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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护士跟着护士长到317病房。
“317，你的家属打电话过来说你可以回家了，收拾收拾到外面有人会接你。”
陶玲听到这句话连忙从落地窗上爬起来，“真的吗？”
护士长看了一眼陶玲，“哪来的那么多问题，叫你收拾就收拾。”
陶玲点点头，从旁边的小柜子翻出唯一一件便装，准备脱衣服的时候发现护士长和小护士还没走。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抱着衣服，眼神疑惑地看着护士长，“还有别的事吗？”
护士长没回答陶玲，转头吩咐后面的小护士，“你在外面等着她，她家属说了不能让她接触任何通讯工具。”
小护士点点头，跟着护士长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不能接触任何通讯工具？
陶玲抿了抿嘴唇。
那她要怎么联系季邵。
她好不容易等到今天。
等到可以出去了，但却不能给季邵打电话。
陶玲抱着衣服愣神了好一会儿，直到门外的小护士敲门催促，她才回过神开始换衣服。
“317，你换好没？”
陶玲把病服折好放在床尾，理了理衣服，应声：“来了来了，我换好了。”
出了317病房，宽敞安静的走廊里只有小护士一个人，护士长走了。
小护士看着陶玲出来，转身准备带着她出去，步子还没迈开，手腕就被人拽住。
小护士转身看着拉着她的陶玲，皱眉问她：“怎么了？”
陶玲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她才敢小声开口央求小护士：“你能不能再借我打一次电话，就一次，我进去打，一定会很小声的，护士长要是来了你就敲门。”
小护士想起刚才护士长嘱咐的话。
“不能让她接触任何通讯工具。”
小护士轻轻挣开陶玲的手，露出为难的神情，“真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护士长特地嘱咐过，我没办法啊……要是被护士长发现了，我就完了……”
陶玲伸出手重新抓住小护士的手腕，“不会被她发现的，我进去打，她来了你敲门就好了。你就帮帮我，等下次见面以后我给你带礼物，好不好。”
小护士还是拒绝了陶玲，扒开她的手，“走吧出去了。”
眼看着小护士要走远了，陶玲又跑上去拦住她，“姐姐求你了，你谈过恋爱吧，你知道那种明明离他很近却见不到抱不了的感觉吗？求你了……”
小护士考虑再三，想着护士长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了，才同意把自己藏着的备用机拿给陶玲。
陶玲进去的时候，小护士千叮咛万嘱咐：“你一定要小声一点，等一下有人来了我就敲门告诉你，你一定要把手机藏好了。”
——
上午高考完。
季邵被宋和哲他们强行拉着来了网吧，他没开机子。
黑色的电脑屏幕印着他的脸，季邵保持着一个姿势在网吧坐了一下午，手机在手边振动了好久。
还是顾诚提醒他，他才回过神来。
“季邵，你再不来接我我就要被别人拐走了。”
陶玲在电话那头软绵绵的撒娇。
听到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季邵整个人都傻了，愣是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
“谁啊？”
宋和哲嘴贱的凑过来问了一句。
陶玲蹲在角落里，她没哭，“我在你来过的疗养院等你，你快点来接我好不好？”
“等我。”
听到季邵的声音，陶玲才哭了，她捂着嘴喃喃地回答他：“好好好，你快一点行吗？”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急促地敲门声。
吓得陶玲立马挂了电话。
“317，你换好衣服没有。”
是小护士的声音。
随着，护士长的声音也响起，“怎么那么久都没收拾好？”
陶玲从角落里站起来，手忙脚乱下把手机塞进旁边床尾的病服里。
“我换好啦，马上就出来。”
“咔嚓”一声。
门被打开。
护士长进来了，跟在她身边小护士不停地朝陶玲使眼色，用嘴型问她：手机藏好没？
陶玲不敢出声，只好用手指在床边的护栏上点了点，告诉小护士：已经放好了。
“317，你刚才在做什么？”
陶玲眨了眨眼睛，“啊？我换衣服啊，我总不能穿着你们这里的衣服回去吧？”
护士长明显不相信，歪头问小护士：“你的手机呢？”
“我？”小护士抬头问，“哦，在这儿。”
小护士从包里摸出自己的手机给护士长看。
护士长撇撇嘴，“赶快出去吧，你家的司机在外面等你。”
不行。
她不能跟着司机回家。
她要等季邵过来接她。
小护士本来想送陶玲出去的，结果被护士长叫住，“等她自己出去，你过来把这里打扫干净。”
走之前，陶玲看了看护士长。
她总觉得。
护士长在帮她。
疗养院在郊区。
陶玲一出去就能看见她家司机常开的那辆丰田，不过幸好司机还没看见她。
司机就在门口。
陶玲只好在拐角蹲着，等着季邵过来接她。
她没哭，或许是哭完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2690，2700，2701……”
“陶玲。”
有人突然出声吓了陶玲一大跳，慌张地直接跌坐在地上。
陶玲还以为是司机，抬头那张熟悉的脸颊映入眼帘，她看着季邵和他身后的顾诚，嗔怪地锤墙，“我等了你2700多秒，四十五分钟。”
季邵握住陶玲的手，蹲在她面前，抱着她道歉：“我错了我错了。”
陶玲忍不住想哭，张口就咬住季邵的肩膀，只有这样她才哭不出来。
季邵“嘶”了一声，咬牙忍痛任凭陶玲咬着。
顾诚没眼看，“先走，有什么车上说。”
陶玲松开口，抱着季邵的手更紧了，“不行，我家司机在外面……他……”
陶玲话都没说完，一件外套劈头盖脸地砸在她脑袋上，遮住了她的视线。
“遮住，可以走了吧？”
顾诚无语死了，外套一丢，转身比谁都走得快。
陶玲把脑袋上的外套拉下来，还想说话，结果被季邵弯腰打横抱起来，“衣服盖上。”
“哦。”
陶玲点点头，连忙把外套重新盖回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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