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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迟晏已经彻底没了耐心。
他是真的想杀了狼妖。
“做个交易。”梵柯就像没察觉到那杀意一般，平静的说：“你帮我平叛，待我重新得到首领的位子后可以为你和她提供庇护。”
“就这个？”
迟晏金眸毫无波澜。
“我并不需要狼族庇护。”
“你是四阶蛇妖，当然不需要，只是她呢？”
梵柯捂着伤处起身，道。
“蛇妖有蜕皮期，也有冬眠期，那段时间你会很虚弱，那个时候的你，能保护她吗？”
迟晏微微侧头，目光愈冷。
“当然可以。”
“那她上一次为何会死？”
梵柯声音刚刚落下，粗长的蛇尾猛然出现，将樊柯身体缠绕住，电流缭绕中，迟晏眼中杀气浓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樊柯伤重，他面色惨白，目光却依旧淡然。
“我打听过了，三个月之前，你被群妖围攻，你重伤险死，幽昙花妖为了救你，自爆灵核。”
当日那般惨烈的场景在迟晏脑中浮现出来，让他本就白的面色变的更白，浑身杀意越发的重，战斗形态甚至幻化了出来。
“闭嘴！”
“只凭你一人是保护不了她的。”
“闭嘴！！”
迟晏低吼出声，乔念身亡的那一刻对他来说是再也不愿去回想的噩梦，让他恐惧暴怒近乎发狂。
迟晏心神大乱，樊柯趁机从蛇尾中挣脱，冰寒之气瞬间席卷到迟晏的蛇躯，迟晏动作只微缓了一瞬，数枚锋利的冰刺已经穿透了他的身体。
两个人都拼尽了全力，伤痕累累，皆是无力保持战斗形态，摔倒在地。
“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我的领地，她会很安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而你只需要作为一个威慑，留在我领地内。”
对于梵柯所说的这个交易，迟晏沉默了许久，才道：“你真的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永生和强大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迟晏不相信会有人能够抵抗得了。
梵柯道：“我知你会不信，所以我愿意将我的妖丹交给她。”
结契。
迟晏怔住，没想到梵柯居然会用这个办法。
“我知道你和她结契了，你的妖丹在她那里，她若身死，你本应受到极大损伤并失去力量，可你并没有，所以妖丹即便给了她，也是安全的。”
梵柯说的没错。
也正是因为乔念死亡后，迟晏毫发无伤，所以他才会坚定不移的相信乔念死亡前留下的那句“她会回来”的话。
“结契之后，我就不能背叛她。”梵柯道：“这样，你能相信我了么？”
迟晏很长时间没有回答。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的确都在烦恼，他在冬眠期和蜕皮期的时候，乔念该如何安置的这个问题。
况且，就算他在强盛状态，这个世界的妖若是知晓乔念身份，都会拼了命的冲上来，想吃掉幽昙换取力量。他就算再强大，也杀不光所有的妖怪。
这个事实让迟晏不得不冷静下来，思考梵柯的话。
许久之后，他道：“我需要问念念的意见。”
迟晏语气冷的像冰，眸光也是，心口满是烦躁。
乔念是属于他的，从头到脚都是他的……可因为自身存在的弊端，他不得不妥协……这真的是非常难接受的一件事情。
“跟我来。”他冷道：“我带你去见她。”
——
乔念还被锁着。
感觉到迟晏情绪一直在剧烈的发生变化，似乎还受了伤，她整个人都是懵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她看到迟晏带着樊柯到了她面前，两个人都是一身的伤，迟晏带着一身的煞气，梵柯则很平静，只是在看到乔念脚踝处的锁链时皱了一下眉。
“你居然锁着她？”
提到这件事，迟晏就很窝火。
“还不是因为你！”
“？？”
梵柯挑了挑眉，很是疑惑。
乔念见迟晏又要发怒，她连忙伸手拉住迟晏的胳膊，主动凑过去轻轻吻了迟晏一下，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之意。
“迟晏，又发生了什么呀？梵柯哥哥为何……”
“你叫他哥哥？”
“……”
乔念当初变小，为了顺应身份才这么叫，现在见眼前这个情况，知道是梵柯已经知道自己身份了，只是她一时忘记了，没改回来。
她摸了摸鼻子，重新调整称呼。
“梵柯……为何会来这里？”
梵柯简单的将方才同迟晏所说的内容讲了一遍，听的乔念怔怔，大眼睛眨啊眨。
“你说……要跟我结契？”
“嗯。”
梵柯很平静，完全不觉得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另一个人手上是多么严肃凝重的事。
他只是认真看着乔念，问：“你愿意接受我吗？”
乔念：“……”
她懵懵的转头去看迟晏。
烙印清楚的表明着，迟晏此刻，很不高兴。
与乔念结契的只有他，这代表他是特殊的，可如今又要多一个人……虽然他的念念还是他一个人的，可还是让他觉得很是恼怒。
却又无可奈何。
“接受吧。”迟晏说：“当他哪天背叛了你，你随时杀掉他就是了。”
乔念：“……”
迟晏在“杀掉”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可见他究竟是有多愤怒了。
乔念只能点了点头，看着梵柯将一颗莹白色散发着淡淡光辉的珠子交给她，她在迟晏金眸的注视下忐忑的吞了下去，接着感受到了那一层隐约的联系，她悄悄看了看心口位置，却意外的没有看到烙印。
怎么回事？
烙印呢？
“在这里。”
迟晏忽然出声，指了指乔念脚踝位置。
乔念看过去，这才发现她纤细脚踝上多出来的狼头状烙印，她歪了歪头，有些疑惑这些烙印的位置居然不同。
但紧接着，迟晏忽然拥住了她。
“结契时，你对对方的心意，决定烙印所在的位置。”
他声音和刚才没什么不同，只是语气听起来分明是透着几分愉悦的。
“我的烙印在你的心口，说明你心里有我，我对你很重要。”
而梵柯对乔念无足轻重，就算结契，也只能待在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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