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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华听了乔楠的自辩，并没有立马做出评判，而是抓住问题的关键，问了他一句。
拉里注意到了乔楠的反常，这个平日里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人，这时候面对肖华，竟然看起来有些紧张。
他不知道这种紧张来自于何处，只当他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场面，有些慌了神。
而乔楠，看着面前这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估计也就四十来岁吧，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和布鲁斯无冤无仇，大家都只是在这个联盟里讨口饭吃，如非必要，我其实是个儒雅随和的人。”
拉里赶紧表示赞同：
“这点我可以作证，乔和所有的华夏裔一样，勤劳，而且非常的有礼貌。”
肖华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我们就当是布鲁斯有错在先，那你是否有考虑过，在现场做出这样的行为，会给整个联盟，以及篮球运动员这整个职业带来不良影响呢？”
这小子这句话，无疑是把事情往拔高的方向说，都上升到整个篮球运动员层面了。
乔楠不是傻子，当然是一口否定：
“不，我代表不了任何人，当时在那种情况下，我只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我的意思是，男人应该有的......血性，血性你懂吗？”
肖华一边记录着他说的话，一边低头沉思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开口道：
“不论联盟最后的判罚是什么样子，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立即在公众面前进行道歉，以消除这件事情带来的不良影响。”
“关于这件事......”拉里接过了话来：
“我们已经在准备了，等唐尼带着勇士队回来，就立马召开新闻发布会。”
“那太晚了......”肖华摇了摇头，看着拉里的眼睛说道：
“我说的是现在，最好是现在......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听我的，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罢了。”
拉里在他的威势之下，看起来有些软了下去，声音也变得低了起来：
“可是现在，去哪里找记者呢？”
“这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们愿意，我很乐意提供这个帮助。”
这件事已经不是他能够做主的了，拉里连忙请示了科汉之后，表示同意了肖华的提议。
而乔楠，他并不担心道不道歉的事，嘴上吃亏和身体上吃亏，他肯定是选择后者，现在他只关心处罚能不能快些下来，要是加了属性点没用的话，他还得忙着做手术和康复训练。
作为斯特恩的特别助理，nba的高级行政长官，肖华的手腕确实不错。
一个电话过去，没一会儿，水晶宫酒店门口就聚集了十几家媒体。
当中还包含了许多全米性的大报纸，也有像是tnt和espn这样的电视台。
三人一起站在这里，如果不是乔楠还拄着拐杖的话，还真就像是参与某个酒店的剪彩仪式一般。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聚集了很多的球迷。
像是昨晚接机的那些人中的一部分，数量不多，但也算不上是太少。
大家好像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纷纷带上了应援牌子，前来声援乔楠。
乔楠疑惑地看向拉里，这老哥对着他低声说道：
“科汉安排的，要让媒体同时听听球迷们的声音。”
不愧是做大买卖的人，深知舆论的重要性，他在心中对自己的老板点了个赞。
无数闪光灯打在乔楠的脸上，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个东西，此时却仍然有些不适。
清了清嗓子，面对十几支摆在面前的话筒，乔楠开始了自己的忏悔：
“昨天晚上在圣安东尼奥发生的事情，我感到非常的抱歉。”
“对于所有热爱和喜欢篮球的人来说，那个行为是疯狂的，是不理智的，我毁掉了球迷们美好的一个夜晚。”
“要是没有受伤的话，说不准我们能够拿下那场比赛......对此，我要朝着所有支持我，还有支持勇士的球迷们，抱以最诚挚的歉意。”
说完，他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球迷们哪里听得了这种话，当下就开始大声喊起他的名字，为他加油打气起来。
而肖华，发现他只口不提鲍文的名字，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肖华发现了，媒体们也发现了，他们敏锐的朝着乔楠问道：
“乔，所以关于布鲁斯，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布鲁斯？”乔楠重复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随后说道：
“我已经原谅他了，毕竟伤病已经发生，再生气也于事无补，更何况我还已经和他亲切的交流过，相信下次他不再会做出那样的动作了。”
你，已经原谅他了？
这在开什么玩笑呢？
怎么整得，好像你才是受害者一样？
肖华轻轻的咳嗽了一下，试图提醒乔楠，他应该注意他的言论。
拉里也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说道：
“乔，服个软就行了。”
服软？
凭什么？
自己被人家的阴招给伤了，最后教训了他，这本来就是两不相欠的事情。
鲍文会对他的垫脚行为道歉吗？
肯定不会，他只会一口否认，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就行了。
那么，自己又凭什么对他道歉呢？
伤得最严重，损失最大的明明就是自己！
“乔，你不认为自己有对不起布鲁斯的地方？”
记者们原本以为，自己这次来这边，不过是替联盟发言的工具人罢了。
谁知道，还能得到这么一个新闻。
试问，谁不兴奋呢？
乔楠扫视了一圈众人，尽量用最大的声音说道：
“我说过了，布鲁斯对我的垫脚行为，是不道德的，但我已经原谅他了。”
“怎么？我难道要对着一个让我几乎赛季报销的人，感到抱歉吗？”
“换做是你，会对即将要你性命的匪徒，觉得内疚吗？”
“事实上，除了球迷和队友之外，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对不起其他人的地方，而且我想说得一点是，如果下次布鲁斯或者谁，还有这样的动作的话.......”
他耸了耸肩，满脸都是无所谓的样子：
“我不敢保证，会发生些什么。”
记者中间引起了一阵骚动，又有一名记者问道：
“你这么说，是否会担心联盟对你的处罚变得更加严重？”
这问题有些尖锐，平日里没事讨论这个，那是很容易就被罚款的。
乔楠看向肖华，却只见他面色平静，似乎不打算抢答。
行吧，那爷自己来。
他看着问这个问题的记者，反问了他一句：
“我垫脚鲍文了吗？”
记者摇了摇头：“没有。”
“那他垫我了吗？”
这次记者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
“像是垫了。”
“那你觉得，被垫脚的，该不该憎恨垫脚的？”
“......应该。”
“垫脚的，有没有资格去憎恨被垫脚的？”
“没资格。”
乔楠忽然笑出了声，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
“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去担心，联盟去加重对一个被垫脚球员的处罚？”
“就因为，他报复了伤害自己的人，就因为，他是一个儒雅随和的好人吗？”
“好人就该被严重处罚？这tm是什么道理？”
说完这句，他一脸得意的看向了肖华。
压力，全部到了联盟的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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