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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进去之后,我们将跨越2800光年的距离。”信使面带兴奋地看着那个圆环,说。
“你之前不是说一路上都是武器吗,我好像没有看到。”章树新说。
“如果真的没有武器的话,那拉塔拉人早就攻破穆达坎城了。”信使说,“它们隐藏在我们周围的黑暗中,一般情况不会启动的。”
章树新朝飞船外看去,但除了远方的星辰,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你确定它们是关闭的?”斐斯看着信使,问。
“这个……应该是吧。”信使的目光开始闪烁,显然他并不确定。
“确切地说,有一部分是开启的,不然穆达坎城的飞行器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追上来。”斐斯说,“说实话,如果没有我的飞船,你们应该早就被杀了。”
“我可以用我的信使身份来到这里。”信使说,“毕竟这不是什么难事。”
“你倒不如试试其他方法,比如突破穆达坎城的网络防线。”斐斯说,“毕竟这段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什么信使,你如果用那个身份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信使很想和她辩论一番,但不可否认,她说的是实话。
他们距离自由井越来越近,很快,章树新就看不到那个巨大的圆环了。他发现前方的空间和其他地方有着显著的区别:那里比其他地方的颜色深了不少,而且其中也没有那些遥远的星光。这让那里看起来确实像极了一口深不见底的井。
在距离自由井还有两公里的地方,他们的飞船失去了动力,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章树新看着飞船舱壁上忽明忽暗的灯,问。
“这是穆达坎城设置的障碍,我们的飞船得接受检查。”信使说,“只有检查通过才能继续前进,其他地方的自由井也都是这样。”
“是我们在配合还是他们在强制执行?”章树新问。
“当然是在强制执行,这是很严格的检查程序,毕竟得保证进出的人都是自己人。”信使说。
章树新看到那几个球状飞行器此时也漂浮在斐斯的飞船周围,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总觉得有什么在跟踪他。
好在检查很快就结束了,他们的飞船获得了动力,继续朝前飞去。但让章树新意外的是,他看到那几个飞行器却停在了原地,并没有继续跟上来的意思。
“看来它们是打算回去了。”信使说。
“再跟着我们也没什么意思了。”斐斯说,“他知道他阻止不了我。”
他们进入了自由井,消失在了这里。而那几个飞行器也调转了方向,朝来路急速飞去……
章树新原以为在自由井中的感觉会和跃迁点类似——只需一个瞬间他们就会出现在远方。但很显然,这次他猜错了。斐斯的飞船并没有出现在几千光年外,他穿行在自由井中,在主观感觉上和外面没有任何区别。
“我们进去了?”章树新困惑地问。
“不错。”斐斯说,“我们还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穿过自由井。”信使说。
“可是……为什么这里和外面没有什么区别?”章树新问。
“这里没有星星。”信使说。
他的回答让章树新很是无语,他原以为他会说出更大的区别。
“还有点颠簸。”斐斯说。
章树新仔细感受着脚下,片刻后困惑地摇了摇头,他并没有感觉到脚下有任何震动。
“我也没有感觉到有任何颠簸的感觉。”信使说,“我觉得斐斯老板应该也没有感觉到吧?”
“当然,我只是觉得这里应该有点颠簸。”斐斯说。
章树新看了看她,欲言又止。他懒得和这两人说什么话了。其实他原本很想问问自由井的工作原理,但他记得他们之前说过,到目前为止,这是一个未解之谜。
“想想我们正在跨越2800光年的距离,就让人激动不已。”信使说,“在这个宇宙中能够达到这个速度的智慧生命,应该不太多。”
虽然这不是信使第一次进入了自由井,但他每次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宇宙那么大,我们才了解了多少。”斐斯闭着眼睛,就像在呓语一般回应着他。
“至少我们这位拉塔拉人朋友来的地方是没有这种通道的。”信使看着章树新说。
虽然章树新不太喜欢他对自己的称呼,但他也不想纠正他,或者说,是他懒得纠正。想到自己不久之后就会和他们告别,他就觉得和他们说的很多话其实都是没有太大意义的。至少在寻找小纬和新地球的过程中,他们的话没有任何显示意义。
“你叫什么?”斐斯看着章树新,问。
章树新没有想到她会询问自己的名字,因为之前的事实证明,即便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完全可以和自己对话,交流情感。
“章树新。”
“章……树……新。”斐斯一字一顿地说着他的名字,极为认真。
“这个名字听起来还不错,和鲁特拉拉人的一首歌名的发音接近。”斐斯说,“你能告诉我你名字的意思吗?”
“这个……其实我的名字并不是我所处的时代取名的主流。”章树新说,“这个名字甚至还有点脱离时代。”
“什么?”斐斯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
“我的名字是落后于我所处的时代的。”章树新尽量简洁地说。
“那没什么,我想它终归只是一个代号。”斐斯说,“就像我的名字,但在我的家族中就有好几个同名的人。”
“那一定很不方便。”章树新说。
“你说的没错。”斐斯说,“有时候确实会造成误会,不过大多数情况并不会。因为只要仔细听说话人语境,就会弄清楚他们到底在说谁。”
“但那总归还是不太方便。”章树新说,“在我们星球上,虽然同名的人也不少,但往往在一个熟识的圈子里,这种情况还是不太多的。”
“这个听起来还不错,你们的名字应该是不同的人取得吧?”斐斯有些好奇地问。
“对,一般都是由父母取的。”章树新说。
“父母……怪不得,在我们的世界,只有族长才有权利给别人取名字。”斐斯说,“那些重名的情况就是这样来的,毕竟族长负责了几百个甚至几千个人的名字,有时候他也记不清某个名字是不是用过了。”
章树新点了点头,从族长的角度来说,那确实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你刚才谈到父母,在你们的文明里,父母和孩子之间是怎样的关系?”斐斯看着章树新,问。
“父母可以为孩子牺牲一切。”章树新想了想,说。
“牺牲?”斐斯坐直了身子,问。
“他们可以将所有资源给孩子,让他们健康成长。为了让他们安稳成长,在必要时刻,他们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
为了便于斐斯理解,章树新甚至举了几个例子。
“为了让孩子活下去,母亲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孩子?”斐斯满脸怀疑地看着章树新。
“对,而且在她生命的尽头,她还为孩子留下了一句话,将其输入在了自己的便携设备里。”
“什么话?”
“亲爱的宝贝,如果你能活着,一定要记住我爱你。”
斐斯沉默了下来,他回忆着章树新刚才说的话,眼中的蓝色光辉变得有些黯淡起来。而站在一旁的形势也低下了头来。
“那个孩子很不幸。”过了许久,斐斯说。
“不,他很幸运,至少有人那样深爱着他。”章树新摇着头,说。
斐斯再次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她叹息了一声。
“这种爱我从未体会过,毕竟我只有族人。你呢?你的父母爱你吗?”斐斯问。
章树新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
“你的名字也一定有着很美好的寓意。”信使说。
“对,他们希望我能够做一些与众不同的事,希望我可以活出我的人生……”章树新说。
“你的话让我对你们的文明刮目相看,如果它还存在的话,我真想去拜访一下。”斐斯说。
章树新坐了下来,他没有告诉他们,他的父母早在很久以前就消失了。他们抛弃了他,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不想让斐斯和信使对地球留下不好的印象。因为地球文明已经覆灭了,发生在那里的所有伤心事,就让它永远地留在自己的记忆中。
他知道他还会再次想起那些痛苦的的事来,不过那又有什么呢?章树新摸着自己胳膊上的盔甲,触角不由地动了一动。
“希望你们老有所终吧。”章树新在心里默默地说着,再次将这些往事埋藏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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