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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不归每个都尝了一口。
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心里开心了不少。
希望一切都是他多想了，夏七七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自己。
身边的女子给他碗里夹着菜，时不时看向自己。
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
“七七。”声音缱绻。
“嗯？”夏七七转头看向祁不归。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祁不归深情地看着夏七七。
“离开，指哪一种？”夏七七脑袋转动。
“无论哪一种都不会发生，你永远会在我的身边，对吗？”祁不归却不给夏七七机会。
生老病死也是离开，远在异乡也是陪伴。
“嗯。”夏七七微微点头。
声音很轻，祁不归却听见了。
回到寝宫，祁不归长腿一迈，先踏了进去。
夏七七转头，和天星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眸里交换着情绪。
祁不归看着走进来的夏七七，张开了双臂。
夏七七没有多想，走上前抱住了祁不归。
最后一次拥抱了。
马上，她就要离开这座牢笼了。
她可以自由的，无忧无虑的，再也不怕失去身边任何一个人的生活了。
她不会忘记在皇宫里的祁不归。
不会忘记陪伴自己一辈子的弟弟。
等她在宫外死之前，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写信告诉祁不归。
与其让祁不归看着自己死掉，不如躲到宫外去。
“不归，你能不能帮我画一副画像？”夏七七放开祁不归，抬手抚摸祁不归的脸颊。
这样，她死了之后，也可以给祁不归留一个念想。
议政阁的画像和如今的她，差别太大了。
那时稚气的少女，如今已经亭亭玉立了。
“好。”
夏七七坐在贵妃榻上，祁不归在纸上描容。
好久没画了，手艺很是生疏。
议政阁那幅画像，是他画废了多少张纸，逼着自己记住夏七七的模样，才画下来的。
夏七七望着认真模样的祁不归，眼眸酸涩。
脑海里回想起第一次见到祁不归的画面。
他那么小的孩子，如今长大了，还成了一国之君。
等她到下面去，也好和祁染烟交代了。
祁不归抬眸，看见夏七七红了眼眶。
一时间，两个人相视，无话。
过了很久，祁不归收了笔。
“好了。”
夏七七收拾好心情，走到祁不归身边。
“画的不好，以后肯定多给你画画。”祁不归的脸上多了一抹红晕。
夏七七看着画像，有七分像也可以了。
“画的很好，累了吧。”夏七七抬手抚摸祁不归的脑袋。
“不累。”能一直看着夏七七，祁不归很开心。
夏七七没有回答，自顾自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
回到祁不归身边，递给祁不归。
“坐了这么久，肯定累了。”夏七七轻声说道。
祁不归接过夏七七手中的茶杯，刚想喝下，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夏七七是爱喝茶的，所以凤鸣宫中的茶叶都是很好的。
只是，为何今天不是茶水，只是普通的水了？
祁不归眼底是无尽的黯意。
“我喝。”他说罢，眼睛一闭，全部喝下。
夏七七看着祁不归喝下了水，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她害怕。
祁不归很厉害，怕察觉出不对劲。
如今，心里安稳了。
祁不归喝完茶，低眸，神情有些淡漠了。
夏七七心里有心事，也并未仔细看祁不归的表情。
“时候不早了，我们休息吧。”祁不归站起身，走向床边。
“好。”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宫外的打更声一阵。
快到子时了。
夏七七缓缓睁开眼睛，无比认真地抚摸祁不归的脸颊。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到枕巾上。
这一世对不住你，下一世再做你姐姐，必然好好对你。
夏七七眼前模糊，依旧认真地描绘着祁不归的容貌。
她要把这张脸死死地记在心里，免得到下一世忘记。
“不归。”轻轻的一声。
没有回应。
“不归。”
没有回应。
药效起来了。
夏七七见祁不归没有醒来，越过了他。
穿上了衣裳和鞋子，快步走到门口。
打开门，月光倾洒而下。
夏七七忍不住回头看向祁不归，两行清泪。
“对不起。”
天星已经在门外，穿上了黑色的夜行衣。
这是她熬夜赶制的。
夏七七关上门，套上了夜行衣。
今天的宫人全都被天星安排早休了。
一路畅行无阻，出了凤鸣宫。
黑夜中，一双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
瞳孔似无尽的黑洞，看不清一点情绪。
祁不归坐起身，朝着身上两个穴位一点，之前喝下的水吐了出来。
窗户外的树叶簌簌声。
他坐在床边，低着头，安静的可怕。
祁不归低眸看着月光照映下的水渍。
面无表情，眼眸无神。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自己。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自己。
为什么？？！！
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她没有这个本事能离开自己的身边。
就算死，也要和他死同穴！
祁不归站起身，今夜，好收网。
所有妨碍到他和夏七七的人，在今夜，都要死。
夏七七跟着天星穿过小道，月亮在这时也被白云挡住。
黑的寂静，只有树叶被风吹过的簌簌声。
还有心跳声。
宣武门，两个接应的人没有在太阳落下的时候关上城门。
城门外，一辆黑漆漆的马车在等着。
夏岁暮穿的一声黑，从马车上下来。
“主子，来了！”
十几个随从伴随在夏岁暮身边。
夏岁暮往前走了几步，定眼一望。
两个人正朝着这边跑来。
宣武门偏僻，很少有人在这里闲逛。
等城门一落下，基本在无人守夜。
夏七七总算来到了夏岁暮身前。
“哥！”夏七七的声音激动到颤抖，“我们快走！”
“好。”夏岁暮伸手握住夏七七凉凉的手。
没等众人出城门。
城楼上一片火光。
夏七七顿时僵住了。
完了。
夏岁暮下意识把夏七七拉到自己身后。
夏七七忽然意识过来，抬头对夏岁暮喊道：“哥！你快走！你快走啊！”
夏岁暮不解看向夏七七：“七七？”
夏七七用力把夏岁暮往城门口拉，哭喊着：“快走！！”
城门在夏七七的眼睛里，缓缓落下。
画地为牢。
出不去了。
输了。
宣武门火光一片。
夏七七缓缓转头，宋念深带着好多侍卫站在眼前。
“七七。”宋念深的眼眸里是惋惜，不解。
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宋念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夏七七低头，低声对夏岁暮说道：“哥，让你的人带你出去，我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要出去，一定要出去。”
夏岁暮低头看着夏七七，低声说道：“其实，我已经想到了，这个最坏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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