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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之中，赵铁柱一脸惊骇，用手上那根不知从哪棵树上折下来的拐棍，指着风暴中心的秦莫北，颤颤巍巍的身子不断哆嗦着，两只深陷眼窝的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大，好似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作为燕尾巷最年长的那一辈人，他的见识，再怎么也远胜住在这里的其他居民。
于是，成为了人群当中，第一个看出秦莫北真实身份的人。
“什么？小北是灵师？“
“小北本本分分地跟着孩子爹学打铁，都已经这么多年了，怎么会是灵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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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铁柱的一席话，无疑如同一记重锤，重重地捶在了众人的心头。
也如当头的一记棒喝，狠狠地敲击在众人的头顶，将他们敲醒了过来。
此刻，大家看向秦莫北的眼神之中，皆是从惊讶转变成了恐惧。
炎律苛刻，第一条便是非皇族子弟不得修炼灵气的禁令，忤逆者以诛灭九族之重罪降之。
作为炎皇亲自制定的第一条法律，这道禁令在大炎王朝的境内，宛如风声鹤唳，所有受封于炎皇的郡国，在自己的封地里，皆无不是草木皆兵，宁可错杀三千，不能放过一个。
因此，自大炎王朝建立以来，不知有多少可怜的本分平民，平白招致飞来横祸，就只因其被认定为可能擅自修炼灵气的莫须有罪名。
更有无数被无辜牵连的底层百姓，皆是在这猛于虎的苛政之中血溅街头！命丧黄泉！
于是，灵师这两个字，对芸芸的大炎之众生来说，一直与禁忌无异，甚至，就像烙印一般，被深深地刻在了人们的脑海当中。
生活在大炎王朝的人们，几乎在心里达成了不约而同的共识。
这共识就是：灵师这两个字会给人带来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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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能够成为灵师的人，要么是平民百姓惹不起的王公贵族，要么是......意欲谋反的危险分子。
与危险分子靠得太近，必定在炎皇的降罪之下，难逃被株连的厄运。
因此，在赵铁柱指出秦莫北一直隐藏于背后的秘密后，平日里无比团结的燕尾巷街坊，此刻都是纷纷瞪大着恐惧的眼睛，身体不自觉地向后退。
秦莫北不仅是灵师，还杀了贵族！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于是，人群之中，胆小者，已经开始狼狈地逃窜，只剩下一些胆大的，或是跟秦莫北感情深厚的老街坊。
但，即使如此，他们也根本不敢上前与秦莫北说话，害怕被株连的恐惧，失控地从心底蔓延出来，封死了他们发出声音的嘴，封住了他们全身的关节。
除了在原地被吓得发抖，一时之间什么也干不了。
感受着周围人的目光，秦莫北仿佛感觉，自己日益强大的神魂，在恐惧的海洋当中遨游。
对于大家的反应，他早已经有了预料，也非常能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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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同狞笑起来，看着秦莫北的样子，终于才结束了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秦莫北的脸色有些难看，两手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确实如同萧同所说，即使他敢于反抗，或者视死如归，但燕尾巷的这些普通人们，在权力的车轮下，就只有被碾成血沫肉渣的份儿。
触犯炎律，秦莫北还有跑路的可能，反正秦观去了中州，他在哪里都是流浪，天下间的山川河流，皆是有他一席之地的归宿。
但，世世代代住在燕尾巷中的人们，怎么逃？逃去哪儿？他们的根在这里，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撇下的。
心里想到这些，秦莫北的心中，登时散发出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怪只怪，自己太弱，不仅无法守护无辜的生灵，更加无法保护自己的安全。
怪只怪，他诸多行事都考虑不周，没有想到个中后果。
秦莫北长叹一声，一拳打在冰冷的石墙之上，直接在上面砸出了一个碗口粗细的大洞。
有劲使不上的感觉，最是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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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莫北，只要你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再叫三声爷爷，我就只取你一个人的性命，而你，也就拯救了这些无辜者的生命了，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秦莫北咬了咬牙，膝盖微曲，两只拳头捏得邦邦硬。
“不许跪！”
突然，人群之中，胡子花白，瘦得皮包骨头的赵铁柱，高喝了一声。
他看着秦莫北，又斥道：“男子汉大丈夫，只跪天地，只跪父母，如此歹人，你不除之而后快，竟然婆婆妈妈，心被我等蝼蚁所牵，你老说你要建功立业，你这样子能建什么功，能立什么业？
你爹要是看见你这副德性，恐怕又要罚你面壁三天三夜罢！“
“大胡子！你要是再在这儿胡说八道，我就.....我就撕烂你的嘴！”萧同暴跳如雷，本来都看着秦莫北准备跪下了，却突然被这把白胡子老汉搅黄，心里极其不爽。
赵铁柱顿时焉了，没有底气地退后了两步。
萧同收回视线，又将目光放在秦莫北的身上，神气地道：“跪啊！怎么不跪了？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因你而死吗？”
这时，一道语气中都透出自信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读者身份证五六③⑦四三陆七伍
“萧同，你好大的胆子啊，想当我秦兄弟的爷爷，那是不是我也得跟着叫你三声爷爷呢？”
“萧老二跟我同辈，那他是不是也要跟着叫你三声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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