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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是宋家的代表，一个很有气势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掌握权力多年。
“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宋丹书微笑着开口，语气中带着客气。
陈曦林也微笑点头：“陈曦林。”
陈曦林这个名字，宋丹书是知道的，就是眼前这个人所要调查的事件里一个牺牲者的姓名。
这人看来不愿意暴露身份，难道这是他们家里背后的人？
他想破脑袋也无法想到，陈曦林就是报纸上这个因为天然气泄露，导致爆炸的三口之家里的孩子，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算是真正的已经死了的人。
“这是那天行动者的名单。”宋丹书把四张照片递了过去。
前三张都是某种证件照，第四张却是监控拍下来的，很模糊。
“有三个是中国人，第四个有点麻烦，是日本人，现在已经回国了。”
难道是赫尔佐格的人？陈曦林按下心中的疑问，暂且不说话。
“这三个的位置我们都已经帮你找到了。”宋丹书把一个对讲机递了过去，“你拿着这个到位置之后会有人联系你的，人我们就留给你了。”
“需不需要我们提供武器？”
宋丹书还是那副和和气气的样子，可是经理听到这话已经有些毛骨悚然了，她知道，有人会死在今天。
不是这个年轻人，就是那三个混血种。
“不必了，虽然少了一个人，但是交易一样达成。”陈曦林点点头，宋高麟接他过来的时候提醒了，和他见面的是宋家的代言人，据说是按照接班人来培养的，可见宋家对他很重视了。
做人要见好就收，他上辈子就明白这个道理。
“我们也不是很急，可以等你把日本那边的人解决完事之后，再来工作的。”宋丹书拿出了一份合同，推到了陈曦林的面前。
在酒吧经理的面前，两人翻开了合同，原本在酒吧里完成的生意，经理都是要抽提成的，可今天这两个人交易的东西都不是钱，而且有一方还算是股东，所以她只是来做个见证。
“好，合作愉快。”陈曦林的脸上露出笑容，完整的看了一遍合同后签上了名字。
可经理从来没见过这样扭曲的脸，满含泪水却像是完成心愿地笑着。
——
陈曦林看着照片里的脸，仔细地比对，眼前三个昏迷的人确实和照片上一模一样，他抓这三个人的时候下了狠手，见了面就直接打晕然后就去下一处地点。
所以每个人都没机会开口说话，他已经在尽力控制了，控制自己，忍住不要杀了对方。
而且为了避免杀错人，陈曦林一直耐心地等待着他们醒过来。
万一宋家的人坑他，随便给了几个人的信息就让他来杀，那岂不是被别人当枪使了？
所以他要核实之后再杀。
这里是郊区的一处废弃高楼，陈曦林那天晚上就是在这里赌的钱。
他们在顶楼，天阴沉沉的，似乎就要下雨。
——
“你知道那些人做了什么的，对吧？”女孩语气有些严厉，他看着照片里的男人，面色难看地问。
她的桌对面是宋家的代表，可是他现在像晚辈一样站着受训。
因为他面前的人是真正的宋家继承人。
“他们把抢过来的十字架，以古董的名义卖给了唐家老太太，你掺这一脚会影响到我们和唐家的关系的。”女孩想的是家族之间的利益，她已经有身为家主的自觉了。
“是这样的，如果出错了我愿意主动脱离家族，我的工作交给宋丹水来做吧。”宋丹书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坐了那么多年冷板凳，家族应该补偿一下他的。”
“二叔，现在可不是你甩下担子的时候。”女孩不太清楚一项冷静的叔叔为什么会像个赌徒一样做事。
“卿颜啊。”二叔暂时放下了对家主继承者的尊重，像一个长辈一样开口：“我们几个家族之间永远不可能相安无事的，无论早晚罢了，如果可以提前让敌人有所损失，将来担子到你手里的时候，你就会轻松一些的。”
“你是说爷爷也知道？”宋卿颜闻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是的。他昨晚上知道之后就安排好了。”中年人的眼镜反着冷光，“你好好带着家族前进就是了，脏活累活，有我们呢。”
“他一个人就可以和唐家对抗吗？”宋卿颜有些兴奋也有些害怕，这样的混血种，如果能为家族效力的话……
“不好说，但肯定是个狠角色，起码可以让唐家死几个重要人物。”他会想起那晚上陈曦林出脚踢人时的狠辣，还有用一张纸就砍断手臂的动作。
“这样的人绝对是一把快刀。”宋丹书赞叹，接着又带了些鼓励的语气，“希望你可以握住这把刀。”
——
雨落了下来，有一个人颤颤巍巍地醒了过来。
“大哥大哥，我错了，求你放过我。”醒的那个人看清了背对着他的男人，惊恐地开口。
陈曦林放下了泡面，把其他两个人拖到另一个房间里。
“你那天晚上做了什么？”陈曦林有些兴奋，他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忍不住砍断他的头。
陈曦林把报纸摔在地上，那人看到报纸上的字，脸立马就变了。
他也算是刀口舔血的人，不过是去了一个普通人的家里，偷了一个东西而已，爆炸不是把所有证据都销毁了吗，这人为什么可以知道是自己做的呢？
“一，二…”陈曦林数数。
“我说！我说！我们听那个日本人的消息说，有个混血种手里有从四大君王墓里，拿出来的宝贝，我们跟着他去了那个小区，帮忙炸了那个地方。”他惊恐地开口，不敢赌陈曦林数完数会干什么。
他不在意出卖那个日本人，反正也不是很熟，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这么容易就招了？”陈曦林假装不信，但是陈曦林一直听着他的心跳，没有突然变快，所以应该是真的，但是他还是用随手捡来的铁棍，狠狠地打那个人。
陈曦林的力气很大，而且专门往一个地方打，很快被打的左腿就血肉模糊了。
“你放的炸弹吗？”在歹徒的求饶与哀嚎声中，陈曦林停止了击打，面无表情地问。
歹徒看见他终于停手了，再次提问了，迫不及待地回答：“是他，那个日本人，他放的炸弹。”
陈曦林换了一条腿猛打：“你刚才还说帮忙安炸弹了。”
“我说的是实话。”歹徒快哭了，他感觉这个人就是想打他。
“那你把整个过程说一遍。”
陈曦林扔了铁棍，拍了拍手。
在被陈曦林分别殴打之后，他们供出的事情大概，都是差不多的：四人趁着没人的时候，安装了炸弹，等到所有人都回家了才引爆，之后他们再来清除痕迹并且拿走东西，最后再把现场伪造成意外。
“十字架被日本人带走了？”陈曦林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他要杀人了。
“没有没有，唐家的人花大价钱买了下来，我们研究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卖了换钱。”
陈曦林笑了起来，这些人随意地杀死一家人，就是为了钱？
他今晚上笑了太多次了，可是在歹徒的眼里他像个神经病一样。
但是现在他们的命就在神经病手里。
“你们知道被火烧死是什么感觉吗？”陈曦林把他们的嘴封上了，根本就不希望他们回答。
“欧洲的中世纪会有人把巫女吊起来烧死，她们将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火焰包裹，可她们不会立刻死去，而是时刻被这种痛苦刺激着，也许被烧尽，也许被痛死。”
陈曦林把汽油踢倒，点燃它。
三个人影呜呜呜的尖啸着，他们被铁链绑着，根本没有机会逃跑。
火光把黑夜中陈曦林的眼睛照得发亮，他的神情温暖，像是童话里那个看着点燃的火柴的小女孩。
宋家人远远地看着这个场面，心中惴惴，这个人真是个魔鬼啊，他忍不住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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