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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深渊当中拼了命的护着白芊芊，可他在毒瘾发作的强烈痛苦下无法流畅使用力量，因此被恶兽重伤，灵核被损毁，力量永远的停留在了二阶，再无寸进。
之后，白芜熬了极漫长的一段时间，才彻底摆脱了幽寰草。
那段时间简直如同地狱。
他不想让乔念同他一样，所以不愿给乔念用幽寰草。
却没想到女狐妖会代替他做了选择。
乔念此刻在他怀里颤抖成一团，喘息剧烈，冷汗连连。
她的视线已经失焦，其中交织着强烈的痛苦与欢愉，她无意识的抓紧了白芜的胳膊，哽咽不断，又说着胡话。
她在这一刻的幻觉中呼唤的人却不是他。
“迟晏……迟晏……救我……”
“我好难受……迟晏……”
白芜难以形容这一刻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
他俯身将乔念抱住，声音低而哑。
“对不起……是我的错……”
女狐妖给乔念用的量太大了，之后乔念毒瘾发作时必须还要用幽寰草，不然她会承受不住痛苦死去的。
是他害得乔念到了如今这一步，都是因为他……
白芜看着慢慢朝这里走来的白朗和狐妖们，面上神情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目光无波无澜，但心中已是杀意席卷。
白朗看着他，漠然道：“蛇妖和狼妖已经顺着契印找到附近了，因这山谷有我们布下的幽火结界干扰，他们才始终没能找到这里来，但最多不到一个月，他们必然能破除结界走进来。”
“如果到那时你还不能让幽昙心甘情愿的为了你和那两人解契，不止你会死，整个狐族也活不成。”
“白芜，希望你明白，现在不止白芊芊的命，整个狐族的性命都在你手里握着。”
白朗看着白芜，目光中渐渐凝起了嘲讽。
白芜的确惊才绝艳，他生来便有着强大的天赋，有着语无伦比的智慧，还有让人惊艳的容貌。
但那又如何？
最后还不是变成了现在这样，他随便动用一点力量，就能让白芜遍体鳞伤，像一条狗一样祈求着他的怜悯和宽恕。
“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你若是还不能得到她的心。到时候，我会先杀了白芊芊，然后彻底废了你。”
白芜垂下视线，缓慢起身。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目光平静，不卑不亢，脊背挺直，和他往日时候的模样一般无二。
他将乔念打横抱起，没有多看狐妖们一眼，转身离开。
乔念在他怀里抖成一团，意识仍然是混乱的。
“迟晏……迟晏……”
白芜脚步微顿，他垂眸看着怀中人，长睫微颤，闭了闭眼，又再睁开，声音嘶哑。
“念念果然很喜欢他。”
乔念眼前的世界就像是梵高的画一样，旋转升腾，所有的一切都是颠覆的。
她听到了有人说话，她错乱的意识让她误以为那人是迟晏。
她流着泪，呜咽着，抬手去抚摸白芜的侧脸。
“迟晏……你笑一笑啊……”
“我会来……这里，就是……因为你……”
“你的深渊，我来救你……你的未来，我来爱你……”
白芜看着怀中人，目光沉凝，良久，才苦笑一声。
那只蛇妖……真的让人很羡慕呢。
——
药效逐渐褪去，视线里那恍若梦境一般天地混杂的场景逐渐恢复正常，取而代之的便是疲惫，汹涌的如潮水一般的疲惫。
简直让人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此刻已经是深夜。
乔念正躺在小木屋的床上，床边是点燃的炉火，暖融融的火光让她觉得很是安心。
她不记得之前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知道女狐妖给她闻了什么东西，之后她陷入一场疯狂又可怕的噩梦里。
白芜一直没睡，坐在她的床边，见她终于清醒过来，他起身去端了一杯药汁来，扶起乔念细心喂她。
“念念把这个喝了，会觉得好过一些。”
乔念乖巧的接过喝了，喝过药之后果然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
她躺在床上，看着白芜挽着衣袖收拾那些东西，看着笔直挺拔的肩背，忽然失神了半晌。
有些时候，她觉得白芜完全不像是一只狐狸，虽然他心思似海深，但更多时候，他都像是遗落人间的矜贵优雅的神明，只有在做家务的时候才会沾染上些许烟火气。
“白芜。”
她忽然唤了一声。
“你的伤好些了吗？”
白芜本以为乔念醒来后第一件事会问他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却没想到乔念一句没问，反而是关心他的身体。
他短暂的沉默了一下，之后道：“已经好多了，念念不要担心。”
乔念：“……”
瞎说，明明脸色还很苍白，衣服上隐约还有血色透出来。
她是知道的，那只狐狸只是在强撑而已。
白芜走回来坐在床边，看着乔念。
“念念不想问我什么吗？”
“那个女人是谁？对我做了那件事后，又发生了什么？”
这是她一直在想的问题。
在毒发的时候，她脑袋里隐隐约约还在思考这件事，只是在那让人快要发疯的难耐的痛苦欢愉下，脑海里始终萦绕着的一个数值让她快要崩溃的大脑还保持着几丝理智。
爱意值:73%。
上周目结束时，爱意值停留在70%，这周目进行到现在，她甚至还没有见到迟晏，可爱意值居然凭白提升了3%，这让她很不理解。
难不成是她在昏迷中时，迟晏找来了？
可她分明能感应到的，迟晏并不在这附近。
白芜道：“她是狐族人，对你用了幽寰草后，我便带你回来了。”
白芜简洁的将两个问题都答了，之后不再多说，而是又问：“念念，相信我吗？”
如果是之前，乔念应该会回答他“你值得我信吗”。
可现在，她看着白芜的眼睛，和那一身的伤，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很是心酸。
这是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感觉，她明明直知道自己不该信，可潜意识却让她想去信。
于是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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