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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沉风也没有什么动作，僵木一般的坐在那儿，目光随着故怀杏怀里的人转，也没什么生气或嫉妒的表情。
或许就像他醒来时说的那样，他想做饭给沈清未吃。
不过如此大一个光.裸的男子待在这，当着故怀杏的面，沈清未也不好直接看过去，只是偷偷瞄了一眼，确定人没事就是了。
就是有点呆。
一点都没有以前鲜活的样子。
沈清未只以为他是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故怀杏却是知道的。
这个人不是沉风，或者不完全是。
他瞥一眼怀里的人。
“你最好看着我。”
沈清未听见这声威胁，呐呐的收回视线，盯着他衣领看。
他这副样子，故怀杏也不知满意还是不满意，抿着唇不说话。
他一有动作，手臂上的血不经意间蹭到沈清未身上，染红了一片，湿黏不已。
那血竟然还是温热的，透过衣料接触到皮肤上格外令人颤栗。
打眼看去，那只胳膊从肩膀到手肘都是一片血色，那一整片布料也被损毁了，焦黑的贴在皮肤上。
沈清未突然觉得有些难受，不仅是身体上的颤栗，心理上也酸涩难忍。
“阿杏，你身上有伤，放为师下来……”
“闭嘴。”
“阿杏……”
故怀杏忽的停了下来，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回去把那只猫剁了。”
两人就立在这片空寂的林间，气氛有些许凝固。
沈清未偏过头，向他妥协。
脖子上漆黑的项圈展露出来。
故怀杏瞥见，觉得有些讽刺。
它就像在提醒他，沈清未刚刚只是被迫听从它的命令，而不是听他的一样。
他揽住人继续往前走，并没有回竹院，而是带着沈清未来到阔别已久的暖池。
暖池中热气袅袅，光是站在旁边就能感受到其中的温度。
沈清未拽住故怀杏的衣领。
“我不想下去。”
怕热水是本能。
故怀杏像是听不见一般把他放到岸边，按着他的腿浸在池水里。
被温暖的热水浸泡着，沈清未瑟缩了一下，立马想要抬起腿，然而却被故怀杏按的死死的。
他想，这大约是一种惩罚。
可是太难受了……
“阿杏……为师想”
“你现在身体什么样子自己不知道吗？”故怀杏冷声道，压着他腿的手一丝不曾松懈。
沈清未突然明白了。
暖池有灵气，而那边的冷潭没有，他此时灵力亏空，身体又衰败下来，在这玉嶂山中，唯有这暖池最适合滋养。
他不再乱动了，乖乖的坐在故怀杏身边。
确定他真的安分下来后，故怀杏也下了暖池，将自己整个人浸在水中。
他像是怕污了沈清未的那片水，离的稍微远一些清洗自己，才一会儿，血便染红了一大片水面。
沈清未看得心惊胆战，“阿杏，伤口不能沾水。”
故怀杏“嗯”了一声，朝他游过来，像曾经那样，将头搁在他腿上。
“师父帮我包扎。”他声音闷闷的。
沈清未脖颈上的项圈微微紧了一下，他木然的抬起手，轻轻落在故怀杏还在渗血的胳膊上。
其实不用这个项圈也可以啊……帮自己的徒弟包扎，他又怎会不做？
沈清未有些难过。
他的小崽子好像对他更防备了。
故怀杏抬着手臂让他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表情。
他突然道：“师父还记得您第一次带我来这暖池时的场景吗？”
沈清未点头。
他记得是故怀杏对沉风的香料过敏，脖子都快挠破了，是被他绑着过来洗的。
那时的故怀杏还很乖，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现在的一丝戾气。
手下的伤口已经清理完毕，他正准备取出系带绑上，故怀杏却又凑近了他一点，将自己还半遮半掩的上衣扯了下来，“您那时看见我这副样子在想什么？”
沈清未怔住，目光似被那片裸.露出来的皮肤烫了一下，不敢对上故怀杏的视线。
他那时在想什么？
被小崽子贴着好舒服……
他想把小崽子弄哭，现在就弄哭。
可是那时的他什么都不懂，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但是以他现在的心境来看，他那时竟已经对故怀杏心存不轨了……
沈清未不说话，一板一眼的给他包扎着。
直至绷带系好，故怀杏忽的从水里支起身子，搂住他的腰，乖顺的将脑袋埋在他胸口。
“告诉我，你当时在想什么？”
沈清未脖颈上的项圈又是一紧。
沈清未还没说话，故怀杏又道：“别让我再发现师父抵抗我。”
他抬起头，紧紧盯着沈清未的双眼，“师父想好了再说。你脖子上的红痕再重一分，我便打断你的腿，让你永远不能再去找别人。”
“为师……当时想，要像如今你对我那些办法，弄哭你。”
沈清未艰难的说完一段话，耳朵已经红透了，脸也烧的要命。
饶是他说的已经足够隐晦，心里却还承受不住这种说法……太羞耻了。
然而他话音才落，故怀杏就笑起来，看着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师父的意思是想在我里.头？嗯……徒儿还以为您真的什么都不懂呢，原来早就起了这种心思。”
“不是……”沈清未试图解释。
“好啊。”故怀杏道。
沈清未一呆，“……什么？”
“阿杏让师父做一次，”故怀杏蓦地松开他，将人拉进水里，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偏过头笑道：“师父来吧。”
朦胧中带着些勾人的意味。
他本就长得好看，再加之那副刻意做出来的表情，和方才说的话……
隔着雾蒙蒙的水汽，沈清未看着他光.裸的后背和湿润的头发，脑子里越发懵了。
他这是一种试探，还是真的愿意……给他？
不，就算是真的也不行！
沈清未下意识的往后退。
故怀杏察觉到他的动向，伸手拉住他的手，往水中伸去。
沈清未：“？！”
“不行！”
他猛的缩回手，靠在岸边闭着眼不敢看故怀杏。
他不能这么做……而且故怀杏的样子太过乖顺，让他有种不真实感。
……更何况，他实在想象不出自己做出那种事的样子。
太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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