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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桑随即点头哈腰的赔笑，“对不起，打扰了。”
看着一行人离开，整个包厢重新恢复安静，林萧的嘴巴还没来得及合上，难以置信的看着刚刚被妈妈桑拽走的女人，僵硬的扭过头，表情复杂。
“你看到了。”
“我看到了。”
“是她？”
“嗯。”
林萧：……
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一唱一和，说什么？”
刁宴三望着两人沉冷的脸色，蹙眉。
“没什么，就是，遇到了个熟人……”
林萧收回了下巴，顺便收回了视线，目光掠过刁宴三，耸肩，“其实也不算太熟。”
几人朝外走。
路过隔壁包厢的时候，通过房间的玻璃窗，看到了妈妈桑按照刚刚的模式正在卖力的对立面的客人推销。
颜宁的视线在其中一个身上定了定，随即，手腕被林萧覆上。
“她活该。”
颜宁收回视线，看向林萧，“你以为我会心软？”
林萧抿唇，视线从窗户收回，然后，她听到了颜宁说：“我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差点毁了风厥，背地里各种算计。
现在沦落到这样的下场，也是她叶婉莹的命……
……
叶婉莹喝吐了。
一杯接着一杯的烈酒，让胃翻江倒海，好不容易撑过一轮，拿到了小费，她便迫不及待的冲到厕所扒着马桶吐。
她从小到大，也没有这么狼狈过。
以前都是花钱买享受，现在为了这一点自己曾经看不上的小费，在这里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哎，别愣着，要是还想赚钱，还有一轮客人呢，你这样还怎么赚钱？”
门外，领班敲着门，对女人吐得天昏地暗的场景习以为常，在这里做事的，哪一个不是熬出来的。
其实这个丫头进门，她就知道是个娇生惯养的，怕是遭逢变故。
不过到了这里，就算是千金大小姐，也得倚门卖笑。
撇了撇唇，她收回手，冷声道：“下一波客人是熟客，小费一晚上都能给十几万，你掂量着来。”
丢下这一句，领班扬长而去。
叶婉莹好不容易将头从马桶里面抬起来，抹了一把嘴，勉力撑着身子扶着马桶边起身，捂着胃，缓缓走到了洗手台的镜子前。
镜子里，她妆容精致，穿着性感洋裙，看似还是和以前一样艳丽，可是她自己清楚，自己骨子里已经腐烂了。
表哥虽然给了自己还了，可是傅家也断了她和母亲的生活，母亲那边需要钱，她没办法，只能再借，然后……陷入万丈深渊。
抹了一把脸，叶婉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今晚上在包厢看到的几个人。
颜宁，林萧……
“哗啦——”
叶婉莹忍不住拍向水面，水花四溅模糊了镜面。
“颜宁，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她就应该，就应该和自己一样腐烂，一样堕入黑暗的深渊！
怒到极致，她忍不住咬住手背，眼眶布满了猩红，而在此时，厕所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男人急匆匆的躲了进来。
叶婉莹蹙眉，和躲进来的男人打了一个罩面。
他……
程霁辰？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日子也不好过，穿着夜场转有的廉价西装，涂脂抹粉，满脸惊恐的按住门，似乎是躲着什么人。
一直到外面脚步声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他才缓缓地松一口气，整个人滑坐在地上，背抵着门，抬头看过来。
“哟，这不是傅家的大小姐吗？怎么？来撒钱？”
被戳中难堪的叶婉莹，眼神阴鸷了几分，懒得和他说，转头对着镜子补了个妆，径直跨过拉开门。
没拉动。
“让开。”
程霁辰笑的无赖，仰头靠在门上，好整以暇的看过来，语气讥诮邪佞，“怎么？恼羞成怒了？我没有记错，你现在混的也不怎么样吧？听说被傅家提出门了？”
“……”
叶婉莹的脸扎青乍白，不甘心道：“关你屁事，再怎么样也比过街老鼠强。”
泰安破产的消息传至大街小巷，程霁辰能出来，都是稀奇。
“你管好你自己吧。”
叶婉莹用力，可是下一秒，视线一晃，反而被程霁辰起身压在了门上，视线对上了一双阴鸷的眸。
“我是过街老，那你是什么？丧家之犬？”
“你……”
“叶婉莹，本质上，我们两个，没什么区别。”
程霁辰阴恻恻的看着眼下的女人，指尖划过她的脸，戏谑的笑容比往日更阴鸷，更恐怖。
他声音很轻，可是却透着几分悚人的颤意，靠近，一开口，满腔的酸腐味，熏得叶婉莹差点背过气。
“所以，想报仇吗？”
报仇？
叶婉莹瞳色一缩，猛地对上了程霁辰的目光。
程霁辰：“我们变成现在这样，都怪颜宁。”
“所以，想报仇吗？”
颜宁。
叶婉莹被这么名字扎了心。
没错，这一切都是颜宁的错。
“你……想怎么做？”
叶婉莹咬着后牙槽，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迫切的问：“你有办法！”
程霁辰邪笑，浑身上下都透着森然，就像是野狼一般，在一无所有后，做什么，都透着孤注一掷的狠绝。
“我当然，是想要那个女人……死无葬身之地！”
……
傅氏外戚倚门卖笑，同是一家人，感情破裂至此？
叶婉莹的堕落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颜宁路过苏甜工位的时候，一瞥眸，就看到她兴致勃勃的浏览着八卦，敛眸，她上前，拍了拍她的胳膊，好心提醒，“今天的工作完成了吗？”
苏甜听到颜宁的声音，也不心虚，激动地指着屏幕道：“学姐，你看，叶婉莹去夜场卖笑哎，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颜宁：真的，前几天亲眼见过。
无奈一笑，她越过苏甜拿着鼠标关了弹窗，一本正经教育道：“莫管他人瓦上霜。”
“学姐，这要是真的，实在是太解气了，这就是报应啊……”
颜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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