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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一怔对视了一眼,妇人略微摇了摇头。
那东西根本不是他们买的,谁知还有什么票据啊。
黑痣大汉随即说道:“我扔了。”
“哦。”林珊点了点头,又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怕是根本没见过那张红…色的票据吧。”
她还特意把红字拉了长音。
那妇人也跟着说道:“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啊,一张票据而已随手扔了很正常。”
“是你亲手扔的吗?”
“这还能有假?我就扔在你们店门口的,你不信我去找来给你看看。”
二条是第一次进府衙,说话的声音有些许颤抖,“大人,我们店给客人的票据是绿色的,我们家掌柜提了两次红色他都没有辩解,明显是从没见过。”
这话引来众人一片嘘声。
这场面让黑痣大汉有些紧张,额头上都有些虚汗冒了出来。但随即他又道:“这么一件小事谁能记住,我只是记不清了而已。大人,我呈上的证物是她家独有的杯子,这可以证明我弟弟的确是喝过她家的水!”
那妇人见势头不对,立马换成一脸哀怨的样子说道:“我相公跟你无冤无仇,你应当不是刻意要毒死他的,兴许只是不小心把什么有毒的东西带进去了。”
这话让人乍一听还以为她是个多明事理的人,可细想就能品出来这是以退为进。
今日能不小心杀了她相公,那明日会不会就不小心把毒带到自己的杯子里呢?
“但无论如何他喝了你家的水就死了这是事实,你总得给个说法。”说着还挤出几滴眼泪,那副模样像是有天大的冤屈似的。
黑痣大汉见状,立即给县令磕了个头,大喊道:“不小心杀人也是杀人,大老爷你得为我们做主啊!”
林珊白了他们一眼,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在县衙表演真是屈才了,应该搭大台子唱戏去。
县令被他们吵的心烦,又拍了下惊堂木喊了一句肃静。
这时一个衙差从后堂走到他身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他脸色才好了些。
“来人,传仵作!”他丢了一张签牌,立刻就有人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请了过来。
县令说道:“你将死者赵大壮的情况细细说来。”
仵作躬身行了个礼,“是,大人。经小人查证,死者七窍流血牙根青黑,腹部有大泡。用银针刺于喉咙和腹部,取出来后颜色皆变暗黑,是服用了砒霜中毒而亡。”
待他说完后,那妇人也给县令磕头大喊道:“大人,你要为民妇做主啊!”
县令微眯了眯眼睛,大声喝道:“人证物证确凿,还不快快认罪!”
林珊只淡淡道:“不认!”
这小丫头仗着有身份不给自己下跪也就罢了,现下居然还拒不认罪,再不给她点颜色瞧瞧他这个县太爷就算是白当了!
于是他一连丢了四个黑令签,怒道:“大胆!来人,把她给我押起来重重的打!”
白签每签打一板,黑签每签打五板,红签每签打十板。
此令一下周围的衙役都围了上来,红绡只上前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就停住了脚步。
不过这件事不用用武力解决,她的店可不背这口大黑锅。于是她还是挥了挥手示意红绡退下,又对县令说道:“且慢,我还有要说,大人你总不能屈打成招吧。”
县令腾的一下站起来,怒目圆睁,咬着牙说道:“人证物证具在,算何屈打!”
这模样倒有几分嫉恶如仇的意思。
“我还有话要问仵作,先搞清楚再打也不迟。”她又转身用手掌指着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人群笑道:“这么多人看着呢,我被误打几板子是小,大人若背了个不好听的名声那可就不好了。”
这正是县令所担心的,所以表面功夫总还是要做一做的。“本官倒要看看你还有何话好说。”
“谢大人。”接着林珊又转身对仵作问道:“敢问仵作,死者真是中了砒霜之毒?”
仵作瘪了瘪嘴冷哼一声,“那还能有假?我做仵作已经二十年有余,区区砒霜还能验错?”
“嗯,如此便好。”林珊点了点头,又道:“大人,我问完了。这事与我一品香轩没有任何关系。砒霜的确有毒,但如若按她所说,砒霜是不小心带进去的。”说着,还斜眼了一眼那跪着的妇人脸上的表情。
“那点子份量是不足以让人立刻毙命的,七窍流血腹部有大泡这种症状可是服用了不少砒霜呢。”
这么说,这件事确实有蹊跷了。县令又问道:“仵作,她说的是真的吗?”
仵作恭敬的答道:“大人,确有此事,死者至少服用了一钱(3.125g)砒霜才会毒发的这么快。”
同时对林珊也有些另眼相看了,没想到一个小丫头居然能注意到这个细节。
“大人,我的店才开张没多久,干净整洁是开酒楼的最低标准。我叮嘱过伙计盘子至少刷三遍,灶台必须每日擦洗,桌子客人走了之后必须及时擦干净。况且我的店里又没有老鼠,为何要使用砒霜呢。”
这事情就非常明朗了。一个刚开的酒楼,跟死者又不认识,无缘无故怎么会下毒害人呢?
此时外面的观众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依我看这两个就是想讹银子。”
“真是不要脸啊,他俩眼神都不对,指不定有什么龌龊关系呢。”
“啧啧啧……”
“大胆刁民,竟串通一气诬告他人!还不快将事实全盘托出!”接着又扔了个令签,“来人啊,将他俩押下各打五大板!”
“冤枉啊!冤枉啊!”两人吓得脸色煞白。
方才几个衙役被红绡瞪了一眼后都有些怂了,此刻正好让大家看看他们的威势。
他们可没有人撑腰,于是衙役把他们架到长凳上,板子就一下一下的落在了屁股上。打的他们鬼哭狼嚎,一个劲的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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