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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会儿，他才缓慢开口，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只浅浅一笑，“哪天师姐想出去走一走了，可以来看我。”
“师弟！”冷月霜眼中似乎有什么在闪烁，“真的要走这一步吗？”
“师姐，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有聚就有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有分开的日子。”
苏晨继续说：“世界虽然很大，只要有心，会有再相聚的那一天的。”
冷月霜垂眸颔首，轻眨长睫，将眼里快要涌出来的晶莹眨回去。
“好！”
这是她在这个清幽的夜晚，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一个简单的“好”，像是一种承诺，又像是自我安慰的寄语。
第二日，苏晨将所有人叫到正殿。
他沉默片刻后，目光一一从几人身上专注而又复杂的扫过。
“我决定离开玄水宗。”
低沉的嗓音似珠子落在地上。
一字一句砸在人心上，地动山摇。
苏晨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他的这个决定，包括席灵儿。
他将几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就见他们先是震惊，继而像是决定什么，变得无比坚定。
苏晨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他继续说：“我尊重你们的选择，留下或者跟随我……”
“李齐永远跟随师尊。”李齐第一个表态，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他膝盖往下重重一跪。
师尊是他们的主心骨，没了主心骨，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紧接着，其他几人齐刷刷跪下。
掷地有声。
“我们永远跟随师尊（师祖）。”
殿中，还剩一个席灵儿。
她没有跪，也没有说什么。
一双漂亮的眼眸一瞬不瞬落在苏晨身上，携着淡淡的笑意。
有些话不必多说，只一个眼神，苏晨便懂她的意思。
之后，苏晨一一跟几个师兄弟告别。
杨朝宗那，他也去了一趟。
然而对方闭门不见。
苏晨也没多留，在外面待一会就离去。
他不知道杨朝宗会不会恨他，却心知肚明，他们永远也回不到从前了。
即便不恨，产生的隔阂，永远也无法磨平。
就像插在心间的一根刺，时刻都在提醒曾经深刻的一幕。
苏晨他们离开玄水宗的那一天，是个阴天。
离别的情绪，比灰蒙蒙的天空还要沉重灰暗。
“六师弟，安顿好了一定要给我们来个信。一定要……平安啊。”
面对叮嘱，苏晨淡淡颔首。
至于落脚的地方，他早有打算。
这几日一直就是在忙这事。
他不会莽莽撞撞就带着弟子们没头没脑的离开。
他不是一个人。
所有人没有问苏晨要去哪里，日后该怎么办。
他们全心全意的信任着他。
跟着师尊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师尊会让他们睡大马路讨饭去？
他们踏云踩雾，一路向着风凌国的方向。
这里有四大国。
风凌国在大陆板块的南边，气候宜人，物产丰润。
他们走走停停并不急，赏赏风景，游游山川。
直到傍晚，才进了风凌国地界。
再往前半个小时，到了一座城：扶城。
“今晚，在这里休息。”苏晨走在最前面，席灵儿同他并肩而行。
找到一家客栈，要了几间客房。
又让店小二烧了热水。
“师尊，这里好热闹啊。”席灵儿倚在窗边，望着窗外的风景。
街上灯火通明，一眼望去，整片璀璨，仿若天上星河洒落凡间，一派繁华景象。
苏晨莞尔一笑，“喜欢？”
相比较现代繁华的大都市，这里根本不算什么。
他搂住席灵儿细腰，下巴抵在她头顶，缓缓的继续说：“这里不及风凌国都城的十分之一。等到了那里，我再带你好好玩一玩。”
“嗯。”席灵儿一点头，再眉眼弯弯的笑。
窗外灿烂的光映照进她漆黑澄澈的眸子里，她小脸上神采飞扬。
“奔波了一天，泡个澡洗去风尘。”苏晨提议。
“好。”
席灵儿被苏晨带到一块屏风后，她看到一个大大的浴桶里已经装满了热水，白雾般的热气袅袅升起。
“师尊，你出去吧。”
席灵儿小手推了推他。
苏晨啧了一声，半开玩笑道：“只有一桶热水，你想让我洗你剩下的么？”
“啊？”席灵儿先是一愣，继而无言以对了好半晌，“要不师尊你洗吧。”
苏晨眼底闪烁出一道星芒。
他忽而一把搂住席灵儿，将她往身前重重一拉，“我觉得可以一起洗。”
鸳鸯浴也不是没洗过。
席灵儿撞进他怀里，两人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闻言，小脸一红。
她小手在他胸前打着圈圈，长睫忽闪，好似振翅飞舞的蝶。
“灵儿帮你脱衣裳。”
“何必这么麻烦。”苏晨轻笑出声，紧接着响指一打，二人失去衣裳。
“唔……师尊你……”
席灵儿猝不及防，感觉到身上的清凉，心里的羞意才后知后觉冒了出来，使的她小脸又红了一个度。
屏风后，水雾朦胧。
两道影子时而重叠，时而缠绕。
onehourlater……
两人穿戴好，上床休息。
翌日，退了房，继续赶路。
走的不快，似随意而行。
穿梭在城中，惬意而又潇洒。
突然，响起一阵敲锣声，伴随着人的吆喝。
“好消息，好消息！”
“首富家千金在城东抛绣球招亲啦！”
然后，就只见人潮涌动。
街道上的，本来在两旁屋子里的，都一窝蜂的朝着同一个方向飞快奔去。
几个呼吸间，街道上的人就稀疏了。
似乎还有几片落叶在风中凌乱。
苏晨：“……”
抛绣球招亲！
好狗血！
偏偏……
“师尊，我们去看看吧。”老五温杰林兴致勃勃提议。
苏晨淡瞥他，“寂寞了？”
温杰林被他一问，还红了脸。
“师尊，我就是好奇。听他们说是首富的女儿，家里应该很有钱吧。”
一听钱，李齐眼睛亮了。
“师尊，去看看吧。”
他一个劲的怂恿，“去看看又不吃亏。师弟们都没见过这种场面，难免好奇。”
重要的是，师弟们都单身！
若是能拐个首富千金回去，那嫁妆可是大把大把的银子。
如今，他们离开玄水宗，必定要找个地方开派立宗。
首先第一步，要建立宗门根据地，第二步收纳人才。
不管哪一步，都需要银子啊。
李齐很是忧心。
苏晨看穿他的心思，“既然你们这么好奇，那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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