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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惊恐又狰狞，可是更多的却是害怕，他的声音发不出来，即便他的手臂已经被切下。
他甚至不敢去看自己的伤口，一旦看到了自己的伤口，他大概会因为极度恐惧而就此昏倒过去。
淋漓的鲜血打湿了贾迈勒浑身上下的衣服，血腥味刺鼻而入。
“时间对我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往往不会浪费在该死的人身上。”
“你明明是个聪明人，就不要装出一副愚蠢的对话了，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五秒钟。”
杨铭把刀刃重新收回，寒芒闪过，贾迈勒的一根手指被再被切去。
“一！”
倒数从这个时候开始，计数用贾迈勒的手指来充当，加下来杨铭每说一个数字。
在规定的时间里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贾迈勒就要失去一根手指。
杨铭松开捂住贾迈勒的手。
他的眼睛里流出泪水，恐惧在此刻填满了他的内心，他一边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想要哭喊。
疼痛让他的肾上腺素飙升。
“是欧卡！是欧卡囚禁了你的叔叔！”
可是在见识过了杨铭的手段之后，贾迈勒没有时间花费在叫喊和平息疼痛上，他甚至没有理清楚思绪的时间。
“为什么。”
“因为你叔叔在政治斗争中站错了队，原本你叔叔只要辞去职务就不会追究责任，像是前任大臣那样。”
“可是你叔叔偏偏掌握了我们收受贿赂的资料和证据。”
“欧卡只能等待上级对没有辞去职务的站错队的公职人员清算。”
“一个警备队副队长不能不清不楚的死了，但是因为没有辞职而被清算，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解决掉他。”
贾迈勒飞快地说出这些话。
这都是真实，所以说出来的时候连贯，他连仔细去思考谎言的时间都没有。
“那叔叔在哪？”杨铭又问。
“我不能说，我说了你不会放过我的，我没有了价值你一定会杀死我。”
贾迈勒当然清楚这一点。
因为过去他就站在杨铭的位置和角度，所有的敌人都会被他用同样的方式处理，一个什么话都说出来的人。
最终只会被抛弃，只有保留一些重要的东西，才会被人惦记。
“真是了不起啊，你该是杀了多少人，才会有这么精确的感悟。”
杨铭不由得拍了拍手。
“你觉得你算是一个聪明人吗贾迈勒。”
杨铭又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贾迈勒愣住了。
“你害怕死亡，是因为你本身就占据着大量的财富，你还有太多的东西可以享受。”
“可是对于贫民窟的人来说，其实是没有选择，死亡对于平民反而是一种解脱。”
“真是不公平啊贾迈勒，你祈求生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些死在你手上的人的生命。”
“他们的命怎么可以跟我相提并论！我杀死他们，我会照顾他们家里漂亮的女人。”
“这难道不好吗？漂亮的女人就应该脱光了躺在我的床上，给那些贫穷的人受苦没有意义。”
“我还给那些漂亮女人穿最好的内衣和丝袜。”
“这有什么不好！”
贾迈勒不否认自己过去的事情，但是他并不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是错的。
帝都本质上就是这样的城市，强则强，弱则亡。
上层对下层的掠夺，从来都不只是单纯的金钱。
“是啊，这有什么不好呢，可是你对于死亡的理解太浅薄了。”
“你也不了解我，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所以你才变成现在这样。”
“你总是想着不说出重要的东西就能活，可是实际上只有你说了，你才能好好地死。”
“帝都的夜晚对于平民来说，其实是很漫长的，被切去四肢的人，血腥味会吸引一些野兽，甚至是危险种。”
“你的身体会在清醒中被啃食，让我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吧。”
寒芒再闪，杨铭又一次切去了贾迈勒的另一条手臂。
鲜血喷涌而出，温热的鲜血洒在地面上在空旷的地方是那么刺眼。
贾迈勒再也无法抑制住身体上的疼痛，他张嘴就要叫喊。
可是刀刃在那之前先一步灌进了他的嘴里，他的口腔无法闭合，鲜血混着唾液一起从下巴流出。
“接下来是你的双腿，然后是你的皮肤，最后是你身上的肉，你有听说过凌迟吗？”
“你知道我做的生意，我想我的刀工还算是精准的。”
杨铭在说出这些的时候面不改色。
贾迈勒的瞳孔骤然放大，在他看来面前的这家伙几乎可以说是一个疯子。
一个疯狂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贾迈勒一点都不不怀疑他会不会真的对自己那样做。
他含着刀刃用微小的幅度点头。
任何过大的动作都会让刀刃刺穿他的喉咙，杨铭从他的嘴里抽出长刀。
用贾迈勒的衣服擦去刀刃上的痕迹。
“在欧卡的办公室里，在欧卡办公室的椅子下面，有一个通道，在那里你就可以找到你的叔叔。”
贾迈勒最终还是说出了叔叔的所在。
杨铭慢慢地举起手里的长刀，冷冷地劈下。
“下辈子，不要再惦记我了。”
杨铭留下这句话之后转身离开。
天还没有亮，夜晚依旧漫长，杨铭回到家里把衣服清洗了，擦去刀刃上的痕迹，用花粉驱散了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腥味。
然后躺在床上，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当太阳的光芒穿过云端照射在杨铭的脸上的时候，杨铭就睁开眼睛。
这一晚上他只睡了很短的时间，但是精神状态却很好，早早地结束了一天的锻炼。
家周围围了不少的人，大多都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偶尔会传出几声呕吐的声音。
警备队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不断地往出抬尸体。
这一幕幕即便是贫民窟里经常见到尸体的人都有些接受不了，空气中的血腥味被聚集到了极致。
不过不同的是，警备队并没有跟以前一样去寻找凶手的痕迹。
这些尸体反而在第一时间就被处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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