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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表此人,谋略一般,但是文采斐然,与荆襄一代有名的陈翔等七位名士为友,并称荆襄八俊。
在荆襄一带的文人圈子中,也是颇有名望。
当然,他能够当上这襄阳书院的院长,主要还是因为他荆州刺史的身份。
刘表洋洋洒洒一番讲话,无非是缅怀先贤,鼓励后进的老话,并无什么新意。
让刘真真有些意外的是,刘表在讲话中还特意提了自己和黄月英一嘴。
说是荆襄之地,出了如此才女,实乃文风鼎盛的盛世之兆。
足见荆襄之地最近是多么的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虽然没有直说,但意思很明显,荆襄之地为什么这么好,这么奈斯,这么yyds?都是因为我刘表啊。
果然,领导的身边,永远不会缺少拍马屁的人,刘表的心声马上就被人喊出来了。
“荆襄之地能有此盛景,皆拜刘公所赐矣。”
同样坐在唱诗舫上的一个矮胖中年人,大声说道,声音倒是极为洪亮,湖边空地上的才子们,全都听在了耳中。
“刘公德才兼备,荆襄之地有此盛景,刘公当居首功……”
“天不生刘公,荆襄万古如长夜……”
“手握日月摘星辰,世无刘公这般人啊……”
“……”
一时间,各种阿谀奉承之语,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冒了出来。
刘真真“嘶”的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后世那些yyds的装逼文本,都是前人玩剩下的啊。
不过,明明之前说的是我和月英这两位才女的,为何最后功劳都到了刘表的身上?
对于这些阿谀奉承,孙策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作为刘表死敌孙坚的儿子,他当然不会对刘表有任何的好感。
刘表对于才子们的反应十分的满意,等他们都安静下来之后,继续道:“好了,本官就不多说了,徒惹众才子们的厌烦,接下来诗会就正式开始吧。”
适可而止,急流勇退,在众人情绪最高涨的时候,悄然让出舞台。
刘表的这一番操作,可谓是赚足了好感度。
果然,能够在官面上混得开的,没有一个是易于之辈。
刘表退下去之后,便是一个微胖的中年人登场,这位却是襄阳书院的夫子孔晋。
襄阳书院日常教授和管理工作,基本上都是他在完成。
刘表身为荆州刺史,院长不过是挂个名而已。
孔晋轻咳一声道:“接下来,诗会正式开始,可有才子愿将自己准备的诗歌呈上来?”
“……”
没有人说话,只有一些寒门弟子,在快速进食的咀嚼声。
诗会既然已经开始,那便可以开始吃了。
看到没有才子愿意第一个献诗,孔晋朝着书院的一个书生使了个眼色,这暖场的任务,只能自己人来了。
这位弟子信心满满的起身,朗声道:“不才高松,子日尧,乃是襄阳书院的学子,一首《寂寞如雪》,请大家品鉴。”
众人还在等着他吟诵呢,却是见到他身边一边身穿宫装的女子,上了一艘小船,径直向着唱诗舫而去。
“这是要唱了啊。”
“看来早有准备。”
“好!”
“厉害。”
“……”
众世家子弟齐声叫好,寒门才子们却是面色难看。
邀请歌姬唱诗,永远都只是世家子弟的风雅之事,他们这些寒门,出不起这个钱。
“寂寞如雪苍茫,心冷似冰凉。
无悲无喜无惆怅,原来最恨尘凡。
白絮片片入手凉,浅尝最是平淡。
一夜素裹,万树梨花,终只是,梦里繁华。
悲见天光不怜雪,终化作,泪千行。”
好像有点东西啊……刘真真反正也听不懂,所以不明觉厉。
但是庞统、周瑜、黄月英却是能够听懂的,面上都是露出赞许之色。
难怪敢第一个站出来,果然有点东西。
世家子弟大都开始喝彩鼓掌,便是寒门才子,也没有人喝倒彩,毕竟此人的文采还是有一些的。
寒门才子们没有喝倒彩的,但偏偏世家子弟这边跋扈的人多,有不少人,开始对寒门才子冷嘲热讽。
“如此优美的诗,也只有我们世家才子才能作出来吧。”
“没错没错,那些寒门穷酸,怕是只会为吃饭而悲伤。”
“哈哈哈……他们不过一群酒囊饭袋而已,岂会作诗……”
“……”
各种侮辱言论之中,终于有寒门才子不忿而起,怒声道:“尔等住嘴,哼,值此家国蒙难之时,尔等不思报国,只会在此伤春悲秋,实乃靡靡之音也。”
“哦,既然松露兄说我这是靡靡之音,那就请松露兄作一首不是靡靡之音的诗,让我等品鉴一下,何如?”高松微微拱手,一脸鄙夷的说道。
庞统给刘真真五人说道:“这位寒门才子,名叫韩函,字松露。其人颇有诗才,吾不如也。吾等之中,怕是只有凤仙姑娘,可与之相比。”
听到庞统这么说,刘真真小脸不由得泛起一丝红润。
比个锤子,老娘压根听不懂好吧?
“作便作,这首《八问》你们可听好了。”那韩函略一沉吟,便开口大声吟诵,声音铿锵,如同战鼓。
“今夕何夕?灾殃竞相而频临。
苍天何故?不怜苍生之悲情。
龙王何怒?暴雨倾盆而没顶。
大地何由?陷之四方而难平。
庙堂何德?万民皆苦兮水深火热。
文武何能?黎庶尽仇兮风高浪急。
匹夫何惧?也敢奋笔兮且议国事。
百姓何辜?岂背苛捐兮还存心疑。
朗朗乾坤兮难掩暗流之汹涌。
炎炎烈日兮难驱鬼影之重重。
皎皎明月兮不见心中之明镜。
浩浩长风兮不扫灵台之蒙尘。
谦谦君子兮难敌小人之蝇营。
胸怀坦荡兮怎奈浊世之难行。
志存高远兮不知何往而求索。
赤心真性兮多遇猜忌而伤情。
只知今朝兮当放声而悲歌!
不知明日兮问人生之几何!
满耳靡靡兮饮沧桑之苦酒!
南柯一梦兮叹人世之蹉跎!”
一首诵罢,韩函扫视了一眼世家子弟们,这才缓缓落座,一口饮尽了杯中米酒。
全场皆静,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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