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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姐姐,听说你摔了脑袋,我早想来看你,可几次都被玉堂哥拦着了。”肖雨柔抱手坐下问道,“你现在恢复得还好吧?”
“恢复得很好,多谢你来看我。”徐明珠看着肖雨柔不禁觉得好笑,她还不知道这何家就是个火坑,还巴巴上赶着往里跳。
“姐姐客气了,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关心你是妹妹份内的事。”肖雨柔有些得意,暗暗挑明来的目的。
徐明珠顺着她明知故问,假装惊讶,“你这是什么意思?”
肖雨柔捂了捂嘴,瞪大眼睛,好像说错了话一般,“玉堂哥还没和姐姐说吗?下个月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毕竟...何家的香火不能断啊...你说是吧?”
徐明珠愣了几秒,肖雨柔看着徐明珠不能接受的表情,心里感到无比得痛快,同时又感到有些无趣,每次挑衅她都是这个表情,正想告辞,却见徐明珠突然挥手把桌上的东西一扫而下,茶壶水杯嘭得一声碎了一地。
肖雨柔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骂道:“你疯啦?”
徐明珠不管不顾就上来掐住肖雨柔的脖子,“你刚刚说什么?一家人?香火?玉堂是不是要纳你进门??”
肖雨柔被徐明珠掐得喘不过气来,心道:今天这是怎么了?病猫充老虎了?
徐明珠暗暗算着月娥进来的时间,果然月娥听见屋里的动静连门都没敲就冲了进来,不过被屋内的景象惊呆了。
愣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做梦吗?一向温顺柔弱的少夫人,竟然压在肖雨柔身上还掐着她的脖子...
月娥反应过来赶紧去拉,好不容易将两人拉开,肖雨柔大口得喘着气,气愤指着徐明珠说道:“月娥,她疯了,竟然想掐死我,我要告诉玉堂哥。”
月娥瞪了她一眼,想着一定是少夫人脑袋还没好,又被肖雨柔刺激了,抱住徐明珠轻抚后背,“好啦好啦,少夫人,没事了。”
“哈哈哈哈哈”徐明珠拿起一把鸡毛掸子,挣脱月娥朝肖雨柔打去,肖雨柔吓得赶忙往外跑。
“纳妾啦~纳妾啦,好玩~”徐明珠边追边笑边喊,一方面看着肖雨柔那惊慌失措的样子真得想笑,一方面为了将疯癫演到底。
肖雨柔被她追得绊了一跤,摔在地上,徐明珠抓住机会狠狠打了她几鸡毛掸子,为原来的徐明珠出气,原主肯定没少受这个女人挤兑欺负。
肖雨柔惊讶于徐明珠竟然能制住自己,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自己竟然打不赢她。其实是出于对何玉堂的阴影,徐明珠在21世纪的时候就刻苦练了柔道。
她们的吵闹声惊动了何家,何夫人很快被下人请了过来,看着这荒唐的一幕喊道:“还不快把她们拉开!!”
围观的下人这才上前,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拉开,肖雨柔赶紧上前告状,委屈哭道:“夫人,您要给雨柔做主啊。雨柔好心去看望明珠姐姐,她却突然发疯似得抓着我打,差点将我掐死!”
月娥见自家少夫人还在傻笑,也不辩解,急忙上前解释道:“夫人,少夫人平时不是这样得,一定是肖小姐说了什么刺激了少夫人...”
“哈哈,夫人,夫人。”徐明珠突然跑去抱住何母,把何母吓了一跳,忙喊:“快,快把她拉开。”
徐明珠狠狠扯了一把何母的头发,拖着往前走,笑嘻嘻道:“夫人头上有毛毛!哈哈哈...”
月娥怕她再惹事,赶紧上前把徐明珠紧紧拉到了自己身边,徐明珠假装在月娥身上这里拉下那里拉下,自顾自开始唱着之前被洗脑的歌:“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毛毛....让我为你唱...到底我们身上都有哪些毛....”
“少夫人撞坏脑子了吧。”何母身边的丫鬟惊讶得看着徐明珠说道。
“她在唱些什么啊?”
“不知道,少夫人真可怜,孩子孩子生不出,这脑子还撞坏了。”围观的下人们小声讨论道。
何母被徐明珠吵得头痛,又嫌徐明珠闹得丢脸,脸色一沉,指挥着几个下人,怒道:“你们赶紧把她带回房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待众人散去,何母这才开始安抚肖雨柔,“雨柔啊,你受委屈了,你别和明珠计较,她估计是脑伤还没好呢,你这身上的伤可千万别被你爹娘看到,不然我们家玉堂都没脸上门提亲了。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肖雨柔虽心里憋屈,可也没办法,这事说出去爹娘肯定更不愿让她来何家当妾。不过她这顿打也不能白挨,她想了想挑拨道:“夫人,雨柔受点委屈也就算了,只是明珠姐姐那个样子,若是控制不住自己到外面给何家丢脸,那可就遭了,这关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您还是赶紧找个大夫给她看看吧。”
肖雨柔这话提醒了何母,赶紧吩咐身边的丫鬟冬梅去找大夫,要是真疯了,那是要早作打算才好。
徐明珠被几个下人强行关在了房里,长长喘了口气,别说,装个疯还挺费体力得,先休息休息待会儿继续,要得就是闹得何家不得安宁!
月娥被关在门外不准进去,等了好久才看见夫人带着大夫来了。
“大夫,你快给我家少夫人看看吧。”月娥焦急拉大夫进去。
何母撇了月娥一眼,跟着进了屋,一进屋便看见徐明珠竟躺在地上打滚。
“唉呀,少夫人,您快起来,地上凉!”月娥含着泪将徐明珠拖了起来。
老郎中先查看了徐明珠的伤口,又给徐明珠诊了脉,捋了捋胡子说道:“小夫人恢复得还好,如此疯癫之样,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月娥听了小声抱怨道:“肖小姐来后少夫人就这样了....”
“好啦,别说些捕风捉影的话。”何母不悦道,她还指望着肖雨柔传宗接代呢,怎么能为了个疯子去说她。
月娥不敢再说什么,恳切抓着老郎中的手问道:“大夫,可有什么办法治吗?”
老郎中摇了摇头,无奈道:“老夫只能开些安神镇定的方子,能否好转只能看小夫人的造化,有些人疯一阵子就好了,有些人却会越来越严重。”
何母一听,顿时觉得徐明珠没了救,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自家儿子回来可得好好商量商量怎么办才好。
“你先在这看着她吧,别让她跑出去了。”何母吩咐完月娥便走了。
徐明珠见何母出去才稍稍松懈下来,保留体力。
月娥看着自家主子在地上打滚玩头发的样子自责得不行,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都怪奴婢没有照顾好您,不该让人来刺激您,呜呜呜...如今您这样可怎么办啊。”
自徐明珠嫁进何家以来,月娥就一直贴身照顾,她深知徐明珠过得有多艰难,受了多少苦。
何玉堂匆匆被何母请回了家,刚到房门口便见何母哭嚎着扑来,“玉堂啊,你可回来了,你媳妇儿她发疯了,发疯了...玉堂,你听娘说,娘知道你心地好,可咱们何家是绝不能留一个疯子儿媳得,你赶紧想想怎么处置她吧。”
“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走之前明珠还好好得呢。”何玉堂在回来路上已经听下人解释了一番事情的来龙去脉。
“唉呀,大夫都说了,她是脑子摔坏了,迟早是要出问题得..我看她就是个灾星,再留下去不知道要惹出多少祸患。”何母只字未提肖雨柔去看过徐明珠的事,在她眼里徐明珠疯了也好,因为她何家不知遭受了多少闲言碎语和耻笑。
“我先去看看她吧。”何玉堂想着这些天徐明珠的样子,突然有些后怕,好几次他想回房睡觉,徐明珠嘴里都神神叨叨不知在说些啥,有一次半夜还差点把他掐死。
何母看自家儿子那样子怕是狠不下心来,急在房里打转,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悄悄在丫鬟耳边吩咐了一番。
徐明珠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心道:来活了。
何玉堂刚踏入房门一步,徐明珠便冲撞了出去,等何玉堂反应过来的时候徐明珠已经跑出去老远,随后一众丫鬟婆子为了抓徐明珠在何家忙得上蹿下跳,徐明珠看似随意,实则她的目的地是后院的池塘,必须让何玉堂相信她是真疯了。
“少夫人!”月娥见徐明珠爬上了池塘的护栏,再往前一点就要掉下去,她急得声音颤抖,试图慢慢靠近:“您别动..别动。”
“明珠!”何玉堂也停住脚步看着。
徐明珠傻傻一笑,指了指池塘,“鱼~”毫不犹豫往池塘迈去,不是徐明珠不怕死,她刚刚把动静闹那么大,几乎整个何家的下人们都在这,不信没有个会水的把她捞上来,况且她自己其实是会游泳得。
不出所料,还没在水里扑腾几下,她就被捞了上来,何玉堂看着徐明珠一身邋遢狼狈的样子,见徐明珠清醒过来似要向自己扑来,不自觉后退了几步。徐明珠没抓着何玉堂,把手指放进嘴里啃了起来,摇头晃脑又在嘀咕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何玉堂目露嫌弃,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之所以不顾门当户对娶了徐明珠本就是因为她的美貌,虽长在小小猎户之家,气质容貌却一点不输大户人家的娇小姐,如今这痴傻的样子,实在让人难以直视。
似是下定决心一般,何玉堂吩咐道:“先把她锁房里吧。”
且看看吃吃药能不能变正常吧....
锁在房里还好,徐明珠也不用装了,还好月娥是个尽心得,没有任由她脏着,小心帮她擦洗了一番,徐明珠也算是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天才刚亮的样子,月娥便急冲冲把徐明珠叫醒,“少夫人,快醒醒,快醒醒。”
徐明珠睡眼朦胧看着月娥,月娥见她醒了继续说道:“奴婢听说少夫人的娘家人来了,就在前厅,夫人让奴婢带您过去...”
徐明珠脸上没做反应,仍然是痴傻的样子,心里却激动得不行,天知道她在现代想爹想哥哥们想得哭了多少次。
徐老头和徐大焦急等着徐明珠,方瞥见她从远处走来,便急急迎了上去,见徐明珠仿佛不认人一般,神情也不大正常,叫她也不应。
徐明珠刻意低着头,明明才听见爹爹和大哥的声音,眼泪就湿润了眼眶。
徐老头和徐大感觉出来事情不对劲,当即质问何母,“我女儿这是怎么了?不是说摔了脑袋吗?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
何母心虚,但断不能让这徐家父子知道是肖雨柔刺激得,假意摸了摸眼泪道:“事情还要从明珠不小心摔了脑袋开始,大夫当时便说有可能埋下隐患,不曾想,这脑外伤好了,人却....疯了...我何家找遍名医,实在没了办法,这才把你们请来。”
徐老头和徐大像听了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一般,呆愣了片刻,喃喃道:“怎么..怎么会..”
对于何母的话他们自然是心存怀疑,可看着明珠身上尚算干净整洁,实在也挑不出什么错来,这何家上下也没有可以问的人。
可看到女儿那个样子,实在是心疼不已,徐老头本来脾气就暴,当即怒骂道:“我好好的女儿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样照顾她的?何玉堂呢?把他给我叫出来!”
徐老头本就长得高大魁梧,生起气来怒目圆瞪,又是常年做打猎的活计,此时看着像要吃人。
其实这倒是何母第一次见她这个亲家徐世昌这样,以前哪次接触不是温和有礼得。她不知道,次次对何家人和颜悦色,那是指望着他们能对自己的女儿好一些,可如今却把他捧在手心长大的孩子弄成了这般痴傻的样子,他怎能不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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