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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婕妤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丝丝嫣红,虚弱道:“嫔妾月事向来不准,只当是月事不调,再有慎姐姐说的不错,皇上许久没去嫔妾那了,嫔妾更是不敢往那方面想。”
刘才人先是道了一声恭喜,又睨了一眼令染,这才笑说:“姐姐是个有福之人,即便皇上不常去,也能身怀有孕,相比较有些人,即便皇上去了也怀不上龙种,您这样的福气,可不是旁人能比的。”
这话意指谁,众人都清楚,都下意识的朝着令染望去。
可人家正主不慌不忙,似乎没听见一般,只摆弄着手上的翠玉蝴蝶戒指,仿佛比起舒婕妤有孕,那只玉戒指更能吸引令染的目光。
似乎发觉有人在打量自己,令染抬眸懵懂的看着刘才人:“妹妹刚刚说什么,本宫近来患了耳疾,并未听见妹妹的话,不如妹妹再说一遍?”
梦笙白了刘才人一眼,讥笑道:“姐姐没听见正好,反正是一只狗乱吠,听了也是脏了自己的耳朵。”
刘才人本就因一拳打到棉花上而生着闷气,后又被梦笙讥讽是一只狗,当下更是气急败坏,欲要争辩时,却听皇后笑悠悠地说:“好了,都少说几句吧,有孕也好,无孕也罢,大家都是姐妹,莫要伤了和气。”
话落,才要吩咐青竹去拿彤史,外头就已经通传赵?来了。
众人忙不迭的起身行礼,赵?进门时,脸上挂着喜色,显然已经听说了舒婕妤有孕一事。
待免了众人行礼,又亲自扶着舒婕妤坐下,笑意浅浅:“你身子娇贵,这些礼数以后就免了吧。”
而这一举动,更是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舒婕妤眉目含情,似一汪春水,柔柔道:“嫔妾谢皇上恩典。”
赵?才在上首椅子上坐好,恰好青竹也从内务府拿来的彤史。
皇后仔细翻看着,又递到赵?面前,温言道:“皇上您瞧,这日子都是对上的。”
赵?并未接,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又问起史太医关于舒婕妤的胎像是否安稳等一列事宜,太医一一答过,赵?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皇后朝着赵?温婉一笑:“皇上,舒妹妹有了身孕,皇上不妨晋一晋她的位份,也好让妹妹能好好安胎。”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都变了颜色,尤其是慎夫人。
叶氏已经是婕妤之位,此番才有孕就要晋封,那便是嫔位。
若是再诞下个皇子,封妃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如此一来这地位恐怕要直逼慎夫人。
果然,慎夫人着急反驳:“皇后娘娘,宫中并无妃嫔有孕便要晋封的规矩,已臣妾所见,不如等舒妹妹诞下皇嗣那天一并晋封,如此一来倒也是喜上加喜。”
慎夫人这话,也有不少人跟着附和,唯有舒婕妤一人,抚着椅背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原以为皇后会心生不悦,却又听她说:“妹妹这话倒也不错,也怪本宫不好,只顾着舒妹妹有孕之喜,反而忘了祖宗规矩。”
赵?笑笑,拍了拍皇后的手,一脸的亲密无间:“皇后也是为了皇嗣着想,朕岂会不知。”
令染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如此遮掩唇边的冷笑。
无论何时何地,赵?与楚青鸾永远都能装出一副夫妻情深的模样来,当真是奢尽表面文章。
难得六宫齐聚,又因舒婕妤有孕一事,凤仪宫内难得一团喜气,正说着去行宫避暑一事,皇后却突然别过脸去,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着,更是喘息的厉害。
赵?神色微紧:“好端端,这是怎么了?”
皇后咳的上气不接下气,青竹端了水来,又服侍皇后服下药丸,这才朝着赵?解释道:“回皇上的话,娘娘自入夏起便唤了咳喘的毛病,这几日为了去行宫一事,大都是强忍着,昨个夜里更是咳了一宿,不得安眠呢。”
赵?蹙眉,轻拍皇后的背帮着顺气,言语中也愈发怜惜:“你也是,身子不好还操劳这些做什么?怎么也不告诉朕。”
皇后好容易平了气,朝着赵?虚弱一笑:“皇上别听青竹这丫头胡说,臣妾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
顿一顿,又道:“其实,臣妾想着去行宫避暑一事乃是大事,怠慢不得,不如让慎妹妹,惠妃二人帮着料理,臣妾也能松乏些。”
此话一出,慎夫人自然难掩喜色,看似只是料理去行宫一事,实则是在皇上面前露脸,这件事若是做的好了,日后协理六宫也有了名头。
倒是惠妃一脸淡然,朝着皇后起身行了一礼,口中之间拒绝了:“多谢皇后娘娘厚爱,只是近来书容着了风寒,臣妾要照顾她,怕是不得空。”
赵书容是惠妃唯有的女儿,赵?登基后便册封为安庆公主,更是惠妃的掌上明珠。
一听女儿抱恙,赵?有些急切地问:“可请了太医来瞧?如今可好些了?”
惠妃依旧是言语淡淡,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赵?:“多谢皇上关心,容儿并无大碍。”
皇后微笑着:“那如此一来,只有慎妹妹能帮一帮本宫了。”
慎夫人心里大喜过望,可面上却露出谦卑之色:“臣妾无才无德,更不懂如何料理宫中之事,怕是连累了娘娘。”
皇后笑的温婉:“妹妹乃是太后的亲侄女,又岂不懂如何料理宫中事宜,妹妹若要再推辞,那本宫可就要伤心了。”
帝妃和睦,六宫祥和,这是赵?最想见到的一幕。
当下握着皇后的手,眉宇间皆是春色:“皇后贤惠,乃是朕之福气。”
出了凤仪宫,令染与梦笙结伴而行,想起刚刚在殿内帝后夫妻和睦的样子,梦笙颇有些看不上,讥笑道:“瞧着皇后那副做作的样子,只怕畅音阁的戏子都没她会唱戏。”
对比梦笙的发牢骚,令染却是心事重重。
以她对楚青鸾的了解,绝不会这般轻易的交出手中的权利,还是协理六宫之权。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先是舒婕妤有了身孕,再是慎夫人协理六宫,看似不相干的两件事,却又处处透着关联。
这楚青鸾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梦笙见令染不说话,伸手捅一捅她的胳膊:“你怎么了?适才你在凤仪宫,我便瞧着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难不成是将刘才人的话放在心里了?”
令染回过神来,勉强一笑:“没有,我还不至于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话落,又驻足脚步,侧首郑重嘱咐梦笙:“如今舒婕妤有了身孕,你千万不要与她起争执,万一她有什么好歹,只怕会引火烧身。”
梦笙眼眸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咬牙切齿道:“她当年是如何害死我的孩子,我至死不会忘,我只是恨,这样心肠歹毒的女人,居然也能怀上龙种,老天真是不公啊。”
令染声音清冷如冰裂:“宫中是日长,有的是机会,只是如今人人的眼睛都盯着她的肚子,你稍有动作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梦笙强忍鼻尖的酸涩,唇角牵起漠然的笑色:“你的话我总记得,我虽恨她,可却不会对她的孩子下手,姐姐放心。”
回到昭惠宫,令染将心里的疑惑同倚翠说了,倚翠想了想只道:“眼下奴婢也瞧不出皇后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娘娘有一句话说的很对,皇上膝下只有大皇子一个儿子,而舒婕妤腹中之子又是皇上登基之后的第一子,若是个公主也就罢了,可若是个皇子,只怕将来地位不会低于大皇子的。”
令染沉沉叹息一声,只觉心里堵得慌,又郑重嘱咐倚翠:“你回头吩咐下去,这段时间都离绛紫宫远些,去行宫的日子就在眼前,可别在这个时候惹什么是非才好。”
倚翠颔首应下:“娘娘放心,奴婢会约束好宫人的。”
令染随手取了一枚青梅来吃,酸甜的味道在舌尖绽放,胸口瞬间舒服不少。
“白梨,我记得珍珠桃花膏昨日就用完了,你可有去取?”
一旁的芸香见白梨一直低着头,好半天不吱声,便伸手捅了捅她的胳膊小声提醒她:“姐姐,娘娘问您话呢?”
白梨这下才回过神来,懵然道:“娘娘说什么?”
“珍珠桃花膏,我昨天吩咐你去内务府拿的,你可有取来?”令染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白梨道:“取了,昨个傍晚奴婢就取回来了。”
令染不动声色看她一眼,莞尔道:“拿回来就好,这天越来越热了,小泉子他们下午当差也不容易,你回头熬一些绿豆汤给他们消消暑。”
倚翠含笑道:“奴婢记下了,上午的时候御膳房送了些百合糕来,娘娘可要尝尝?”
令染抚着胸口,听见百合糕三个字,那股闷闷的感觉又立时涌上心头,她皱眉道:“御膳房得到糕点做来做去,都是那个味道,我瞧着前几日倒是送了不少的青梅睐,不如你等会去制成果脯,倒是比那个什么糕点要来的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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