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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似无意的问：“现在不是下班时间吗，他怎么还给你打电话？”
季暖没敢接，也没敢挂，就让手机这么震动着。
“没事儿。”
她心不在焉的喝着果汁。
“暖暖和顾总的关系很好吗？”穆景琛又问。
“不好。”
季暖想都不想的摇了摇头。
她和顾之砚的关系怎么可能会好呢。
顶多算是仇家。
穆景琛看她不像是掩饰，但又莫名的觉得，顾之砚看暖暖的目光不对。
难道是顾总一厢情愿？
这样的话，他心里也平衡一些。
“暖暖，你就没想过，让自己的人生更加圆满一些吗？”
过了很久后，他忽然问道。
更加圆满？
季暖有些惊讶这个问题：“当然想啊。”
穆景琛眼睛一亮：“真的吗？那你……”
那你觉得我可以吗。
这句话几年前说不出来，现在同样也有些说不出来。
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
季暖的表情更加的凝固了。
“你要不要接一下。”穆景琛说道。
季暖干干的咽了咽口水。
她这个电话要是再不接，顾之砚一定会“杀”了她的。
可是接了之后说什么呢？
她紧咬着牙关。
管他说什么呢，现在是下班时间，他还能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不成？
“我接一下。”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她站了起来。
穆景琛含笑点了点头。
季暖走到一个还算安静的地方，调整了一下呼吸，按下了那致命的接听键。
“顾总。”
“你在哪儿？”
亮堂的酒店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
男人的嗓音在这封闭的空间，尤为富有磁性。
“我在……在吃饭。”
季暖如实说道：“顾总有什么事儿吗？”
“和谁吃饭。”
顾之砚似乎没有打算放过她。
季暖闭上眼睛，沉沉的呼了口气，还是抱着夜鹰不认识穆景琛的想法说道：“和一个朋友。”
说完之后突然有了一种错觉。
这像是丈夫在查岗。
她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下班时间还不能和朋友吃个饭了？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她也就有了底气。
“顾总给我打电话是……”
“那个人找到了。”
“什么人。”
“放除草剂的人。”
顾之砚冷冷的吐出了几个字。
季暖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心里有了一个过山车的路程：“人在哪儿？”
穆景琛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看了一眼腕表的时间。
这个电话，季暖已经打了十分钟了。
“穆总。”
季暖从拐角处出来，略带歉意：“不好意思穆总，我临时有些事儿，这顿饭可能不能和您一起吃了，不过账我已经结过了。”
“这么匆忙吗？”
穆景琛站了起来：“要不吃点东西再走。”
“不了，实在是有些着急。”
季暖不好意思的说：“那您吃，我先走了。”
穆景琛想要拉住她，但手还没触碰到季暖的衣服，面前的人就走了。
他停在半空中的手蜷缩了一下，默默地看着季暖消失在楼梯口。
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当初上学时期。
那个时候，他还是个胖子，所有的人都嘲笑他，他也逐渐变得自卑，没有自信，他默默地喜欢了季暖很久，知道她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女神，所以连看她的自信都没有。
直到有一次，班主任要调换座位，问谁愿意很他坐。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们的表情很扎眼，那种由心底里散发出的嘲笑和抵触，他到现在都忘不了。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又要单独坐的时候，季暖站了起来。
那个时候，她是发着光的。
照亮了他的整个世界。
之后，他就和校花成为了同桌。
季暖她很善良，从来没有因为他的身体缺陷就嘲笑他，还很耐心的给他辅导作业。
他的学习成绩，也是那段时间有好转的。
是季暖的存在，让他一点一点的找到了自信。
暑假两个月的时间，他早上五点就起来跑步，晚上也跑，白天一天都会泡在健身房，他拼了命的减肥，那个时候，他甚至都想过要不要去抽脂。
直到自己瘦下来了，他才敢想和季暖告白试试。
他酝酿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由头把季暖约出来了。
可结果，就和现在一样。
那句话就在嘴边，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季暖被老师叫走了。
当时她留给自己的，也是这么一个背影。
穆景琛苦涩的笑了。
在季暖那里，他一直都排不上首选的位置。
她可以为了任何事情而忽视他。
季暖丝毫不知道，自己这么一个离开，彻底让穆景琛陷入了悲痛之中。
她匆匆跑出了酒店，第一次急急忙忙的上了顾之砚的车。
“那人说什么？”
她有些微喘，语气也急的不行。
一开始她还不相信顾之砚说的，所以在挂了电话之后，还冒昧的给苏警官打了个电话。
但对方正好很忙，所有细节她也没多问。
顾之砚不为所动，一双深不见底的眸看着远方。
“你说啊。”
季暖很着急，但是语气没敢太过强硬。
“和穆景琛吃饭的感觉怎么样？”
顾之砚侧目，似笑非笑：“好吃吗。”
季暖眉心拧着。
顾之砚到底和穆景琛有什么过节？
不是那层关系，还能是什么？
难道真的是之前的有过节吗。
季暖压根就没把上一次陈琛给她的暗示放在选项里。
“没吃。”
她说：“着急见你。”
顾之砚眼底的深邃散了一些。
也不知道是季暖的错觉还是怎么，她似乎看到了顾之砚微微上扬的嘴角。
顾之砚将一旁的文件袋拿了出来：“这是那人的供词。”
“供词？”
季暖赶紧接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么机密的东西，顾之砚都能拿得到？
她打开档案袋，看着字里行间，越看，脸上的神情越凝重。
“男人。”
季暖神经紧绷：“怎么会是个男人呢。”
当初蒋文竹说的，是个女人，怎么到了这个人这里就成了男人了呢？
究竟是谁在说谎？
“嗯，是个男人，但是也是用了变声器。”
顾之砚嗓音平淡。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之间是有联系的。”
季暖在短时间内进行着头脑风暴：“或者，他们其实就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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