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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议题，有关『尼伯龙根计划的人选』”昂热的声音透过木质大门传了出来，路明非微微挺腰，推门而入。
“我们的唯一s级学生，路明非。”昂热把手掌指向路明非，所有的校董目光都看向了路明非，昂热的声音很热情，像是正在公园相亲角介绍自己刚刚成年的孩子。
路明非穿的是卡塞尔学院的校服，走进会议室。
“他作为一个学生能够参加校董会，因为他参与了一项前无古人的事情，他杀死了青铜与火之主。”昂热声音变得低沉，他所说的每个字都让校董们皱起眉头。
不过沉默片刻之后，校董们都鼓起掌来。
这确实是前无古人的壮举，很多屠龙英雄也许杀死过巨龙，但人类始终没办法给予龙族重创。
原因就是龙族他们都的死亡只是一场沉睡而已，特别是高贵的初代种，四大君王，每一个王座上的亲王都拥有灭世的能力。
能杀了他们中的一个，路明非毫无疑问就是最伟大的混血种。
“听说来之前，昂热校长已经给你了解了一些关于这个计划的一些内容。”丽莎校董轻轻开口，她说的中文带有一些好听的口音。
“你觉得屠龙这项事业怎么样？”
路明非的眼前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陈曦林和桑德诺的脸。
屠龙，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是怎么样的事情呢？
对恺撒这种需要证明自己的，天上的领袖来说，只是一种荣耀而已，他为了荣耀而生，也为了荣耀而死。
如果心胸狭窄地看，恺撒这种人也许是过得太顺利了，家庭虽然不美满，但是家境优渥，何止是咬着金钥匙出生，简直就是咬着金库钥匙出生。
而且还长得帅，行为举止简直就像个绅士。
这种公子哥来卡塞尔学院，多半是为了追寻刺激，内心的想法大概是，啊啊啊，好无聊啊，什么飙车、游艇、打猎？哪有屠龙刺激？
对于楚子航这样的人来说的话，屠龙就是复仇，因为在那场夜雨里，他因为害怕奥丁与死亡，所以从父亲的身边逃走了。
这些年来楚子航必定无时无刻不想回到那个夜雨，然后站在那个男人身边，和他一起拿着刀劈向奥丁的头颅。
平常的生活里他也许只是在扮演，扮演一个听话的儿子，优秀的学生，可靠的会长。
也许只有在拿着父亲的刀面对敌人的时候，他才会撕破伪装，变成真正的自己，一柄不断打磨自己的快刀，斩断一切敌人的利刃。
而路明非。
他轻轻问自己，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屠龙呢？
老唐在变成诺顿之前，对他很仗义的，知道他要参加美国学校的面试了还陪着他练口语。
而自己在那个夜晚一枪打爆了康斯坦丁的弱点，然后跟着陈曦林一刀扎爆了老唐。
那是他的朋友，如果说真不伤心那肯定是假的，你有多少个朋友愿意在你还落魄的时候请你坐灰狗汽车逛美国，陪你玩游戏，帮你练口语？
路明非就是个身不由己的人，他不得不做出选择，从路鸣泽很多年前到他身体里的时候，他就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不屠龙，他就死。
“我的父母都是很优秀的混血种，我的身体里也流着同样的鲜血，而在卡塞尔学院的学习，让我与其他历代屠龙者们站在一起，我是为了人类的存活而战的。”
“如果说得自私一点，我是为我自己而战的，选择屠龙的话，手里必定会沾满鲜血，无论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我不是渴望战斗的人，老实说在我没有被学院找上门之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开个报亭混日子。”
路明非无所谓地耸耸肩，半真半假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觉得现在的场合是既需要他表现出一定的张扬，又要表现出一些看上去很可控的样子，这样才能让这些校董不轻视他，也不会觉得他不可控。
丽莎校董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有一件事你说得没错，现在确实是人类的存亡时刻。”昂热说，“预言成真了，四大君王会接连苏醒，也许就在我们谈话的此时此刻，就有一个龙王苏醒了。”
昂热的话让原本严肃起来的气氛变得更加低沉。
每个校董都感觉，听到昂热的话像是有看不见的冤魂对着他们的后脖颈吹气。
路明非当然知道，他还知道下一个他要面对的龙王是夏弥，不过他适当地表现出吃惊。
“四大君王群体苏醒吗？”
昂热点头：“也许还有很大的危机。”
丽莎直视路明非的眼睛：“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人，一个能给人类带来胜利的人。”
路明非沉默了一会儿：“我只是有可能的人选之一。”
昂热点头：“对，恺撒和楚子航都是候选者，甚至你的好朋友陈曦林也在名单上。”
“你能在这里是因为你杀死了青铜与火之主。”
丽莎接着昂热的话说：“在此之前的屠龙者所做的事情虽然伟大，但所取得的成果全是0，因为龙族会不断地复活，无论杀死多少遍他们都会重临世间，而路明非你的成功，相当于在那些零前面写了一个1，让我们看到龙族历史的终结。”
丽莎的话很明显是在帮腔，谁都知道丽莎是亲昂热的那一边，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
“如果你愿意接受这个计划，那么你成为英雄带领人类从龙族的阴影里走出来的可能性就会变大。”
“听起来很棒。”路明非面色平静。
“确实很棒，想想看，理论上也许你能成为传说中的混血君王，龙血比例超过50%，甚至获得两个以上的言灵。”丽莎面怀期待，像是看到了他君临天下的那一天。
“当你再次面对龙王王的时候，你也许能够轻而易举地干掉他。”
其他的校董也在看着他，眼神里似乎像是在打量什么没穿衣服的绝世美女，昂热却低头玩着手机，似乎根本不关心自己的得意学生是否愿意参加这个计划。
“路明非，你愿意参加这个计划吗？”
眼前又闪过有一些画面，老唐死之前，那副凶狠的表情，康斯坦丁那张受惊的，像是小朋友一样的布满了鳞片的脸，还有他的实习任务里，死在他面前的桑德诺，他的手里还拿着不知道是为了跑路，还是要留给家人的现金。
弱者在这个战场上就要死。
他也许有四次机会，但用完之后也许就也要玩完。
路明非不再迟疑：“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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