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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呀，我本以为我这一次可以保护你们了，可是……”
她做了努力，最大限度的修改了自身的数据，可在马上就要崩坏的整个程序面前，她做出的这些努力终究还是太过渺小，微不足道。
桑梓彻底慌了神。
一直压抑的情绪也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他咬着牙，疯了一样的朝周围释放火焰，沙哑的喉咙发出怒吼。
“谁会怕你们这些鬼东西啊！就是因为你们，小念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要杀光你们！杀光你们！！”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桑梓在这一刻眼角忽然涌出了泪水，大颗大颗，他就像是一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一样。
乔念很害怕，也很想哭，但眼下没时间了。
她忍着浑身的不适微微起身，去拥抱迟晏。
迟晏抱紧怀中娇躯，声音沙哑微颤。
“念念……”
乔念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
“正如你们所猜测的那样，我的确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会找到你，是被安排在我身上的命运指引……”
“迟晏，我知道你已经隐约意识到了你和其他人之间存在联系……现在我要告诉你，其实你们本是同一个人……”
听着她的话，除了桑梓极震惊外，其他人都没有出现惊讶的情绪。
他们已经知道了。
有那么一天，他们忽然有了对方的部分记忆，情感偶尔也会互相纠缠影响，结合他们看到的那些有关殷念的幻象，他们都很聪明，并不难想到这一切是因为什么。
殷念的声音沙哑又颤抖。
“迟晏，我真的很爱你呀……就算世界毁灭，就算游戏崩坏……我也想和你，和你们，在一起。”
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这一次，我不走了……”
乔念说到最后，声音已是哽咽。
这是她做的决定，她要抛弃掉现实，留在这里。
留在有爱她的人的这里。
五位契约者看着她，神情从最初的惊讶到最后的平静，就连桑梓都安静了下来，眼尾微红。
片刻后，桑梓忽然问。
“小念留在这里，会和我们一起死吗？”
桑梓一直以来都不怎么聪明的，可这一刻，他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他看着乔念，声音颤抖。
乔念没有想到桑梓会如此。
而其他人当然也感觉到了。
周遭是烈火狂风，山石震动，兽吼声声……唯独这一隅还保留着短暂的安稳。
所有人都没说话，只是看着被他们护在正中的人。
迟晏将乔念轻轻拥在怀里，手指极温柔的穿过乔念的发，轻吻她颈侧的娇嫩皮肤。
他本是冰冷无情能毫不犹豫碾碎蔷薇活剥敌人的蛇妖，拥有乔念后，他才懂得了生命的意义，懂得了爱与温柔。
他那么爱她，爱到一整颗心都是她，一丝一毫都不愿伤害她。
但这一刻，他温柔亲吻着，唇畔却悄然露出了毒牙。
毒牙刺入皮肤时并不怎么痛，就像是被小虫子轻轻咬了一口。
乔念微微怔住，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迟晏在她耳侧缓缓开口，声音极轻。
“我知道念念想陪我们走过这最后一程，但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迟晏……”
“我知道念念只有死亡才能脱离这个世界，你只有离开这里，你在另一个世界的身体才不会受伤。”
他声音极低也极哑，明明已经痛到极致，却偏偏用最大的力气压制着。
“所以……我来送你离开。”
迟晏抽身离开时，眼睫微颤着，金眸当中是强烈的爱意和执念。
他对乔念注射了毒液，他小心的控制了剂量。
乔念目光微微涣散，身体没了力气，但她此刻半点痛苦也没有。
她只是很难过，难过的发出哽咽。
“你们……怎么会知道……”
白芜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或许这是神明的恩赐吧，让我们能够在最后这段时间知晓你在另一个世界的一些事。”
其他人都安静的看着她。
迟晏抬起了她的一只手，轻吻了下去，有泪水晶莹落在她的手背。
“再见，念念。”
乔念最后看到的场景，是整个游戏世界分崩离析，天塌地陷，山峰倒塌下来，而处在山峰下的五人皆神情平静的看着她，甚至没有人看周围的末世一眼。
那目光是温柔是眷恋是不舍，是……一眼万年。
——
男主迟晏对主人当前爱意值为100%。
游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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