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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记得师父以前不吐果核？那岂不是一整个果子就直接咽了下去？”
他还想着说什么，可看见沈清未的表情，突然就说不出了。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以这个视角看师父。
……太乖了。
就像是，师父会什么都听他的一样。
沈清未正在纠结着该怎么办的时候，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脑袋，他听见那人道：“不知道师父有没有那段记忆，徒儿找你探讨那些书的那次……所以就直接那样做吧，蜡烛烧不起阿杏也很难受啊。”
“……为师不知。”
“不知？”故怀杏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一下，而后道：“可是那次师父分明很喜欢的，怎么会不知道呢？”
“……”沈清未作势要站起来，可那只手按着不让他动。
故怀杏凭空抽出几本书，“没关系，那些书徒儿还留着的，您现在看看吧。”
他递给沈清未，或许是沈清未根本没打算接着，故怀杏蓦地松了手，书页随风飘了满廊，有几张飘到外头去，被雨水打湿粘在地上。
膝下的每一张纸都能看得人脸烧红，沈清未原本盯着地面的眼睛也不自在的起来，但他仍不敢看那蜡烛，只能仰着脸看故怀杏。
“为师……会。”
可这次故怀杏没有夸赞他鼓励他或是用激将法，只是低垂着乌沉沉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看着他粉红的耳尖，看着他开始变色的眼眸，看着他漂亮的嘴唇艰难的亲吻和吞吐。
这是他的师父第一次如此清醒的、自愿的抚慰他。
“师父……”故怀杏伸手去摸他的头，格外心机的把他的头轻轻往自己这边按着，他的嗓音也染上了一些奇怪的色彩，沙哑又低沉。
“您现在看起来格外好看。”
沈清未没理他，他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快烧起来了。
蛇不可以玩火，他算是知道了。
故怀杏知道他忙，这次倒没央着求着让沈清未理自己，也不装可怜了。
与此同时结界外，一只小妖哆哆嗦嗦的往里头瞧着，怎么瞧都不对劲儿。
以他的角度来看，主子是背对着他，但是主子面前好像还跪了个人？
这年头惩罚下人都要挨得那么近的吗？
不不不不对，它记得结界里藏着的是个贵人来着……怎么可能受罚？
那主子们是在做什么？
它有事要通报呢，今个儿好不容易抢来的好差事，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是个好消息，这信儿它到底是报还是不报？
主子听见这个消息一定会高兴，那、那它还是通报一下吧。
“主子……？小的有事要通报。”
小妖的声音不大不小，完完全全的让里头的人听见。
沈清未一惊，齿下一重！
“嗯……师父！”好痛！
“阿杏，我……”
“主子？小的有事要通报啊，您听见了吗？”门外的小妖还在喊。
故怀杏没理它，而是严肃的对沈清未道：“师父不能一直这样没轻没重的，以前就算了，现在师父得补偿阿杏。”
以前……？
沈清未有些迷茫。
“以前”是什么时候的事？难道他之前也下过狠嘴？不会是在秘境的那次吧……
“师父想好了吗？”
沈清未轻轻点了下头，应该就是那次了。
“那师父就继续吧，算作是补偿。”
沈清未：？
问的是这个？
可是外面现在有人……
察觉到他的担忧，故怀杏再次宽慰的摸了摸他披散的青丝，“不怕的师父，阿杏来赶走它，您做就是了。”
沈清未依言再次凑了上去。
但他还是有些担忧的偷偷往结界外看。
故怀杏轻笑了一下，无声无息的给外面的结界加了一层掩形，才对外面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不是说赶走他吗！
沈清未又惊又气就想要退开，谁料后脑勺被一只手死死的按住。
想到之前这小崽子的痛呼与埋怨，沈清未不敢下嘴咬，只好愤愤地揪着他的衣袍，像是要扯碎了才解气。
小妖看着突然变得雾蒙蒙的结界，它眨了眨眼，隐隐约约看见自家主子的身形还立在那儿。
它不敢多说什么，便如实的开始禀报：“主子，外面的走尸一夜之间没了许多，呃……”
随后用手比划了一下，做出一个环抱的动作，道：“大概那么多！”
虽然它看不见主子，但它坚信主子一定能看得见它的卖力！
“估计还有一些过几日就会全没了，等过几天那人族出摊了，兄弟们就下山去撸个串儿，到时给您抬几坛酒来。”
小妖还絮絮叨叨的说什么。
故怀杏听了个大概，但心思也放不到它那，认真的盯着自己的师父。
沈清未亦然，他脑子里乱糟糟的。
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和自己的徒弟在外人面前……这小崽崽居然还能如此若无其事的跟别人说话，实在是有伤风化！
故怀杏下手不重，留足了空间给沈清未进退，外头想要絮絮叨叨的声音还未停，故怀杏突然松开了他，沈清未在回过神时，脸上一片湿.黏。
他呆了好一会儿，直到故怀杏蹲下身子帮他擦拭。
“对不起，师父。”
他听见这狗崽子这么说。
“……”他怕是真的要骑到他这个师父身上了！
沈清未突然倾身过去，报复似的把脸望故怀杏身上蹭，蹭到他身上乱糟糟的才罢了。
“主子？主子你怎么不理小的？”
原来那小妖早就说完了，立在门口焦急的等着回复。
沈清未下意识躲在故怀杏的阴影下，像只受惊了的小兔子。
“师父不怕。”故怀杏转身看去。
哦，是上次那只猹。
该赏。
他清了清嗓子，对外头道：“知道了，回去吧。下山之前到我这来领些银钱，赏你的。”
“好嘞，小的替兄弟们拜谢主子！”小猹欢喜道，随后又化作原形蹿进山林间，他得去摘几个瓜来啃啃，才对得起现在的心情。
听见外头的动静，沈清未松了口气，一把推开了故怀杏。
“师父～”故怀杏委屈的眨眨眼，“师父不会又生气了吧？可是刚刚那些都是师父亲口答应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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