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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宸站在程?P三步之远,程?P脸上的任何表情都逃不脱他的眼睛。此时此刻,程?P的表情,像极了偷吃东西的小狐狸。
“哈哈,等回京了,让郑长辉好好谢谢我。”
萧景宸唇角微微扬了扬,眼睛里似乎有星星。
“是,姨母也说了,等程小姐回京了,得好好谢谢程小姐。正是因为程小姐信里面的问题,辉哥儿现在生害怕落后了,害怕自己真成了不学无术的人,程小姐真不理他。他每天上午去尚书房学习从没有断过,几位先生都非常喜欢辉哥儿。不过,有次齐王叔的二儿子问辉哥儿怎么那么多问题,辉哥儿说是程小姐问的,他给程小姐写回信要回答这些问题。”
“啊?”
程?P总算知道刚才萧景宸为什么说她在尚书房很有名气了,原来都是因为郑长辉那家伙。
“现在整个尚书房都知道,辉哥儿之所以如此好学,那都是因为有程小姐在后面用鞭子赶着,那些问题他要老老实实的回答给程小姐呢。”
程?P莞尔,还真是歪打正着啊。
今天是腊月十八,月亮出来的晚了些,天空有一些亮晶晶的星星,一眨一眨。萧景宸的目光越过灯光,越过程?P的头顶,看着夜空的星星,忽然觉得程?P的眼睛和那些星星很像,都是亮亮的,灿灿的。陡然间,萧景宸想到了他乳娘说过的话:天上星亮晶晶。眼前的程?P,就仿佛天上的星星。
萧景宸把目光从夜空收回,重新回到程?P的脸上,虽然天黑了,虽然灯光朦胧,但他还是在程?P脸上看到不好意思。萧景宸不觉心里面乐滋滋的,这样羞涩的小丫头还是第一次见啊。原来那个叉着腰训斥郑长辉的小丫头也有这么害羞的一面。
回福园的路上,程?P压不住内心的疑问,和秦桑青桔青杏青梅闲聊。
“你说尚书房的先生是有多久没有逮住一个勤学好问的好学生了?他们竟然围着郑长辉一个人教?”
秦桑青桔青梅还没有反应过来,青杏倒开口了。
“小姐这话说的,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小姐想啊,那些皇子皇孙们都是什么人,哪一个不是娇娇贵贵的?奴婢猜,他们人坐在尚书房听那些白胡子老学究们讲课,心肯定早就飞到外面去了,哪棵树上的知了叫得最响,那只蛐蛐最能打架,御花园的锦鲤钓上来是烤着吃好呢还是煮着吃好?那些先生们呢,又不能不教,所以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教我的,你听你的,听进去了算你的,听不进去那也无所谓,反正那些皇子皇孙都是不缺吃不缺穿又不是要去考科举。于是,马马虎虎的先生遇到了一帮吊儿郎当的学生。学生和先生都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冷不丁来了郑小公子一个如此好学的人,那些先生们可不就是饿狼逮住了小羊。奴婢都能想到那些先生们心里的话。”
几个人都看着青杏,哈哈,青杏好厉害,都能猜到尚书房先生说的话了。
“噢?你还能猜到那些先生们的心里话?”
青杏边学着老先生的腔调,还边做动作。
“那当然,那些先生们一见到郑小公子,肯定扑过来,心里面喊着:‘来啦来啦,可算是来了一个猎物,多少年啦,总算能让老夫施展才华了。来来来,今个儿我先,明个换你俩......’”
青杏学那些老学究的样子,把众人都逗笑了,程?P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还别说,青杏学的还真像,还真是那么回事。本以为得过且过的先生们遇见了求知欲极强的郑长辉,可不是饿狼见到了小羊。
“小姐,奴婢猜,郑小公子在尚书房肯定人缘很好。”
“何以见得?”
“你想啊,本来那些人就不想听老学究的之乎者也,现在来了一个郑小公子,先生都去教郑小公子了,其他学生可不就是放疯了。”
程?P点点头,还真是这个回事。
几个人边说边笑进了福园,青杏忽然惊叫一声。程?P秦桑青桔青梅都看着青杏。
“小姐,你说整个尚书房就郑小公子一个香饽饽,这个先生要教,那个先生也想教,那些先生们会不会因为抢着教郑小公子而打起来?”
程?P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指着青杏,说话都连不起来了。
“你,你,等回京了......你问问......郑长辉......看看先生是不是......打起来了......哎呦,真有你的......我都不知道,你,你的脑子里整天想的是什么......哎呦,秦桑姐姐,我肚疼......”
福园的笑声很欢快,就像这寒夜中在风中微微荡漾的灯,也想夜空一眨一眨的星星。
萧景宸听左戎汇报说程?P和丫鬟们玩笑,调侃尚书房的先生会因为抢着教郑长辉要打起来,不觉唇角微微扬起。这小丫头可爱,她的丫鬟们也是如此的可爱啊,竟然能想出让先生们打起来的事。好,等回京了,把这事给辉哥儿说说,看辉哥儿会怎么想。
萧景宸背着手,仰头看着夜空,月亮总算出来了,今天是腊月十八,他要的东西再有几天就能齐整了,等齐整了,他要当面会会黄伟胜。
那天黄伟胜来求见,他在程家,没有出门,但是他不想见。就这么简单,不想见,没有任何理由。没办法,他是皇子皇孙,他有这么资本。
程如尧恰在这时候进了家门,他要离开扬州之前把学堂的事弄妥当。
“世子爷。”
“五爷。”
两个人相互拱手见礼。
“最近总见不到五爷,五爷在忙什么?”
“哦,这不要在年前回京了吗,我三哥忙着衙门的事,程某想把程家学堂的事弄妥当,这样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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