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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终于回神时，于氏早就带着人走远了。
不止于氏走了，方才围着看戏的人也都离开了。
毕竟这么小半年的相处，大家都看出来罗氏疯起来就像狗似的，见谁都咬，看热闹也得及时抽身。
否则罗氏在于侧妃身上吃瘪了，指不定就要抓谁撒气。
果然，没有抓到旁人，罗氏便把目光落在了贴身丫鬟身上。
反手一耳光便打了上去。
“贱蹄子，养你是干什么吃的，就这样看着旁人羞辱打骂我，竟也不知道护住？！”
“庶妃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啊——”
今儿跟着来的丫鬟并不是罗氏陪嫁的晴云，而是入府后又新拨来伺候她的双桃。
所以罗氏对她一点情面都不给，又是一脚踢在了双桃的胸口，登时就疼的双桃面色惨白。
要不是顾忌外头人多眼杂，罗氏还想再打两下解气的。
愤愤瞪了地上的小丫鬟一眼才咬牙道，“还不走，丢人现眼的东西！”
语罢便一甩袖子离开了。
双桃捂着胸口，缓了缓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跟在了罗氏后头。
但这毕竟是在外头，还是被人给看见了。
不是旁人，正是小金子。
故而转头这件事情就原封原样的转述到了姜蕊的耳朵里。
“当真？”姜蕊听罢就蹙眉。
小金子点头，“奴才亲眼瞧见的，于侧妃和罗庶妃起了口角，于侧妃打了罗庶妃一巴掌，而后罗庶妃便狠狠打了自己的丫鬟泄愤，下手可不轻，奴才瞧那丫头也不过十四五的年纪，脸都白了。”
同样作为奴才，对于打骂奴才这种事情，小金子从心里是厌恶的。
姜蕊也很接受不了这种行为，眼神就略显复杂。
“进皇家伺候的，也都是正经挑的出身清白的，随意责打实在不像话了些。”
就凭这个，她就绝不会把罗氏收用。
略想了想，便对落葵吩咐，“你私下里给那丫头送些跌打损伤的药膏子去，别叫人发现了，她毕竟是罗庶妃身边伺候的。”
“是，奴婢这就去。”落葵正色道。
既然说是私下里，落葵也明白姜蕊的意思。
既然说是私下里，落葵也明白姜蕊的意思。
虽说的确有明面上的缘故在，但何尝又不是想尝试拉拢个人呢。
姜蕊不会对后院的人下手，但掌控全局还是有必要的。
而于氏这里，回去后不知是想了些什么，第二日请安就向姜蕊提出想回一趟娘家。
年底了，想回去也正常，姜蕊自然不为难。
于氏得了允准，请安后收拾了一番便就回娘家去了。
一到地方，便被母亲王氏拉着去后院看了郎中。
这也是她回来的原因，她想看看自己的身子眼下适不适宜生育，想调养调养。
五皇子府上的人，她是不大信得过，故而只能暗中回娘家请郎中瞧了。
“大夫，我女儿的身子可还好？”王氏迫不及待的问。
“夫人放心，令嫒身子强健，有孕只是早晚的事情。”郎中如实道。
于氏蹙眉，“那可有什么药能使我快些怀上的。”
郎中摇头，“生子本就是随缘的事情，若人为强行助孕，有违天和，胎儿往往不能生下来，即便生下来了，要么养不活，要么体弱多病。”
听他这么说，于氏心里一阵烦乱，但也知道郎中所言非虚，便将人给打发了。
待得外人走了，王氏才拉着女儿的手低语。
“锦茵，你可是在哪里受了姜氏的气了？”
“倒也不是。”于氏叹气，“只是殿下不宠我，一月里能来两回就不错，既然没有恩宠，我就必须早些生个孩子傍身才是，否则日后年老色衰，只会越来越艰难。”
王氏想宽慰女儿，却也想不出要说什么，只能跟着叹气。
好在于氏也没想过母亲能帮衬她，再者她心里也已经有盘算了，故而就也没多说，在娘家待了半日就回来。
而正院里，姜蕊下午和周蕴说过话后，也决定要回一趟娘家。
周蕴来的时候是午膳过后。
进来时候面色就不是很好，虽然脸色平静，但眸子里却略带几分冷意。
“殿下有心事？”姜蕊请安后，便试探着问了一句。
周蕴不可置否的敛了敛眸子，旋即便坐下来先喝了口茶。
“不是我的事，是皇妃娘家的事。”
姜蕊略蹙眉，心里就有数了，就在他旁边坐下。
“是臣妾三妹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是臣妾三妹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皇妃的三妹倒是个有志气的，竟想入老六的后院，搭上了孙家这棵大树。”周蕴的口气不大友善。
当然不是冲着姜蕊，但多少也有点恼。
毕竟姜清妙也姓姜，也算周蕴的正经亲戚了，更是外戚，如此做事没脑子，当真是想叫人捏死。
而姜蕊心里虽然也沉了一下，但也有准备。
之前听闻姜清妙和孙霖玉的外祖家扯上了关系，她就已经做了这个最坏的打算了。
抿了抿唇，便问，“殿下预备怎么做？”
倘若周蕴起了杀心，她也没办法了。
姜蕊还没有觉得自己重要到能改变周蕴的心意。
不过还好，周蕴也是有自己的考量，他不希望把事情做的太绝，以至于可能与姜蕊之间生出隔阂。
夫妻离心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他留了一线。
“眼下她们还未成事，若能劝着回了头，断了念想，我也可以放她一马。”
“那就容臣妾一试吧，若不成，臣妾与殿下便是一心的。”
姜蕊起身，郑重的对周蕴行了一礼。
不管周蕴是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抬了手，她都要有所表示，毕竟这件事终归是她母家人干的不地道。
夺嫡之争，站队岂能三心二意。
周蕴抬眸看向姜蕊，打量她片刻，还是伸手扶了她起来。
“皇妃明白，甚好。”
他就怕姜蕊太看重烂泥似的娘家人，误了他的事。
因为眼下周蕴还是更看重自己的前程，其次才是其他的。
这一回，周蕴来了只喝了杯茶就走了，这是少有的事情。
相处这么久，也是周蕴头回向她施压。
不过姜蕊心里清楚，这已经是周蕴抬手了，否则根本无需和她商量。
周蕴想捏死一个五品官家里的姑娘，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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