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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用脚踢开脚边的蜈蚣，顺手捡起那个慌乱中被丢到一旁的鸡毛掸子。
“干什么，还给俺。”
楚青抬头一瞧。
正是之前那个看着紧张的男孩，干瘦的身子骨，眼珠子有些发黄。
有点营养不良。
楚青盯了男孩一会儿，握着鸡毛掸子却是淡淡一笑：“之前是你发现田老四偷了鸡毛掸子？”
男孩姓袁明喜乐，今年十三，家里就住在离刘大家不远的村北头。
他叔叔跟刘大认识，她娘跟刘大家多少有点儿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他这才有机会能来刘大家伺候。
“是俺发现的，怎么了？他偷东西还有理吗？”他下意识觉得楚青是来给田老四评理的。
再加上自己心虚，嗓门拔的很高，出的话却有点气势不足。
楚青将鸡毛掸子拿到跟前，作势递给喜乐，在喜乐伸手欲拿走之时，又紧紧的握住不松手。
“你放手啊。”
他可不想因为一个鸡毛掸子得罪刘大家。
楚青微微靠近喜乐，一双好看的眼眸直直的注视着一个半大孩子。
喜乐有点儿看傻了。
之前隔着远根本看不清。
这个蒙着布斤的女人，布斤下露出的皮肤好好，眼睛也好好看啊。
她不是个丑八怪吗？
“刘大家的门油漆味很重，应该是刚刷过，你这鸡毛掸子上还有油漆味，所以……”
楚青上前一步。
她瘦弱的身躯并不比身前的少年高大多少。
因为男孩身高生身高优势，十三四岁已经比楚青高出一点儿。
但是，他还是没来由的害怕。
就像这个女人身上生有某种东西，能让人不自觉顺服，不敢违逆。
“所以是你把鸡毛掸子丢在门口，正如田老四所，他在门口发现了鸡毛掸子拿起来看看，你怕刘大家知道你疏忽把鸡毛掸子落在那儿，才一口咬死是田老四要偷这鸡毛掸子是吧？”
咯噔一下。
喜乐吓出了一头冷汗：“你……你怎么……”
毕竟是个孩子，遇到问题的随机应变能力还是太弱。
他全身上下已经承认，不是田老四偷了鸡毛掸子，他才是罪魁祸首。
“俺……俺不想挨打。”喜乐蜡黄的脸上划过两道眼泪儿：“他打俺，俺害怕……呜呜……”
男孩的身子一抖一抖。
让人看了实在不忍心。
楚青拍拍他的肩膀：“那你为什么不去做点儿别的。”
“能做啥，除帘土匪就是当四月军，这个刘大家的了，只要俺伺候的好，就让俺直接加入四月军，俺也是没办法。”
楚青奇怪：“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加入四月军，去找那个……欧阳霖。”
喜乐擦擦眼泪儿，抽了抽哭红的鼻头儿：“俺这种没有关系的人，咋那么容易加入四月军，听加入四月军要交入军费要好几十两，俺家交不起。”
“还有这种无理条件，这欧阳霖简直是个人渣。”
这不是变相剥削普通老百姓吗，可恶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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