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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暖也规规矩矩的弯下了腰。
话说，他们前几天的时候还在冷战。
事实证明，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和顾之砚冷战，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顾之砚冷冷的从她们两个人身边走过，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季特助。”
见他走了，小王这才敢喏喏的凑到季暖身边：“你有没有感觉到，顾总身上一股子…杀气？”
她边说，还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以前顾总虽然也很冷，但也不至于像今天一样，像地狱走来的罗刹。
更何况…
今天还是开晨会的日子。
看来，那些高管们今天有的滋味受了。
“杀气？”
季暖心根子都颤了颤：“很明显吗？”
“当然了！”
“好吧。”
季暖扯了扯嘴角。
小王的一句话，成功的把她推到了谷底。
“季特助，你赶紧进去吧，等会儿要开晨会，对了，这几天的工作记得汇报一下。”
小王推了推她。
虽然…季暖不用汇报也可以。
毕竟两个人的关系…嘿嘿。
“汇报工作？”
季暖愣住了。
她这两天哪有什么工作需要汇报？
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
想来是这两天她请假，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出去办公了。
“好，我知道了。”
季暖点了点头，然后就靠近了总裁办公室。
她每走一步，都像是有千斤的巨石压在她的身上。
她想退缩，但是她知道，小王一定在那里看着她。
她只能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声音。
不可能没听到啊。
她又敲了敲。
然而回应自己的，就只有无尽的安静。
她回头看了一眼，一直往她这边眺望的小王。
再一次敲了敲。
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里面传来了顾之砚的声音。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浑身出了一层虚汗。
她推门进去，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顾之砚的面前。
“顾总。”
她低垂着眼睛，没敢去看顾之砚脸上的表情。
“这是今天的任务。”
顾之砚敲打着键盘，随手甩给了她一个单子。
那单子像一阵风似的，从桌面上擦过，向地上重重的栽去。
季暖赶紧眼疾手快的接住。
直接安排今天的工作吗？
不说点别的？
毕竟两个人昨天的见面非常不愉快。
而且这号人昨天下的是死手。
昨天，沈默去了医院，伤的很重。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顾之砚亲手揍过人。
她怀揣着忐忑的心看向了这张单子，下一秒，不淡定了。
就密密麻麻满满一张单子的工作量，是一天的？
“顾总，这一天干不完吧？”
她脱口而出。
“前两天你没有请假就旷工，这是堆下的任务。”
顾之砚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像是在和一个机器说话。
旷工？
所以，那两天她没来，工资她还是要赔给顾氏集团的？
季暖突然想到了那个霸王条款。
“可是这些工作量，哪怕我中午不吃饭不休息，连着干一天，也是干不完的呀，要不…今天明天两天？”
她试图讨价还价。
顾之砚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眸。
季暖顿时闭嘴了。
好吧，反正她就这么一个人，时间和人都是死的，一天肯定是完不了。
但…完不了再说呗。
她这么说着，也就没有继续再说什么。
顾之砚淡漠的收回目光，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
季暖抱着那张要命的单子，轻咬着下唇。
顾之砚竟然没有再提那天的事情。
这是什么意思？
就这么翻篇…还真不是他的作风。
他要不骂她两句也算。
“顾总，其实…我觉得我还是要再解释一下，这件事是有人算计我的，沈默也说了…”
“我知道。”
顾之砚懒懒的说。
季暖愣住了。
他知道？
他确定？
他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骂她…
“你知道？”
“这种低级的手段，还骗不到我。”
顾之砚冷笑一声，懒散的靠在转椅上，这才用正眼看着季暖：“不过说实话，我真的很后悔当时没有把沈默给打死。”
季暖：“……”
她一点都不怀疑顾之砚的话。
反正当时给沈默的那两拳，确实也很瓷实。
“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她抿了抿唇，纠结着问了出来。
顾之砚眼底一深：“看不惯他。”
其实，当时他就知道，这一切都是计谋，但是他还是很生气。
不管是算计还是别的，沈默都放出了那样的屁话，而且两个人也确确实实躺在一张床上去了。
给他几拳是轻的。
看不惯？
前期看不惯穆景琛，现在又是看不惯沈默？
他能看的惯谁。
不过…既然顾之砚知道这是计谋的话，事情就没那么复杂了。
果然，顾之砚不愧是顾之砚。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根本就糊弄不了他。
“那天中午和沈默吃饭的人，是许星暖，叫我去许祁家里的，也是许星暖。”
顾之砚嗓音低磁。
在从顾氏集团开车到许祁家的这段路，他就已经反应过来了。
不过，还是要配合着，演一出戏。
“那这个算不算是证据？说不定那个短信也是许星暖发的。”季暖上前一步，激动的说。
“不一定。”
顾之砚轻咬了下牙关：“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季暖蹙眉。
“好好上班。”
顾之砚撇了她一眼，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好好上班？”季暖觉得今天顾之砚说话都很不简单。
需要细细品味。
好好上班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按照我说的做就好，其它的你不用管。”
“…好。”
季暖狐疑的点了点头。
她不明白，但是顾之砚她是相信的。
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说明是有把握的。
出了办公室。
季暖没敢耽搁，拿着工作清单直接奔走在各个岗位。
今天要完成的第一项，就是和每个部门进行对接，听每个部门经理对这一季度的详细汇报。
当季暖到了这些部门的时候，再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了权力带来的好处。
之前季氏集团还在的时候，她会经常跟着父亲出去跑业务，但是很少会出现在集团里，而且每次出现在集团的时候，也不会亮明自己的身份，所以这样被人恭维着的感觉，而且是这么多人恭维着的感觉，真的是头一次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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