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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两人的对话被诺玛翻译之后，传进所有参与这次行动人员的耳朵里。
路明非坐在副驾驶，拿着墨西哥鸡肉卷，默默无语。
“这不关我们的事。”陈曦林耸了耸肩，“别因为他可怜就心软。”
“我明白。”路明非戴上墨镜，可现在明明是夜晚，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不愿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眼睛。
陈曦林也有点难受，他能想象这对兄弟的家庭情况，他们不像卡塞尔学院的学生，学校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天之骄子，有些还是贵族。
陈曦林能够从那些对话里大概猜到他们过着怎样的生活。
天天被喝醉酒的老爸家暴，因为没读过书，所以不会什么其他技能，也许为了生存还会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他也许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所以才离家出走，不知道从哪里学会了养斗鸡，结果靠这个居然能赚到些钱，可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弟弟妹妹还有妈妈他们现在都指望着他，都要用钱。
说不定这种父亲还会赌钱。
他就像只工蚁，一生忙忙碌碌地奔波也许死了都不会有人在意。
陈曦林越想越难受，如果说诺诺的侧写，是通过对人物的消息进行分析总结的话，他这种算是脑补，会不由自主地带入很多主观情感。
“这种人为什么会有龙族相关的东西？”路明非把最后一口鸡肉卷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
“为什么这么问？”陈曦林看见前面的车停了下来。
“我以为龙族的人都是很有品位的，喜欢名牌的，那种骚包。”路明非说。
“就像校长那种？”陈曦林笑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你看哈，恺撒，楚子航都是富二代，学校里的人除了我，好像其他人都是精英，就连芬格尔师兄背地里都是西装革履的样子，一点也不邋遢。”
“如果说龙族的血之哀是孤独的话，我更觉得它像是有时间体会生活的人才会察觉的东西。”
“真正孤独的人也许根本就没有机会察觉到它。”
路明非摘下了墨镜，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陈曦林看到那个目标下了车，到了那个破旧的房子里。
“是的，大多是这样，有些人光是生存下来就已经拼尽全力了。”陈曦林拿起他的那份墨西哥鸡肉卷。
“教官，目标已经回家了。”
——
桑德诺目送弟弟开车后，转身回了屋子。
他哆嗦着手去开门，进屋之后他瘫倒在地，鸡笼随之掉在地上。
远处被布遮着什么东西，因为东西落地的声音而惊吓叫了起来。
那些居然都是鸡。
桑德诺抓起其中一只鸡，熟练地切开它的脖子，然后把嘴凑上去吮吸。
吸食了那些鸡血之后，他的身体缓缓放松，停止了颤抖。
他的疾病能够得到治疗，就是因为这种鸡。
一年之前他还在帮黑帮老大干活，他那个时候还瘦弱得像是个未成年，而墨西哥嘛，黑帮里需要小孩做的事就是运送毒品。
而他看起来病殃殃的，所以每次在边境上运毒都是用药盒装着送。
而他的伪装大多时候都能骗过警察，因为愿意干活而且也能干，他很快得到了老大的器重，所以除了白粉之外，他也会帮忙运送其他的货物。
最后一次帮老大运送的是一块石头，那颗黑色的诡异石头，刚拿到手的第一天晚上，老大就被仇人灭门了。
这让他下意识地觉得这颗石是不详的。
桑德诺害怕被其他人比如老大的仇家知道，所以他把石头放在了自己养的鸡饲料里面。
等他再次想起来的时候，鸡已经把那颗石头吃了，吃了石头的鸡变得很凶残，它不禁吃了鸡圈里其他的同类，甚至连桑德诺这个饲养它的主人都想吃。
这种变化吓坏了他，以他当时那瘦弱的身体根本不能把变异的鸡处理掉。
所以他只能把它关在家里。
过了几天后他发现这只鸡居然下了个蛋。
这让他看到了转机，也许以后可以通过贩卖这种变异的鸡蛋来获利。
他犹豫再三之后，最终还是决定饲养那个鸡。
但那只鸡没活过几天就死了，死的时候它的全身长满了鳞片。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悄悄了把那只鸡分成好几份，想把它剁成一团看不出来的肉团，但处理那只鸡的时候，鸡的血溅到了他的手上，奇迹就诞生了，他多年以来的疾病得到了抑制。
他的身体变得健康，能吃得下更多的东西了。
之后他意识到那是鸡血的原因，他找到留下来的鸡血，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疾病被治愈的同时，还有奇怪的副作用，他变得越来越嗜血。
起先只是对鸡血有渴望，但是有一天他闻到一个小朋友被擦破皮的膝盖流出的鲜血之后，他才明白过来，自己最渴望的是人类的血。
所以他才不敢把这种治疗方法用在弟弟妹妹身上。
不过好消息是那只鸡死前留下的蛋孵化了，他饲养它们，这些鸡都很好斗，而且比其他的鸡更嗜血，所以他想到用这种鸡做斗鸡。
除此以外他还通过吃这种鸡来稳定自己的病情，他变得越来越渴望鲜血。
他曾经帮忙买过白粉，他知道那些吸食毒品的人是什么样子，还有他们毒瘾犯了时的表情。
桑德诺知道，自己在饮下鸡血的时候，看起来和那些瘾君子没什么两样。
最近他喝血的频率变高了，而且他的身体也变得不正常了。
他明白自己可能要死了，就像第一只吞下那块石头的鸡一样。
他只希望在他死之前能攒够足够多的钱。
陈曦林和路明非远远的看着执行专员进了屋子。
没过一会儿，枪声大作。
接着就是教官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路明非，陈曦林，快撤退！目标暴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那间房子的门就被人粗暴地顶开。
那个在酒吧斗鸡笼子里像头野兽一样张狂的年轻人，慌张地跑了出来，满身鲜血。
陈曦林立刻推门而出。
手里的棍子流淌着金属的光泽。
桑德诺敏感地察觉来人是抱着敌意的，他二话不说抬起枪就扫射。
陈曦林没躲过，结结实实挨了一枪，倒在地上。
路明非老实地没有任何动作，他知道陈曦林穿了防弹衣，所以应该没事。
目标现在很不稳定，任何的动作都会激怒他。
教官不知道那么多，他还以为陈曦林中弹了：“你们新生为什么不听话！路明非快撤退！”
然后一颗子弹就划破空气，击穿了桑德诺的胸口，他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呆呆地看着胸口蔓延出来的血色。
然后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
陈曦林撑着身体起来：“教官，我穿了防弹衣，没事。”
他看了路明非一眼，路明非眼神里都是失落。
陈曦林关掉了耳机，不去听教官的数落，还有责备他不听命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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