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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树新坐在地上,低头望着自己身上的盔甲。虽然他之前并没有承认万物之主的说法,虽然目前的他除了能够听到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但他确实是他不是吗?至少他还拥有自主的意识。他相信只要拥有意识,哪怕自己是一台机器又怎样呢?
章树新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对自己的安慰,可即使是安慰又怎样呢?走上这条路完全是迫不得已,不然他早就死了。
“我们应该找到宇宙之心。”斐斯回头看着他,说。
“不,我们的目标已经发生了变化。”章树新缓缓抬头,说。
“什么意思?”
“万物之主不会告诉我们任何消息,无论是我还是你,如果想要得到消息,现在只能去找共同智慧了。”
斐斯沉思了起来,片刻后叹了口气。
“也许只能如此了,可我们应该去哪儿找他呢?”斐斯问.
“只能去战场了,也就是万物之主刚说的几百光年外的地方。”章树新说。
“可我们又怎么知道那个战场在什么位置?”信使问。
“去最近的自由井吧,应该距离这里并不远。”斐斯想了想,说。
信使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驾驶着飞船朝自由井飞去。
“我觉得我们一定是疯了。”信使嘀咕着,“在进入战场之前,我觉得我们还有回头的机会。”
“如果你想要离开的话,我不会阻拦你。”斐斯看着他,“毕竟你是我们三人中最不该冒险的人。”
信使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你又怎么可能放我离开呢……”
“我说的是真心话。”斐斯说,“就在自由井附近分开吧,以你的本事在那里搞艘飞船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你先回穆达坎,如果有幸的话,过段时间我们就会在那里重逢,到时候我会好好的感谢你的。”
“但是……”
“但是我可能会出现意外,我会给你一段信息,等你回去之后,你将它拿到我的地盘,会有人给你丰厚的报酬。”
信使安静了下来,他思考着斐斯的话,神情落寞。
最近的自由井距离他们只有20万千米,没过多久,他们就靠近了那里。那个自由井的直径达到了惊人的1万公里,从远处看去就像一个深渊。
“这是一个远程自由井,看样子足够将我们传输到帝国的边缘。”斐斯赞叹说。
“也许吧,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找个问问。”信使指了指自由井不远处的一处监测站。
“那里有人吗?”章树新问。
“没人更好,这样我们只需要黑进系统就可以了,不过我想我们不会那么幸运。”信使说。
他开始对监测站进行扫描,结果显示那里只有两个人。信使开始对其进行骇入,很快,监测站的大门便自行打开了……
没过多久,他们的飞船就从监测站飞了出来,接着便钻进了自由井,消失在了这里。
在一阵眩晕之后,章树新睁开了眼睛。他透过飞船的窗户朝周围看去,意识到他们已经来到了另一片星域。
“你刚才应该离开的。”斐斯看着信使,说。
“你要是早点说我就走了。”信使笑了笑,“可惜刚才太匆忙,我都忘记了我还要回穆达坎的事。”
斐斯当然知道信使是不可能忘记的,他冲他笑了笑。这让信使有些受宠若惊,毕竟他似乎从未看到她对自己笑。
“我们不会参与争斗的,等得到了答案我就离开。”章树新说。
“可万物之主说他是去消灭你的同伴的。”斐斯说。
章树新之前原以为万物之主说的是小纬他们,后来听万物之主说话才明白他说的是张云钊。
“我不相信他们会参与战争。”章树新迟疑了一下,说。
“但如他们真的参与了争斗,你又要怎么办?”斐斯问。
章树新没有说话,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许他该劝一劝张云钊——他不明白张云钊为什么会和宇宙之心开战。他可以理解他和乌塔人联手的事,可这种决定真的足够理智吗?他不能理解张云钊,或许自一开始他都不怎么懂他吧。
“我得找件衣服穿在身上。”章树新低头看了看盔甲,说。
他不想让自己成为共同智慧眼中的敌人——这有点不好办,毕竟上次和他见面的时候,自己还不是现在的这幅模样。他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这让他看起来有些臃肿。
“你有什么顾虑?”斐斯问。
“没什么顾虑,到时候我一个人去见共同智慧。”章树新说。
“一个人?为什么?”信使看了一眼斐斯,问。
“我和他谈拢之后会通知你们的。”章树新说。
“你是不相信我们?”斐斯不满地问。
“没有,我只是担心我们这次会有危险。”章树新说。
“你这样只会让我们生疑。”信使说,“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就听天由命好了,即便我被他杀了,我也不会怪你。”
“我不会让你们涉险的。”章树新摆了摆手,“我不想平白无故地搭上你们的性命。”
“如果你还认为我们是朋友的话,最好说清楚。”斐斯愤怒地说。
无奈之下,章树新只好将实情说了出来。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既然你们以前在一定呆过一段日子,那我觉得你这样说清楚,他会明白的。”斐斯说。
“怕就怕我们没有见到他的机会。”章树新说,“毕竟现在是战争时期。”
“你多虑了,我觉得这事比你想象的要简单。”斐斯说,“我们目前最需要做的是找到他们的舰队,其他的事交给我好了。”
这里的自由井已经被锁定,监测站也被彻底关闭了,想要得到共同智慧的位置似乎只能靠扫描了。
信使开始探测周围的宇宙空间,但不出所料,他什么也没有得到。虽然他们知道共同智慧的舰队距离他们并不会太远,但盲目寻找不是好办法。
“实在不行就在这里等吧。”信使说,“这里距离战场应该不太远,往返的飞船应该不少。”
“也只能如此了。”章树新说。
几人坐了下来。静谧的宇宙包裹着他们,让他们的心灵也沉静了不少。章树新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拥有自己的时间了。他望着窗外的太空,回忆着点点滴滴的往事。远处的恒星点缀在那张黑色的幕布上,那些零落的光并不能给人温暖。
“文明最终都会走向没落,无论多么辉煌。”斐斯看着身材臃肿的章树新,说。
“对,我们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让它苟延残喘。”章树新叹了口气。
“有时候觉得,将每个文明的精髓记录下来是必要的,至少让以后的文明知道,这个宇宙曾经也有过文明。”斐斯说。
“可这对我们没有意义。”章树新说。
“对我们的确没有意义,毕竟我们都已经灭亡了。”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一时间他们不再讨论了。从这个意义上说,智慧生命的存在和他们背后的文明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意义。章树新甚至感觉到智慧的存在都是没有意义的。
“至少我们意识到了我们的未来一片灰暗,这是一大进步。”信使说。
“进步?这种对痛苦的感知,我不需要。”斐斯说。
“这不是我的观点,我也是从别的地方听到的。”信使说,“如果我们没有感知痛苦的能力,那我们和石头就没有区别了,我们也就不是智慧生命了。智慧生命智慧的地方,在于他看到了自己悲怆的未来,看到了属于自己的时间尽头。”
“最终还会看到文明的尽头。”章树新说。
“快乐难道不是我们可以感知到的东西吗?”斐斯看着他们,问。
“快乐是暂时的,只有痛苦永恒。”信使说。
此时的信使犹如一个哲人,这让章树新和斐斯都吃了一惊。他们看着他,就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一个明亮的光圈正朝他们靠近,它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从指环大小变得有巴掌那么大了。
“那应该是一艘飞船。”信使说,“怎么办?联络下还是堵住它?”
他的话让张树喜和斐斯回到了现实中——眼前的信使依旧是那个信使。
“当然是联络了。”斐斯说。
信使朝那艘飞船发送了消息,然而对方并没有回复他们。此时它还在朝他们靠近,而且并没有减速。
“快躲开。”斐斯说。
信使驾驶着飞船,全速朝一旁飞去,下一刻,那艘环状飞船从他们的飞船旁擦了过去,继续朝前全速飞去。而在它前方,则是那个已被封锁起来的自由井。
“离开这里!”斐斯意识到了危险,大声说。
看得出来,那艘飞船的目标并不是他们,但他撞击在自由井上,伽马射线流极有可能会对他们的飞船造成影响。
一团明亮的光在他们飞船的后方出现了,章树新感觉有一颗恒星正在他们旁边升起。不过很快,那团光就消失了,飞船内也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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