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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如果大家反应不那么的激烈，对于大姚的伤，他或许还会有些自责。
但是，如果这些人一定要让自己来负责这个责的话，他就一定不能让这口锅，背在自己的身上。
简单来说，吃软不吃硬。
记者们也乐于见到他阻止了老尼尔森的行动，以为他是良心过不去了，问的问题越来越尖锐，也越来越难听。
仿佛，已经把他当作了一个被审判的犯人。
只要他一开口，不管说的是什么，舆论都会立马给他定罪！
“乔楠，你觉得你可以代替大姚在国家队里的作用吗？”
“你知道奥运会，人们对于篮球这一项抱了多大的希望吗？”
“所以你会对大姚道歉对不对？”
“你认为你要对这次的行为负多少的责任？又该怎么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
翻译不断的把记者们的问题告诉给唐尼，老头子有些担忧的看着乔楠。
害怕，他会说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从而毁掉他的职业生涯。
唐尼尔森，他曾一手把王治郅带到过nba，在当时就花费了很多力气。
他知道，华夏篮球在篮球之外，还有很多别的因素存在。
老尼尔森最得意的弟子之一，诺维斯基，98年进入nba，然后被他交易来了小牛。
新秀赛季场均能拿到8.2分，但是第二年，就能砍下17.5分，翻了一倍不止。
而作为对比，他在得到诺维斯基后的第二年，就选中了王治郅。
已经有了一个成功的例子，唐尼对王治郅抱的希望也是很大。
德克2米13，王治郅2米14，两人同样有着一手不错的投射能力，而且大郅更加的强壮。
可是一直到了2001年，王治郅才能正式踏入nba的赛场上。
当时也是这个样子，许多来自华夏的记者把他团团围住，询问他无法参加亚锦赛的原因。
只差，把走狗两个字骂了出来。
乔楠原本皱着的眉头，随着这些人的逼问，反而渐渐的松了开来。
唐尼知道，一个人在应该愤怒的时候却保持了理智，很多时候并不是因为他豁达。
而是，他在酝酿更大风暴。
“乔......”
他话还没说完，再次被乔楠打断。
这个年轻人，这时候已经站起了身子来。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开口问了一句：
“凭什么？”
记者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个问题是在问谁，又是问的什么。
什么凭什么？他们脑子里一头雾水。
“凭什么，你们要把这个莫名其妙的罪名，安插到我的身上？”
“就因为，站在大姚面前投篮的人，是我吗？”
没有人回答他，这个时候，谁都看出来了他的话里有话，这些人个个都是身经百战，没有必胜的把握，并不会轻易接人家的问题，以防落入到对方的圈套里。
乔楠自嘲的笑了一下：
“你们不肯回答，那我来替你们回答。”
“因为大姚伤了，你们需要给球迷，给篮协一个交代，对不对？”
“你们不敢怪罪在他的身上，刻意的忘却他原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所以只好找到我，要我来顶这个罪，对不对？”
一个记者下意识的反驳道：
“我们有权利质疑你的行为，并没有想要诬陷任何人！”
“说得好！”
乔楠对他比了个大拇指，不住的拍着自己的手掌：
“好话坏话都是你们在说，我能做的，不就只有接受吗？”
“哪怕我今天在这里，否定了你们的一切问题，你们还是会写，会说，会记录。”
“你们现在，无比的想要把我钉在耻辱柱上吧？想让我成为整个华夏篮球的罪人，是吧？”
“就因为我tm是个二轮秀？！是个没参加过国家队的野路子？！是个一年只挣80万的底薪，随时都可能被球队放弃的废物？！”
“所以，你们才这么的肆无忌惮，对吧？”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不错，和大姚比起来，我确实什么都不是。”
“我是个球场恶汉，不符合你们心中，华夏人在外国人面前彬彬有礼的模样。”
“大姚谦逊，有礼，他才更应该代表这个国家的篮球形象，对吧？”
“我不是状元，不是全明星，甚至连个首发都捞不着......每个晚上都要因为上场时间而努力，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球队就没有了我的位子。”
“但是，这就是你们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理由吗？”
“比赛的录像就在那里，为什么，你们就不能睁开眼睛看看呢？”
现场已经安静了下来，不管事态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乔楠今天过后，将会和国内的大部分体育媒体们水火不容。
唐尼的手有些颤抖，对于这个孩子，他此刻心中全是怜惜。
“也许别人，在你们的这种威逼之下，可能也就认了，道个歉，祈求得到你们的原谅，然后继续在这个球场上打下去。”
“但是我......偏不！”
“是我做的，我第一个承认；但不关我的事，你们tm的谁也别想给我扣帽子！”
也许是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强烈，许多人，已经开始显得心虚起来。
他们可以歪曲事实，但事实并不会因为他们的歪曲，而发生任何改变。
把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乔楠笑道：
“要不然，我们谈回刚才的话题吧？”
“大姚为什么伤痕累累？是因为他壮？还是因为他高？”
“奥尼尔够壮了吧？布拉德利够高了吧？为什么他们没有这么多的伤病呢？”
“你们，不应该去问问......”
记者们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接下来将会说的话。
“乔！”
唐尼及时的拉住了他，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让他说出来，那他面临的，将会是比王治郅严重一百倍的唾骂和压力！
而乔楠，也被自家教练的这一嗓子给叫醒过来。
心中有些庆幸，没有把那句话说出来，同时也不免有些后怕。
他对着老尼尔森道了句谢，收起了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只剩下了一众记者，和眼神一直停在他身上的唐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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