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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往身后的药柜里取出各式各样的毒药进行对比。
整整一千份,宋慈全都对比了一遍,但还是没有找到。
宋慈越发兴奋,因为他找到了一味并没有收录在自己药柜的毒药。
宋慈自语;“张三体内有生草乌、生南星、生天仙等剧毒草药。”
“曹统领体内蕴含红娘虫、闹阳花、蟾酥等剧毒之物。”
两人体内的毒药想重合的只有那一味未知的草药,可任凭宋慈如何解析,始终无法在现实中找到相对应之物。
宋慈开始实验药性,提炼出来的这一味毒药实在少得可怜,宋慈无法大张旗鼓地研究,只能找来两只田鼠,观察他们服用之后的一应变化。
宋慈一边观察一边记录。
“药性发作初期带有麻醉成分,使用者初期全身发麻,不能动弹;”
“药性发作中期会有头痛感,使用者疑似能产生幻觉;”
“药性发作后期使用者身体开始抽搐,会发生痉挛现象,最终在昏迷中死亡。”
宋慈愈发确信,这一味药大楚境内几乎没有,就是周围国家也不多见。
那么,只有可能是西域传来。
宋慈像是想到了什么,发了疯似地跑出刑部,往大楚都城郢都外城跑去。
郢都外城东部有一无相寺,寺庙依山而建,占地极为广阔。寺庙香火鼎盛,信徒连绵不绝。每逢初一十五两日,寺庙便会举办庙会,京中百姓大多都会去游玩。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场面盛大。
无相寺的商贩更是数不胜数,有卖瓜果蔬菜、甜点小食的;有卖奇珍异宝、珍禽异兽的,有卖名人字画、失传古籍的;最重要的是,有一伙西域商人,长期在此贩卖绿松、玛瑙、象牙等珍品,也会卖些草药等。
宋慈策马赶到无相寺,几经询问,才得知那伙西域商贩的具体地点。
宋慈走进店铺中,异域风情迎面袭来。
两位穿着暴露的异域女子立刻迎了上来。
“欢迎公子光临小店。”异域女子热情地介绍着。
宋慈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
象牙磨制成的佛珠,九尺高的红珊瑚,玛瑙石制成的手串,金箔嵌绿松的耳坠······
宋慈看了一圈,都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于是宋慈开始询问有无草药,换来的是两位女子摇头加鄙夷的目光。
宋慈耐心地讲解了一遍自己发现该草药的药性,结果两位女子一问三不知。
无奈,宋慈摇头走出了店铺,刚出店铺,一股异香扑面而来。
宋慈侧目望去,店铺门前摆着一盆花,异香就是从这盆花飘出来的。
宋慈收回跨出门槛的一只脚,来到花旁,蹲了下来。
绿色的根茎上长出几条枝??,枝??上生着碧绿的叶片,花叶边缘呈不规则波状浅齿裂纹,几片花叶簇拥着中间白色的花朵,花朵呈漏斗状,上半部纯白色,花朵边缘点缀着淡淡的紫色。
宋慈转头问道:“这花叫什么名字?”
已于女子翻了一个白眼:“这花是本店作为观赏性的点缀之物,不卖!”
“没钱还装大爷,切!”
“一百两,我买了!”
宋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女子立刻换上笑脸:“要我说公子一表人才吧!出手可真阔绰!”
女子热情讲解道:“这花名为曼陀罗,掌柜每次回来,都会带上三五盆摆在店内。”
宋慈没有多问,拿起花便返回刑部。
刑部内,宋慈再次急匆匆来到大堂,纳兰容若正在和包拯分析查到的线索,毕竟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向李玄汇报案情进展。
宋慈开门见山:“包大人,卑职已经查到那味毒药是什么了?”
两人同时放下手中卷宗:“是什么?”
宋慈道:“名叫曼陀罗。产自西域,中原各国不可见。”
包拯立刻问道:“确定吗?”
宋慈答道:“卑职反复实验不下十次,药性完全吻合。”
“此物在哪里发现?”
宋慈立刻道:“恐怕整座都城,只有无相寺旁西域人开的店铺内有。”
包拯道:“有了曼陀罗这条线索,何愁找不出真凶!”
宋慈道;“卑职猜测这幕后真凶定是一个制药高手,或许,张三就是被他用药物控制。”
包拯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纳兰容若:“本官记得楚灵卫曾服下慢性毒药,解药在你手中。”
纳兰容若道:“为了控制他们,下官确实从太医院求来一批毒药喂他们服下。这件事太医院有备案。”
包拯抚须道:“那么,是否可以这样认为,幕后之人找到了张三,许诺张三可以替他解除身上毒药,甚至他已经替张三解了毒,以此来要求张三为他做事!”
宋慈道:“卑职确实在张三尸液中查到其他毒药的成分。”
包拯当机立断:“召集人马,赶赴无相寺!”
纳兰容若也抱拳道:“下官即刻回宫复命。”
······
霍去病带着李清照进了宫,没办法,李玄不敢出宫,只能请李清照入宫了。
李玄今天并没有穿龙袍,穿了一袭紫色宽袖便服。
李玄早早备好了一桌御膳,就等着两人前来。
李清照一定要提前见的,李玄必须要确定李清照能不能用,最起码,要确定她能不能抗住压力。
万一到时候李玄当着天下人的面封李清照为官,结果李清照因为朝臣的排挤,民间汹涌的舆论,或者一些极端污秽的言语,而不堪受辱,主动辞官或者自杀了。李玄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读书人的下作手段,李玄是知道的。但是李清照,却是个未知数。
李玄等了很久,也不见两人到来,却等来了纳兰容若。
纳兰容若也没有行礼,直接自己找个位子坐在餐桌前,也不等李玄说话,径直举起桌上酒杯喝了下去。
“陛下,好消息啊!”纳兰容若终于笑了。
李玄也是无语了,这小子怎么越来越没规矩,好歹我也是皇帝啊!
这是李玄这几天第一次见纳兰容若露出笑脸,便问道:“曹统领的案情,有线索了?”
纳兰容若笑道:“陛下,我们很快就能抓到凶手,告慰曹统领在天之灵了!”
李玄心一颤,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不待纳兰容若说话,霍去病和李清照就来了。
“民女拜见陛下!”
李玄笑哈哈把李清照扶起:“我大楚第一才女,以后见朕,无需跪拜!”
李清照还是很紧张的,毕竟第一次见皇帝,但更多的是气愤。
你李玄凭什么随意贬谪苏轼师公?凭什么你李玄要我做官我就必须答应?
要是没有这些事,辛猪头还会躺在病床上吗?
李清照见李玄如此热情,更加的气愤,心中不自觉地把李玄和韩信做对比,好像怎么比,都是韩信更优秀一些。不过李清照还是施一万福礼作谢。
李玄邀众人落座。
李玄坐在主位,李清照和李玄相对而坐,纳兰容若和霍去病坐在左右两侧。
李玄以为是李清照第一次见自己,比较拘谨,便笑道:“容若和去病叫你小易安,朕以后也这么称呼你,哈哈!”
李清照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余的言语。
李玄盯着李清照看了半晌。
不对劲啊!好歹是以后能写出‘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等豪气干云句子来的宗师。怎么如此怯懦?
李玄很失望。难道是因为现在才十六岁,还不成熟?
完蛋了,看来她扛不住那些读书人的一波输出!
李清照不管李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是夹菜。
李玄收回目光,还是不死心,也懒得试探了,干脆问道:“小易安,你有没有勇气做官?”
李清照很不喜欢李玄的这个问题,什么叫做有没有勇气?
于是她干脆不说话,只管吃菜。
李玄一直在等李清照的回答,纳兰容若和霍去病不断朝李清照使眼色。
姑奶奶,这可是皇帝啊,你要不收敛一点?
气氛逐渐尴尬,随后彻底冷场。
李玄黑着脸,老子治不了那些老头,还治不了你一个黄毛丫头?
李玄淡然开口,声音中带着冷意:“朕已免去李格非官职,允他赋闲在家。”
李清照抬起头,直视李玄:“易安做不做官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为何一定要易安做官?”
李玄也没想到李清照会反问自己,开口道:“大楚上下所有女子中,只有你走进了朕的视野。”
李玄的意思很简单,我不是非要用你为官,我知道大楚还有很多有才学的女子,只不过是你碰巧参与了本届科举而已。
李清照摇了摇头:“陛下应该清楚,易安问的不是这个!”
李玄目光开始犀利,语气变得激昂,俨然一副千古明君的做派。
“大楚律,女子不得参与科举,违令者斩!”
“大楚律,女子揭发丈夫者,与夫君同罪!”
“大楚律,女子偷盗者,褪去衣物,杖刑!”
“大楚律,女子不守妇道者,游街后浸猪笼!”
“太平兴国三年,平州大同府,妇人张氏日日被丈夫孙河家暴,孙河醉酒强奸府上下人幼女,张氏报官,知府以张氏不守纲常为由先杖刑三十,判孙河流放,张氏同罪!”
“太平兴国九年,青州永昌郡,村民牛二怀疑妻子杨氏出轨,遂将杨氏活活打死,官府判牛二赔偿杨氏父母白银二两!”
“太平兴国四年,海州一村民,求男婴而不得。妻子诞下一女婴,杀之,再生,再杀,接连六胎,全是女婴,村民怒极,杀妻泄愤!”
李玄看向李清照:“楚灵卫监察天下,这些陈年旧案,只是冰山一角。如果你还想听,朕可以带你去楚灵卫的档案库。”
李玄目光摄人:“朕之所求,无非是大楚女子有一做人之基本权力!”
“朕命你为官,就是要那些身处沼泽中的女子还能看到光!朕要让那些女子知道,朕的心,是向着她们的!”
李清照沉默了。
纳兰容若和霍去病也沉默了。
李玄看着桌上三人,内心窃喜。哈哈哈,三只嫩雏,老子当皇帝多少年了,还唬不住你们?
李玄仿佛已经能够看到大楚男女对立,纲常混乱。夫妻不合、母子反目、兄妹断义、父女绝情。
一个国由无数的家庭建立,家庭又由男人女人共同建立,若是家都散了,国还在吗?
李玄现在越来越讨厌谋害忠臣那些低级手段了。还在无道君王榜上那些昏君,老子给你们开开眼!
李清照还是不相信,直言不讳道:“陛下既然早有决策,为何不见行动,最起码可以与礼部、刑部重新商议律法!”
李玄长叹了一口气:“从朕贬谪苏轼开始,就已经在行动了。只是,朕需要一个女子来证明朕的观点。朕需要一个女子做出政绩来,来说服礼部那些老学究!”
说起这个李清照就来气:“陛下当知苏轼师公是天下士子之表率,有苏轼师公支持,陛下当会事半功倍!”
李玄目光微动,想着怎么狡辩,哦,不,是解释:“朕当然知晓苏学士的影响力。朕也能确信苏学士会支持朕,但苏学士一人执掌文渊阁和礼部,已经足够辛苦。况且此事干系重大,朕不想苏学士晚年还要被天下士子唾弃。”
李玄眼眶开始红润:“朕没有办法啊!朕让苏学士去惠州,便是让他远离朝堂即将发生的风暴,日后不管局势发展到什么地步,只要苏学士站出来说一句话,就能平息大部分读书人的怒火。朕特意让苏学士离开,礼部尚书之职空缺,礼部自然群龙无首,也好为你扫除一些潜在的威胁!”
“但朕万万想不到啊,这韩信狼子野心,居然挟持了苏学士和孙武元帅!”
李清照见李玄真情流露,不似作伪,便道:“陛下为何笃定易安就能完成这艰难的使命?”
李玄道:“你是女子,你还是苏学士的徒孙,是他文脉的继承者,料想那些读书人对你不会太过分,最重要的是朕看人的眼光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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