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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妞，你睁开眼看看，我是娘。你看看，我是你娘啊——来人——”
程?P痛苦的双手捂着头，紧闭双眼，浑身上下都在发抖，筛糠一样，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嘴里面还不停地说着什么。
“不要——走开......放开我......爹爹......不要走......”
此刻的程?P，双环髻散乱，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秦桑吓哭了，从后面抱住程?P，不让程?P的头磕到墙上。
“小姐，小姐，醒醒，快醒醒——”
吴夫人抓住程?P的双手，使劲把程?P的双手从头上拿下来，程?P依紧静闭着双眼，小脸煞白煞白，浑身颤抖。
吴夫人把程?P楼在自己怀里，拼命的想要安抚程?P。但是程?P依然在发抖，段妈妈听到程?P的牙齿都在咯咯咯的响。
吴夫人吓哭了。
“福妞，福妞——睁开眼，我是娘啊，你睁开眼看看——”
康园的乱象很快让整个程家的人都知道了，程丁的妻子冯氏急忙赶过来。
段妈妈见冯氏过来，急得满头大汗。
“弟妹，你快看看福妞这是怎么啦？是不是遭了邪祟，刚才还好好的......”
冯氏从吴夫人怀里轻轻拉出程?P，却见程?P双目紧闭，浑身发抖，牙关紧咬，脸色煞白，额头有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落。冯氏暗道不好，此时也管不了其他，扭身出门端来一杯凉水，照着程?P的脸泼了出去。
“啊——”
如今已经是腊月天，扬州虽然不如北方寒凉，但一杯凉水泼到脸上，程?P还是打了个寒战。凉水让程?P瞬间清醒，程?P惊叫一声慢慢睁开眼。
冯氏松了一口气，段妈妈也松了一口气。
“福妞，你到底怎么啦，吓死娘了——”
程?P满脸是水，瞪着一双漆黑的眼睛，机械地转着头，看着吴夫人，又机械地转过来，看着段妈妈和冯氏，看着屋子里的木棉木琴秦桑还有青桔青杏。
众人看到程?P睁开了眼，都松了一口气。
“福妞，我是娘啊，你看着娘。娘在这儿——”
程?P机械地看着吴夫人，那双眼睛里茫茫然，没有一点情愫。
“娘，你是娘——”
“傻孩子，你仔细看看，我是娘啊。你告诉娘，你怎么啦，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就在这时，程杨和谷雨听到音讯赶了过来，此时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两个半大小子嗖嗖嗖就进了屋。
“福妞，出了什么事？”
程?P再次机械地转头，看着程杨，看着谷雨，漆黑的瞳眸没有一点表情，像两井黑洞。
程杨大吃一惊，蹲下身，伸手在程?P脸前晃晃手。
“福妞，我是谁？”
“程杨哥。”
“他是谁？”
“谷雨哥。”
程杨松了一口气，伸手把程?P扶起来，搀到凳子上。谷雨急忙倒了一杯热茶。程杨从谷雨手中拿过茶杯，递给程?P。
“喝吧。”
程?P听话地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下去。一杯热水下肚，程?P才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有了那么一点点温度。小福宝已经被抱到另一个屋，奶娘正在哄福宝，福宝还在哇哇地哭。
吴夫人抹着泪慢慢走到程?P面前蹲下来。
“福妞，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病了？要不，咱们去庄家，找古神医？”
程?P看着吴夫人，眼泪唰的下来了。她清醒过来了，娘没死，段妈妈没有走，程杨哥也在，谷雨哥也在，秦桑青桔青杏都在，他们都好好的。
“娘——啊——”
程?P哇的哭出声来，这哭声让吴夫人的眼泪也落了下来，这哭声让整个屋子里的众人都落下了眼泪，纵然程杨谷雨是半大的小子，却也心中戚戚。
程?P的哭声有种歇斯底里的意思，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这样的哭声让人都忍不住泪水涟涟。
“福妞不哭，娘在这儿。娘在，不怕不怕，娘一直都在——”
段妈妈见状，擦了擦眼泪道。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夫人，老奴去找个大夫开点安神的药，福妞这样子，不成的。”
在冯氏和段妈妈的眼里，程?P这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一方面要喝安神汤，另一方面要去寺庙里请老和尚念念经，去去邪祟。
吴夫人点点头，同意了段妈妈的提议，一边仍然搂着程?P，轻轻拍着程?P的背，以示安抚。
程?P总算止住了哭声。
“娘，我想睡会儿。”
“好，好，好，睡一觉醒过来就好了。木棉，给你们小姐铺床，今日小姐就在康园住。”
程?P听吴夫人留她在康园，摇了摇头。
“娘，我还是回福园吧。娘放心，有秦桑姐姐还有青桔青杏呢，没事。我睡一觉就没事了。”
吴夫人还要坚持，女儿这个样子，她真不放心让儿女在福园。
“娘，对不起，吓到你了。我没事。娘要是不放心，让程杨哥谷雨哥在福园看着。娘，快去看看弟弟，我刚才一定吓到弟弟了。”
程?P已经恢复了镇定，反过来劝吴夫人，吴夫人见程?P的脸色虽然苍白，但是眼睛已经清明，说话虽然少气无力，但说话的语气和正常人一般无二，就放了一半的心。
“那，一会儿段嫂子找来大夫，娘让大夫直接去福园。”
“好，我听娘的。”
吴夫人到底还是不放心，亲自把程?P送回了福园，亲手把程?P的鞋子脱下，又对秦桑青桔青杏好一番交代，看着程?P合上了双眼，这才离开福园。
程杨和谷雨被吴夫人留在了福园，在吴夫人的认知里，有程杨和谷雨两个半大小子守着福园，那些污秽东西应该不敢靠近女儿的。
不一会儿，段妈妈带着大夫来了，秦桑扶着程?P坐起来，大夫先诊脉，接着说了一大堆众人听了云里雾里却只有程?P能听懂的话，这才跟着段妈妈去开方子。
又过了一会儿，段妈妈亲手端着药来了，程?P二话没说，端起碗来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
段妈妈放心的走了，听着段妈妈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程?P猛地睁开眼，那双眼睛漆黑去古井，却透着摄人心魄的寒凉。
“秦桑姐姐，叫程杨哥和谷雨哥进来，我有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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