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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外面又下雪了。
乔念站在窗边,看着阴沉的天色和远处被风刮的颤的厉害的枯枝,莫名感觉有些不安。
白芜不在家,乔念并不是没有想过要逃。
可她不敢。
她不知道白芜那只喜欢骗人的狐狸说给她的路是真是假,不知道这座山谷外是什么模样,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找到迟晏,更不知道一路上会遇到多少危险。
便只能焦躁又被动的留在这里。
眼下白芜已经出去了一整天,天都要黑了,为什么还没回来?
乔念双眉紧蹙,想,白芜会不会又是碰到了什么猛兽?又受了伤?
她越想越心慌,纠结了好半天,还是一狠心一咬牙,穿上衣服开门走了出去。
白芜说过这座山谷里有很多处地方都布置了陷阱,所以乔念走的很小心,生怕自己会一不小心踩上去。
找了很久,她才在山谷深处看到白芜的影子。
实际上,找到白芜并不难。
只因那一片银白的雪野中,一条猩红色的血迹之路那样明显,而白芜就在那条路的尽头,浑身上下都是伤,面色惨白,身躯冰冷,气息微弱。
乔念赶忙跑了过去,将白芜抱起,只觉得怀中人虚弱的像是经不住一阵风,身体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白芜!白芜!醒醒啊白芜!”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啊?怎么会又伤的这么重?
或许是听到了乔念的声音,白芜眼皮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念念……”
乔念应了一声,废了好大力气将白芜搀扶起来,多亏她在白芜这里待的这些日子养的还算不错,身体已经恢复到了十七八岁的模样,不然还真的扶不动白芜。
和上一次他受伤时还咬牙撑着自己行走不同,现在他虽然还有意识,但已经半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将整个身体都交给乔念来撑着。
白芜垂眸看着努力带着他往回走的娇弱花妖,微微动了动嘴唇。
“对不起……”
他的声音太沙哑,也太微弱,寒风一吹,便碎裂开飘散到了风里,乔念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先不要说话了,我先带你回家,等到了家,我给你治疗。”
这里似乎是山谷更深处一些的地方,乔念也不太确定这里有没有野兽,她不敢贸然在这里放血给白芜疗伤,毕竟万一血腥气吸引来了其他兽人,凭她这副小身板只有送人头的份。
一直到乔念几乎要累的虚脱了,才终于将白芜带回了木屋。
她一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厨房拿刀子,但白芜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不让她去。
“别……”
“别什么别啊,你的伤太重了,我怎么能看着不管。”
“死不了的。”
白芜语气很轻,但不容拒绝。
“就算你割伤自己,我也不会喝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不配。
白芜心里想着,却沉默着没有回答出来。
他累极倦极,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易,他没多久便昏睡了过去,但抓着乔念衣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平日里的白芜都是斯文俊雅的模样,就算受伤发着高烧,眸光深处依旧是温柔的,姿态一直优雅矜贵,从不允许自己脊梁弯下半分。
可这一刻彻底失去意识的白芜,眉心锁的很紧,狐耳也彻底垂落下来,柔软的贴在发丝上,让他看起来脆弱又可怜。
乔念看的心疼,她本想取药来替白芜处理伤口,但刚一动,白芜那边便拽紧了乔念的袖口。
哪怕在昏睡中,他也不想让乔念离开。
乔念无奈,只能动作很轻地脱了外套,这才算是解脱出来。
她去取了刀子,也取了药,先是狠狠心割肉放血,给白芜喂了一些,之后随意包扎了自己伤口,再小心翼翼的脱下白芜狼藉一片的衣服。
看着他身前身后的一片血肉模糊,乔念只觉得心尖都是颤的。
这次的这些伤口,分明不是单纯的野兽抓痕,这是被人故意折磨出来的。
乔念红着眼圈替白芜处理着伤口,她虽然动作很小心,但药膏涂上去的时候还是会很痛,可是这一次白芜并没有醒来,他只是微微蜷了蜷手指,流了一身的冷汗。
乔念也顾不上妖怪世界的那些风俗规矩了,她轻轻摸着白芜的耳朵,像极了小时候摸着家里养的狗子,柔声安慰着。
“白芜乖,白芜不疼,我在这里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知道昏迷中的白芜有没有听到,但他长睫微颤,忽而眼角有泪落了下来。
乔念被那一滴泪吓住了。
她怔怔的看了许久后,安静的替白芜处理好伤口,之后看着窗外的夜色出神。
白芜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会和她有关吗?
……
白芜昏睡了整整三天。
即便有幽昙的血来做辅助,让他的伤好的很慢,可那女狐妖的幽火伤了他的灵魂,这是乔念无论流多少血都治不好的。
看着时不时会发起高烧来的白芜,乔念每天都心惊胆战,生怕白芜会熬不过去这一关。
好在白芜在第四天的清晨醒来了。
刚一清醒,便看到了蜷缩着身体趴在床边正睡着的乔念。
乔念睡的不怎么踏实,白芜一动她便醒了,一醒来就伸手去摸白芜的额头,见没有发烧,才放心了。
“白芜,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好久,我担心死了,你要再不醒,我就打算割肉了。”
白芜的心思似海深,乔念虽完全猜不透白芜到底在想什么又想做什么,但就冲着白芜曾舍命去保护她的这一点,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白芜见死不救。
白芜眨了眨眼,视线放在乔念被包裹着的手腕上。
他微微蹙了蹙眉。
“你……”
乔念下意识的把手往身后藏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发现了,又默默的把手拿了出来。
她嘟嘟囔囔的解释着。
“……谁让你受伤那么重,我怕你死了。”
“……你要是死了的话,我一个人在这山谷里也是活不下去的。”
白芜眼睫颤了颤,什么都没说。
他由着乔念替他重新包扎伤口,之后道:“你一定很饿了,我去煮一些粥。”
关于白芜再次受伤的事,她什么也没问。
因为白芜愿意告诉她自然会说,不愿意的话,她问也没用。
临出门的时候,乔念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道:“白芜,你带回来的那些草药是做什么的?我放在哪里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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