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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皇宋无敌 > 270、竖子,安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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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历史是不是被拐跑错路了,都得继续走下去。

    晏几道得到了自己的感悟,这是他的机缘。

    俗话说,机缘可遇不可求,遇到了便是缘分,是要珍惜着的。

    应彦羡对着晏几道说:“晏兄,那你观某,某是在梦中,还是醒来?”

    晏几道很是认真的看着应彦羡,说:“醒来。”

    这等如此明显的事情,晏几道再不知或是说错的话,真的是要挨打了。

    应彦羡重重点头。

    “这不就得了,这许向之,就是想要迷惑住所有人,以为,众人都在梦中,就他自己清醒着。”

    范纯仁插话道:“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醒我独醉。”

    应彦羡呃了一声,说:“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咦,不对呀。

    应彦羡终于发现其中不妥之处,这句诗,不是自己作出来的吗?怎么到了范纯仁的嘴中用来说自己了。

    苏辙恍然道:“某明白了,应兄的意思是,哪里是梦中惊醒,分明就是说要打醒我们想要论辩得胜的美梦。”

    意有所指,意有所指。

    如此分析而来,再看这许向之,真是着实可恶。

    想要击垮他们,他也想得美,做梦。

    范纯仁被惊了一下,看着论辩台上,说:“许向之想要论败欧阳伯父,不可能的,我坚信欧阳伯父会赢。”

    欧阳修是谁,天圣八年进士及第,历仕两朝元老,官至翰林学士、枢密副使、参知政事。

    这等人,怎可败了。

    在范纯仁心中,欧阳修就是无敌,犹如自己的父亲范仲淹一般,皆是为国为民之人。

    “且看下去吧。”应彦羡道,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只能等结果。

    论辩台上,欧阳修想要破梦而来,可是,许向之却梦中加梦,欲要阻扰。

    或许,其两人一直在打着哑谜。

    不知,又有几人能够看出这其中玄妙。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欧阳修张口说道。

    这是唐朝杜甫所作的春夜喜雨,其诗句中,并无体现一个梦字,可是,却处处在说着梦。

    时间到了,便是好雨,便是好梦,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这便是在说,许向之是在行逆反之事,是大错特错了。

    天下事,岂会因一人的阻挠而停滞不前,那是笑话。

    许向之不知有没有听懂欧阳修话中意味,淡然道:“怅卧新春白袷衣,白门寥落意多违。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远路应悲春??晚,残宵犹得梦依稀。玉?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

    这首唐朝李商隐的春雨却正是与着欧阳修所念杜甫的春夜喜雨相反,诗句中处处充满悲伤色彩。

    这是在告诫欧阳修,莫要晚节不保,失了好名声。

    欧阳修心中不以为意,自从接了这个锅……呃……科举改制这个活,他就没想过好结果。

    何况,而今有着这么多后生晚辈跟在他后头,不计生死,不论结局。

    如此,欧阳修就更加不能够退缩。

    。

    “许向之,老夫的梦,不是梦,你的梦,只是梦。”欧阳修道。

    科举改制,谁人都阻挡不了的,这是大势所趋。

    不然,难道大宋朝还等着灭国不成?

    无疑,这是不现实的。

    许向之道:“一场梦,一场空,是梦又如何,不是梦又如何,只要心中坦然,何惧是梦?”

    欧阳修再道:“既如此,那便哪里来,回哪里去,你的梦,不在这里。”

    许向之道:“天下处处皆是梦,回了哪里,到了哪里,也是梦,既来之,则安之。”

    意思大概就是说老夫就跟你欧阳修耗上了。

    欧阳修心中无奈,被这人缠上也是麻烦。

    现在看来,这场论辩仍旧不会早早结束。

    咕噜噜。

    咕噜噜。

    突然间,欧阳修腹间疼痛难忍,想要如厕。

    欧阳修起初还能够忍着,可是,这种既动心力,又动耐力,还有忍力的事情,他真的受不住。

    范纯仁指着论辩台上,担忧道:“欧阳伯父怎么了?”

    苏辙也道:“好像不太对劲。”

    晏几道捂着自己肚子,“某的肚子疼,先去茅厕了。”

    此刻的欧阳修额头冒汗,浑身颤抖,分明就是不正常的表现。

    范纯仁想要冲上去被苏辙拉住,苏辙道:“欧阳相公正在论辩的关键时刻,你疯了。”

    范纯仁道:“再这样下去,我怕会出事。”

    苏辙知道范纯仁的这种关心与担忧,可是,不能够上去啊。

    岂料,应彦羡直接踏上论辩台。

    “应兄……”

    苏辙阻止不了应彦羡,亲眼看着他踏上论辩台。

    应彦羡来到欧阳修身旁,将手搭在欧阳修手腕上,立刻感受到了欧阳修的惊人力道。

    也由此可见,欧阳修此刻正承受何等巨大的痛苦。

    应彦羡低声道:“欧阳相公,对不住了。”

    还未待欧阳修明白过来应彦羡此话何意的时候,只见应彦羡当众宣布:“此局,我们认输。”

    哗。

    当应彦羡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满场哗然,成千上万人纷乱起来。

    欧阳修大怒,对着应彦羡训斥道:“竖子,安敢?”

    嘭哧。

    下一刻,只见欧阳修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应彦羡也不管其他,直接抱起欧阳修,下了论辩台。

    应彦羡看着范纯仁和苏辙,道:“什么都别说,先回府。”

    两人点头。

    朱雀门下,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蔡卞对着兄长蔡京问道:“兄长,是不是出事了?”

    欧阳修的那种模样,只要距离的近些,都能够看得到。

    蔡京示意蔡卞闭口不语。

    “有事,回去说。”蔡京很是谨慎道。

    这个场合,人多眼杂,说不定便会有人偷听他们兄弟间的谈话,到时候,不值得。

    蔡卞点头,他听蔡京的话。

    论辩台上的许向之一脸漠然的拍拍身上的衣袖,转身,慢慢走开。

    不管如何,这场论辩,欧阳修已经认输了,他赢了,这就够了。

    至于其他的,不在许向之考虑范围内。

    当然,许向之也知道欧阳修身体出了状况,可,那又如何。

    这场梦,还是欧阳修被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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