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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后退去一步，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朱婉菱有些发白的面色。
“倒是可惜了，我去的迟了些，不然倒是能遇上朱姑娘了。”
今日朱婉菱细致地涂了脂粉，额上点了花钿，瞧着是多了几分桃花玉面的美佳人意味。
只是可惜了，是个有着蛇蝎心肠的美人。
“都不必再站着了。婉菱，伺候宸妃娘娘落座。”
到底是疼爱孙女的，大长公主的一句话便令使着她们二人要借此亲近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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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在端太妃的手中，一柄便在了大长公主的手里。
“老身难得与宸妃娘娘有缘，将这玉如意赠予娘娘，到也算是全了今日这份缘分。”
这是在圆朱家的脸面了。
楚嫣冲大长公主眨了眨眼，微微歪了下头，余光瞥过神情错愕的朱夫人，原本想要回绝的话到了嘴边登时便变了变。
“那臣妾便先行谢过殿下了。”
算不上恭敬，但大长公主便像是没听见一般，阖了阖眸，无视了过去。
身旁服侍着的胡嬷嬷这才松了口气，走到屏风后，将早已备好的玉如意用着红锦布盖好。
兰草双手拿过木盘，手上分量不轻，当真是有几份分量的。
楚嫣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朱夫人面色悻悻地落了座，到嘴边的话尽数化为了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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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不安的就属朱婉菱了，不仅猜不透宸妃娘娘的心思，她如今也愈发猜不透外祖母的心思了……
按照规矩，定亲需得六步才能作数。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楚嫣话语一顿，转而和善地看向朱夫人，“尚书夫人可是想从哪一步起先才算好？”
像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朱夫人的神色显现了略微的迟疑。
原先纳采一系列都是应由楚家派锦城里的媒人出面办事，而如今阵仗闹得这么大，而她们却独独忘了还未给他们二人看过八字。
是凶是吉，一切都还未可知。
“要不今日这事先缓……”
话还未说完，便被大长公主厉声斥下：“婉菱平日里不懂事也就罢了，今日你也跟着她闹不成？！”
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朱夫人脸面无光，又没有台阶可下，却又不得不迎起笑脸。
“是，娘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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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婉菱起身冲着大长公主盈盈一拜：“婉菱自知心中有愧，不如此事便听楚姐……宸妃娘娘的意思吧？”
大长公主沉声颔首：“此般也好。”
百无聊赖的楚嫣动作一顿，像是在故意试探朱家能够容忍的底线一般，随口便道：“那不如便直接令钦天监算好良辰吉日，请期吧？”
朱夫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极快地侧过了身子，想要呵斥的话到了嘴边不敢言。
喝口茶压压惊。
直接请期，如此滑天下之大稽地行事，娘一定会训斥，她就当做没听见就好，没听见就好……
“婉菱觉得宸妃娘娘的提议极好。”
朱夫人猛地抬起头来，嘴角向下压去，略略有着点抽搐。
双眼冒火似的，看着便令朱婉菱微微瑟缩了一下。
朱夫人自我安慰一番：没事没事，还有娘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得听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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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沉吟片刻，也应和地点了点头：“这般也好，看生辰八字无非也是过个形式，也无伤大雅。”
“……”
朱夫人心态略崩。
楚嫣适时地做出了一副惊讶状。
“殿下既有此意，臣妾自是不敢含糊其辞。”
她冲兰草瞧去一眼，兰草识的，将手中的木盘往旁边桌椅上一塞，便从袖中掏出了一份纳征礼来。
满满登登，写满厚厚小半叠，当真是言行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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