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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那帮混蛋被判刑了？”王嘉辰看着她，挤出一丝笑容来。
“原本应该是这样，不过他们可能没机会了。”刘芸说。
王嘉辰看着刘芸，想起了阿暖和自己说过的话。
“你要说什么？”王嘉辰等待着她下面要说的话。
“死了，死的很惨。”刘芸平静地说着，同时盯着王嘉辰的眼睛，就像要从她眼中看出什么来。
“怎么死的？自杀？”王嘉辰露出惊讶的表情。
“到现在还没有定论，不排除他杀。”刘芸说着，将那张纸放在了桌子上。
王嘉辰默默思索着，她不知道阿暖是如何杀死那几个人的，那原本是不可能的事。他记得阿暖说过，他需要武器，那武器一定就是毁灭勋章无疑了。但那到底是怎样的武器呢？
“你怀疑是我杀的？”王嘉辰抬头看着刘芸，问。
“我们不会排除这种可能，当然如果今天说不清的话，我们可能会带你去公安局。”刘芸说。
“你说的对，这种问题原本就不应该在这里说，要不我们现在就走？”王嘉辰的话语里带着不满的情绪。
“局里之所以派我来，是考虑到了……你的状况，毕竟你最近的状态可能不太好。”
“你们想太多了，如果我想死的话，没有人可以拦得住我。”
“嘉辰，我们需要一些真相，如果这些事真的和你无关，我们也不会冤枉你的。”刘芸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王嘉辰说。
刘芸想了想，缓缓地站了起来，在地上踱了几步。
“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我还会来，你注意休息。”刘芸说着，打开门走了出去。她的同事还在外面等她，两人低声说着什么，脚步声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了过道的尽头。
王嘉辰躺在床上，心情极为复杂。
她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按理说阿暖为自己报了仇原本应该是高兴的事，可他的行为显然是凌驾于法律之上的。如果每个人都像他那样随意决定别人生死的话，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
王嘉辰不知道阿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杀了他们。是因为想要帮助自己，还是因为他曾经被马戏团老板囚禁，或者这两个原因都有？
王嘉辰心里有些乱，她很想知道阿暖当时的想法，但她知道或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了。王嘉辰拿出那个三角形的铁皮，又就着灯光看了好久，最终才沉沉睡去。
这一夜她睡得很安稳，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休息过了。
第二天早上十点的时候她才起床，那时冬日的暖阳正透过纱窗落到地上。王嘉辰看着凌乱的寝室，决定打扫卫生。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了这样的改变，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只要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头疼不已。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穿了一身很干净的衣服。在来去食堂的路上，王嘉辰吸引了很多的目光，这让她想起了哥哥以前对她的评价：其实她并不丑，只是懒得收拾。
在每天完整的24小时里，王嘉辰总会很多次地想起王嘉星。那些记忆或美好或痛苦，这让她的心情也总是阴晴不定。剩下的闲暇时间里，王嘉辰便会仔细研究阿暖送给她的礼物，但不管她怎么研究，她都没有发现那东西的独特之处。如果非得说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它表面的温度似乎从来都没有变化过。
她对阿暖的礼物倾注了大量的热情，这减少了她对其他事物的关注。前一段时间以来的自杀念头也消散了不少，王嘉辰夜以继日地研究着，希望能够发现什么。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刘芸再次找到了她。
“王嘉辰，你得跟我去一趟公安局。”她开门见山地说。
“如果你们还想说那个话题的话，我真的没什么可说的。”王嘉辰看着她，说。
“你去了就知道了，有些事不是你和我能够决定的。”刘芸的面色很严肃，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
王嘉辰只能跟她去公安局，在车上的时候，王嘉辰依旧像上次那样望着窗外的大街。整座城市也依旧喧闹而繁华，几天前发生的不明飞行物事件似乎早已在人们的大脑中消失了。
远处的步行街上早已人满为患，街道旁商铺里的音乐震耳欲聋，嘉潮医院门口排着长龙……看到这熙熙攘攘的城市，王嘉辰内心有着焦灼起来，她似乎又回到了几天前。她再次意识到了自己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这种痛苦的感觉让她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有人从路边走来，经过人行道的时候咳嗽着吐了一口痰。刘芸皱着眉摇上了窗户，打开了空调。此时的广州并不太冷，但在空调的调节下车内的温度更为舒适了。
“王嘉辰，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认真回答待会我们要问你的问题，因为……很多人的性命或许……”刘芸在内视镜里看着王嘉辰，但这话却只说了一半。
“或许什么？”王嘉辰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行人已经通过了斑马线，刘芸继续开车朝公安局走去，她专注地看着前方，就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
“到了之后你就知道了。”几分钟后，刘芸终于打破了沉默，说。
虽然刘芸只说了这两句话，但却在王嘉辰心里激起了一层层涟漪。对未知的猜测让她很是痛苦：刘芸到底要说什么？她又为什么这样说？难道阿暖杀死的人不止他们？
不过好在这种痛苦并没有持续多久，王嘉辰很快就到了公安局。刘芸将她带到了一处办公室里，那里有两个警察正在谈论着什么，浓烈的烟味从他们两人指间的香烟上散发了出来，使得整个办公室处在一片氤氲之中。
“来了？”其中一名老警察看着刘芸和王嘉辰，说了一句。
刘芸点了点头，让王嘉辰站在了自己前方。
“你先出去吧。”老警察对刘芸说着，同时掐灭了手里的烟，另一名警察则打开了窗户。
“王嘉辰博士，请坐吧。”老警察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说。
王嘉辰第一次听别人这样称呼她，还有些不适应，不过她也没有客气便径直坐在了他对面。
“我姓张，你可以叫我张警官。”他说完这句话后几乎没有停顿，继续道，“这次请你来，是想让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事情有些严峻。”
“如果你想问我和什么外星人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外星人。”王嘉辰想要尽快结束这场谈话。
“不不，”张警官摇了摇手，“王博士，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这两天的新闻？”
王嘉辰这几天一直在研究铁皮，自然没有时间去看什么新闻。
张警官打开了会议室里的电视，按到了新闻频道。
“……医生建议大家尽量减少户外运动时间，最好做到居家隔离。在家注意通风，平时多喝水。如果有咳嗽的症状要及时到医院就诊……”
电视画面转接到了医院，拥堵的走廊寸步难行。嘈杂的声音让整个会议室霎时都显得有些紧凑起来，张警官忙关掉了电视。
“所有的医院都人满为患了，一种流行病正在盛行，类似于流行性感冒。”张警官说。
王嘉辰想起了他刚在路上看到的情景，但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流行性感冒高发的时候。
“但那并不是流行性感冒，当然目前我们并没有对外界透露这个消息，因为这会引起恐慌。”张警官掏出一支烟，放到嘴边又拿了下来。
“我不懂，我觉得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王嘉辰相信张警官不是为了关心她才让他来公安局的，对她来说，即使得了这种流行性疾病她也不会有什么害怕的。
“你先听我说，我在很坦诚地和你说话，当然我也希望我们刚才说的话你能够保密。”张警官说。
王嘉辰静静地看着他，知道自己一时半会离不开这里了。
张警官拿出一叠资料，推给了桌子另一边的王嘉辰，与此同时还是将那支烟点燃了。张警官的皱纹很深，就像被水侵蚀过的荒地一般；他的黑眼圈很明显，那似乎表明他这段日子没有好好休息。
在办公室外面的走廊里，刘芸坐在一张椅子上，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一张照片。那张照片里的是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他露着甜甜的笑容，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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