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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副样子让沈清未有些紧张,牵连着腹部也隐隐作痛。
他伸手按住腰腹,一丝血腥气到底还是泄了出来,钻入两人鼻腔。
故怀杏抬起头,去蹭他的脖子,声音闷闷的,像是捂在棉花里,一副有些不清醒的样子,“怪不得师父坐的离我那么远,是哪里受伤了?”
他胡乱的伸手去抓沈清未的手,不料碰到了沈清未捂着的地方。
沈清未身子微微一颤,手中的酒也差点洒了出来。
“阿杏,别乱动了。”
故怀杏闻言,果然不动了,但还拉着他的手要看。
沈清未松了口气。
他本就不是什么毒蛇,又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半妖的缘故,他身上唯一有毒的地方藏在腹部,在一个小小的毒腺内。
这自然有一个弊端,因为毒腺藏在体内,它不能自己释放出毒液,只能……自己动手刨开。
故怀杏看他看得紧,没有任何拿到其他药的途径,便只好用他自己的。
他清楚自己的身体,那并不是什么剧毒,只是会让人无知无觉的昏睡半日。
只是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个毒,不知道剂量,每样菜都放了一点点,不知道能不能成……
“咚”
……功。
“阿杏?”沈清未看着倒在桌上的人,有些傻眼。
有那么快吗?
会不会是下多了啊?
他有些焦急的把人揽在怀里,伸手碰碰他的脸。
好烫。
……应该是刚刚哄着他喝了那么多酒的缘故。
“阿杏还醒着吗?你说句话,理理为师。”
故怀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朝他扑过去,几乎是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撒娇般的呜咽,“师父……”
那一声“师父”叫的可谓是千回百转,沈清未从未听过他那么软的声调,一时脸有些发烫。
不过同时也松了口气。
还有意识就好,不会出问题的。
“你醉了,为师扶你去休息。”他说着,站起身想要把人扶起来。
故怀杏配合着他站起来,乖乖的“嗯”了一声。
沈清未搂住他的腿弯与腰身,想要像故怀杏抱着自己那样抱起他。
可是……
呜……好重。
他算是知道以前这小崽子压着他时,算是手下留情的了。
明明只是比他高半个头而已,怎么会重那么多?
他分明记得自己以前抱过才对,今日怎么会那么费力?
他看了看自己洇出血的外袍。
……或许是他自己的问题。
沈清未不打算抱了,改用扶着,步伐略有些虚浮的把他安置到了江安以前的房间里。
将人放倒在床上后,他低头盯着安睡着的故怀杏,剧烈的喘了好一会,腹间又是一阵抽痛。
伤口裂开了……
这副样子成亲那日一定会被这小崽子看见的……他那么期待明日,到时候恐怕会不开心。
早知道就再小心一点了。
沈清未叹息,有些埋怨自己。
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他伸手替故怀杏盖好被子,有些踉跄的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之后,床上的人霎时睁开眼,微钝的凤眼清明又凌厉,如开了刃的刀剑一般,像是要狠狠划开人的皮肉。
他盯着禁闭的房门看了一会,随后冷冷开口。
“如晤。”
——
系统空间内。
这里的布置机械化与传统性并存,不古不今的十分怪异,却也有几分奇异的美。
一个英俊的男人察觉到剧情发展,皱着眉头步入工作室旁的一个休息舱内。
他走到床边,那里躺着一个蓝白古袍的孩子,披散着半长的头发,辨不出男女,缩着身子睡着。
“还不醒?”男人冷冷道。
床上的小孩许久没有反应,仍然平稳的呼吸着。
男人盯着它看。
不得不感叹,这个小东西的仿真感做的真好。
总之比起他们主系统空间内的那些个冷冰冰的同事们,更像是个高级人类。
男人伸出手去,碰到它柔嫩的脸颊。
暖的。
他蓦地收回手,又死死的盯着那孩子看了一会儿。
真的没醒。
不过,居然有人以这种蠢东西来破坏他们主系统,实在是异想天开。
“你放进去的那条小蛇好像惹怒了我们的主角,后续发展怕是不会像你想的那样了。”他道。
然而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那孩子还在睡着。
——
夜渐渐深了。
竹屋外的虫鸟鸣都渐渐熄了下去。
万籁俱寂。
床前的蜡烛快要燃烧殆尽,小小的一豆孤光照着冷清清的房间,映在沈清未略有些疲惫的脸上。
他还没睡。
他在等。
中秋前一天下雨好像是惯例,片片乌云时来时往,偶尔遮住雾蒙蒙的月亮,只能偶尔看见天边被晕开的一团熏黄色,直愣愣的挂在天上。
据说今年中秋的月亮十分漂亮,又圆又亮,包含着世间千万户人家的团圆与欢喜,可现在这副样子,任谁都想不到它明夜会变得那么美丽。
一兜子雨丝飘飘扬扬挥洒下来。
端坐在榻边沈清未终于站起身,拿起桌上两人落下的酒壶。
他细心地给酒壶施了几遍清洁咒,才带着它走出门去。
方一出门,目光便对上了一扇贴着正红喜字的房门,沈清未身形顿了一下。
他还是想去看。
可是阿杏说了,不能。
他敛下眼脸,似乎像是有些委屈,可又像是什么都不在意,最终还是直直掠过了那间喜房,推开了另一间的房门。
“吱呀……”
许久无人居住,木门发出细微的响声。
沈清未尽量放轻了脚步,在一片不着边际的昏暗中,步步朝床边走去。
外头的雨还在下。
他拉起床上人的手腕,在唇边轻轻亲了亲,又贴在脸边蹭了蹭。
像以前故怀杏对他那般。
可故怀杏紧阖着双眼,对于沈清未这大胆的动作,像是丝毫都没感受到一样。
沈清未抬起头,盯着他看了一会,握着那只手的两只手逐渐用力。
对不起,阿杏。
他再次将故怀杏的手递到唇边,亲吻他手腕内侧突起的血管,如细小的绒羽一般轻、一般密。
与其说是爱意,这反而更像是一种抚慰。
别怕,阿杏。
为师为了你,为了自己,为了我们,都必须这么做。
他举起刀,目光落到方才自己细细亲吻的那处,小心翼翼的落下,轻轻划开皮肉。
温热鲜血汹涌的涌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窄口的酒壶中。
沈清未沉默的盯着,眼睛却被灼的有些酸涩。
……沉风他今日,应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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