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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白马坐在这人身前,一直望着雾峰庞大的山体,听到这人虚弱的声音,两只灵动的小眼睛眨巴着。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过头看向这人,开口问道。
“赵构。”这人回答,声音很小,说完还连连咳嗽,白马看见,这人的嘴角又多了一丝血迹。
内府尽伤,哪有这么容易恢复,说话也勉强,估计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
“赵构,嗯,我记下了。”白马点点头,扭过头去,又望着一片黑暗的雾峰,他一会还得摸夜路上山,但是今天的月却不是很明,难办哦。
赵构无言,眼中绝望,却又有一丝不甘,他一直不觉得自己有错,现在亦如此。只是,他有些后悔了。
“为何非要来堵这山门?”白马平淡的问道,现在赵构躺下了,不再如之前那般凶恶,正好可以好好聊一聊。
“雾峰是长青最重要的屏障。”赵构细语,现在的他,每说一句话都是一种折磨,就连呼吸,也都会引动内府,产生巨烈的疼痛。
“所以,你们是不信大长老的决定,还是觉得这道屏障落到我的手中,不能服众?”白马轻笑,这个回答,赵构最先也是这么说,出发点够高尚,为了长青……
“无关大长老,你虽身怀凤息,却是个成长不起来的天才,守不住这道屏障,终是长青之祸。”
“呵呵,成长不起来的天才,也对,连大长老都放弃,何况是你们。”白马自嘲,世人皆知他身怀凤息,奈何他的星盘世界中却长出了一株没有灵光的树。不过这样的结果,不正是他与九幽冥凤一直所计划的吗?
“我还是太过年轻,大长老这样的高人,怎么可能会把雾峰交给一个未踏上修行路的平凡人,而今酿成大错,一切皆我咎由自取,不怪任何人,待我能行动,便自行往戒律堂请罚。”
赵构叹息,之前的雄心已灭,这夜风微寒,寒彻骨子里,寒进了心间。大长老何许人也,自己居然会蠢到面对大长老这样的高人,还做出与之相驳的选择……
“其实你说的不错,我确定是个平凡人,至今未真正踏进修行路。”白马双手撑在背后,仰头看向天空,今天的云很多,比昨夜还多,上山的路树林又密,一片黑漆漆的,一会得叫九幽冥凤取凤火支援,不然不知得摔多少次跤。
“未踏进修行路?这不可能……”赵构瞪大了双眼,情绪激烈,声音随之提高了几分,只是他的内伤太重了,话说一半又在咳嗽,再一次的咳出了血。
“雾峰与其他几峰不同,在宗门过去的岁月中,在雾峰居住的都是宗内修为至强之人,经过数代的布置,这山间一草一木,一沟一坎,都连为了一个整体。
雾峰有灵,比如之前你所遭遇的山鬼吐息,这是阵,是场域,亦是大势。你最不该,在雾峰对我动手,我是雾峰峰主,代表着这座大山。”
白马缓缓开口道,这些,也是他今日才得知,当阿七将峰主令牌交到他手上时,滴血认主,他便与这座大山多了一些看不明道不清的联系。这,便是大长老给白马的最大立身倚仗。
有峰主令在手,没有人能在雾峰对白马下手,除非连着整个雾峰一起平了。
这样的倚仗,赵构居然可笑到要让他交出……
“所以我是败给了这座大山?”赵构苦笑,平躺在地上,看着身旁数丈高的山门巨石,这一刻,他眼中的山门,仿佛在冉冉发光,苍桑,而又威严。
“可以这么说,我在这峰中,掌门都不一定能打过我,何况是你?”白马冷笑道,如今赵构的样子,真让他恨不起来,狠不起来,只是觉得有些可悲,有些可笑。
“所以,那怕大长老把宗门圣地交给了一个凡人,掌门也没有异议,其他长老也没多言。原来这山中的底蕴,除了撑峰之人,还有这峰本身。”赵构长叹,他终于是懂了很多东西,只是这些,他知道得太晚了……
白马摇了摇头,起身,拍拍两只小手上的土渍,又拍了拍衣裳,特意瞧了一下有没有沾上赵构的血迹,他虽走得很小心,但赵构却一直在他背后咳嗽,不得不留意一下。
又后,将衣角卷起,小心翼翼的蹲在赵构的身旁,双只小手伸向赵构的怀中,扒拉半天,扒拉出一堆敌七八糟的杂物和一此碎玉瓶,白马白眼,这赵构怕是将全身家当都带在了身上了吧。
他将赵构怀中的东西一件件取出,随手放在了赵构身前,赵构双目怒视,却是无可奈何,他现在心中就是有千般不爽,也只得就这般看着,内伤太重,力不从心。他只求,白马眼光会高一些,给他留点家当。
最终,白马将赵构掏空,没有理会他要可以杀人千百次的眼神。
乱七八糟的地西放了一地,白马小脸黑沉,别的峰有这般不堪吗?出门都得把全身家当带走,这般小心翼翼,是在防谁?
白马端详许久,总算是在其中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那是一个巴掌那么长的小黑筒,后方有一条细线,白马将之拿起,端正的握住,将细线一拉,只听“咻”的一声,一道光亮冲天而去,在半空中炸开。
这是长青独有的信号弹,宗内弟子在危机时可将之放出,宗内长老观之会尽快前往救授。
长青宗这些年,新弟子一年比一年少,弟子丧命这种事,能避免就尽量避免,毕竟这些小家伙都是宗里花大量资源培养出来的。
发完信号弹,白马将小黑筒随手丢在一旁,蹦哒着走了,走时也特意绕开了地上的血迹……
发信号让宗里长老来救赵构,并不是他有好生之德,只是因为他时常在夜间出没,若不管不顾,让赵构死在山门前,那他以后走夜路时难免心生膈应。
“白马阳朔!”在白马走了几步之后,身后又传来了赵构不甘的喊声。
白马回头,问道:“还有话说?”
“今日我是败给这山。”
白马点头,“不错。”
赵构再道:“你不可能一辈子躲在这山中!
“哦?”白马邪笑,他是不可能一辈子躲在这山中,但他想躲,这长青宗也没人能说啥吧?
“半年后,年关宗门大比,全宗弟子必须参与,届时,定报今日之辱。”赵构冷声喝道,气势又凶了几分,不过他的身体并不支持他大放豪言,说话之间,又引得内府动荡,咳了不少血。
“下一次啊,懂点长幼尊卑,记得叫小师叔,白马阳朔不是你该叫的,昂,乖!以后别再做傻事了,好好养伤,看你这血吐得,可怜的小师侄。”
白马回之一笑,半年后的宗门大比,确实是全宗弟子必须参加,但那是弟子,他现在可是雾峰峰主,是长青二代弟子的小师叔。小小记名弟子,还扬言报今日之辱,威胁谁呢?
白马之言,就真像一个长辈在哄孩子,只是这场景,确实有些滑稽,他还比赵构小上两三岁,身高也低半个头呢……
“你说,半年后我能打得过他吗?”回途,白马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十分无奈。这都叫什么事啊,人在家中坐,仇家送上来?
“你好生修行,半年后打爆他不啥大问题。”九幽冥凤闻言不屑的冷笑:“凝体境的杂鱼而已,有何畏惧。”
“我知道了,不过你说,欺负小朋友这种事,会不会有点掉价……”
……
“师傅,开门阿师傅,我知道你在里面……”深夜,杜鸿博又在李程浩的门道啪啪的拍门喊着。
李程浩黑沉着脸,挥袖将门打开,又欲出言教训。
但是杜鸿博比他选一步开口,急切的喊道:“师傅,大事不好了,我奉师傅之名去云峰请古师叔下山救人,结果救回的不是白马师叔,而是一个叫赵构的记名弟子。”
“那又怎么了?你师叔祖选的人,打伤一个记名弟子有什么稀奇的,这事换你你不行吗?”
李程浩斜眼瞧了一眼杜鸿博,淡淡的问道,这件事他一点都不意外,似乎早已预料到了。
“敢去雾峰堵山门,被打伤那是活该。阿七仁慈不愿伤人,但是你师叔就不一样,如果连这都能忍,那也不会被大长老收为弟子。”
“可是……”李程浩的淡定让杜鸿博越发的着急,又不敢出言打断李程浩说话,小脸急得通红,待李程浩讲完,杜鸿博赶紧出言道:“古师叔觉得在宗内重伤弟子一事事关重大,就叫来了戒律堂欧阳师叔,结果问出赵构是被雾峰山主令所伤,现在几大长老炸锅了,让我来通知您,几位师叔想与您再次商议雾峰的归属问题。”
“雾峰的归属?雾峰是大长老的,大长老愿意给谁就谁。商议个屁,你去给他们说,为师不想跟他们商议,谁有异议自己打上雾峰,让你小师叔亲自与他商议,若这不行,也可来打上我主峰试试。”李程浩瞬间大怒,长青宗从什么时候起有人敢质疑大长老了,皮痒了吧?
……
夜半,赵构从昏迷中惊醒,发现的身前出现一个人。
“你若将雾峰小师叔的任何信息透露出去,那你就做好接受千刀万刮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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