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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还有不少人都有所察觉。
顾凯渊见她安然无恙回来,总算放了心,虽然是在封锁圈内,但每年上元节皆因人太多而发生事故或孩童被拐等事也不少。
突地,一阵“铛铛铛”敲锣板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众人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皆到了窗边往下看。
樽飨楼的店伙计敲着锣,见众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穿着一身喜庆的胡掌柜便走到了木头搭建的高台之上,先是朝着楼里的方向拱了拱手,再是朝士兵封锁线外的老百姓们拱了拱手,声如洪钟般朗声笑道:“诸位!一年仅有一度的上元佳节......”
“胡掌柜!年年都听,我们都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就别说啦,快开始吧!”
“对啊!对啊!”
“胡掌柜的,今年是办的什么活动呀?射箭还是猜谜?”
胡掌柜还未说完,就被热情又期待的老百姓们打断了去,还有许多在后头附和的,场面一度控制不住,店伙计只好又“铛铛铛”敲起了锣,下面的老百姓们才总算是又安静了下来。
元蓁站到了窗边朝下看,只见下方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简易的木制高台,还应景地铺上了红布毯,胡掌柜的正站在之上,高台两步之外是围住的士兵,然后便是老百姓们,好些没占到前头好位置的百姓们甚至搬了桌椅站在了桌椅上,竟还有攀在木杆子上的。
“这樽飨楼的活动有这般吸引人吗?”瞧这蜂拥的人潮,元蓁不由问道。
“三姑娘有所不知,樽飨楼每年吸引那些百姓的,不止是活动,还有彩头。”给她解答的是一道熟悉的声音,元蓁偏头望去,宁辞戍竟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旁。
再看其他人,也都站到了窗边,顾斯芙和楚锦璇占了一个窗,楚锦妍则和顾斯礼占了一个窗,表兄们都站在了她们身后,亏得元理韫早早就订好了一个大包间。
只是,为何是宁辞戍站在了她身旁,而她身后一步外竟是那位高大的楚将军?元理韫则站在了宁辞戍身后。
比起外头的热闹,元理韫如今更在意的是这两个抢了本应由他来站的位置的男人。
几个姑娘听到锣响便都就近奔向了窗边,原本三个窗,除了宁辞戍,其余人多少都是表亲关系,姑娘们站了窗边,他们站在各府上妹妹身后或旁边便行,合理又不唐突失礼。可就在他想站在元蓁身旁的空位时,竟被宁辞戍快了一步,而他想退而求其次站到元蓁身后时,又被楚巽抢先一步,这才不得已站在了楚巽旁边。
这两人的举动……他若是到如今还瞧不出异样就白担了一个解元郎的名声。
自上次宫宴后,身边的同窗好友便时常向他打听自家妹妹元蓁,有的意在福法大师的书帖,有的却是意在元蓁,只是都被他应付了过去。而这两人......究竟是何时起的意?
尤其是身旁这位气势迫人的楚将军......
元理韫瞥了眼站在最里边的窗户在顾斯芙身后的顾凯渊,心绪复杂。
而元蓁,宁辞戍站在身边她倒是没什么感觉,两人合开了一间铺子长达两年多,虽期间并无见面,但宁辞戍性情不羁,加之两人初次见面开始就没客气过,她对他在礼节上不自觉便会较为随性。只是,这位楚将军,她与他似乎并不熟,为何他没有站在楚锦妍或楚锦璇的身后,反而站到她身后来了?
他生得太过高大,负手而立,稳如磐石般立于她身后,莫名给她一种压迫感。
许是觉察到元蓁的微妙情绪,楚巽微垂了头瞧着她,道:“怎么?”嗓音低沉浑厚,而又富有磁性,极是悦耳。
“......没事。”元蓁暗暗吸气,转向了窗户外边才悄然呼气,她总不能赶他走。
旁边忽然传来顾斯礼的声音,不无失望道:“原来是对对子,那我可没希望拿彩头了。”
在她愣神之际,窗外的胡掌柜早已介绍完了此次的活动,便是对对子。自然,对子会从简而难,彩头亦是由少变多,由轻变重。
元蓁想起了先前宁辞戍的话,接着问道:“皆是些什么彩头?”
宁辞戍看她一眼,笑道:“开始是银子,一两、二两不断往上叠加,数额随意,端看对子的难易程度来定,到一百两后转而是物件,玉石、珠宝或是些逗趣的小玩意儿,每年都是如此,但樽飨楼每年拿出的东西倒是都有新意且价值不菲。”
元蓁懂了,难怪百姓们会蜂拥而至。普通老百姓的人家一两银子就能过上两个月的好日子,更何况彩头银子还不断往上涨,且刚开始对子又不难,定是都想要试一试的。而后头准备的物件儿,便是为的楼里的贵客们准备的了,百姓们如果对得出倒也可以拿物件儿,而楼里的贵客们图的不过是那份意趣,自然不会跟老百姓们争那银子。
“若有想要的彩头,又该如何?”她们都在楼里,莫不是要隔窗喊?
宁辞戍却下颌朝外一点,示意她看,“你看。”
元蓁向外看去,只见胡掌柜恭敬地面朝楼里鞠了一躬,这才面向众人解说道:“今年我们楼里特请了国子监的文学博士史大人,若是有二人以上在规定的时限内对出了对子的,便由史大人择优选出赢得彩头之人。”说着便又躬身请了史大人到高台中设的太师椅上落座奉茶。
宁辞戍又道:“包间外有专设的跑腿伙计,若有想要的彩头,便把对子写下来交给门外的伙计,他自是会传下去。”一一细细地讲给元蓁听。
楚巽瞥了眼他,继而又望向了外边。
他才刚回京,并不知道得很清楚,幼时的记忆如今却做不得准。
窗外的胡掌柜宣布正式开始,便有两个伙计抬着一方高桌出来摆在了高台的正前方,上置有一香炉,以便让众人都能瞧得清楚计时。
然后便见一纤纤楚态的妙龄女子出现在了众人视线里,盈盈弱质般莲步移到了高台前,分别朝着楼里的方向和史大人婉然一礼。元蓁正疑惑,就听胡掌柜道:“这便有请我们姻姻姑娘来为诸位诵读上联。”
台下顿时一片叫好声和欢呼声。
宁辞戍瞧见台上的身影,眸光微闪,侧了身好整以暇地瞧着楚巽笑道:“阿巽,你的红颜知己可上台了。”自从姻姻姑娘见了楚巽一面后,京中贵公子们谁人不知美人已心有所属,对立了大功刚回京的楚将军一见倾心。
闻言,元理韫顿时蹙了眉,楚巽锐目如利刃般钉了过去,冷声道:“胡说什么?”
宁辞戍却不怕他的冷眼冷语,继续笑得迷人,缓缓道来:“岂是我胡说,如今谁人不知姻姻姑娘钟情于你,为了你,拒了好多公子们的邀请,瞧着大有要只为你一人泡茶的势头,若不是今日是上元佳节,只怕也不会出来抛头露面。”
楚巽眉头紧紧皱起,暗含警告地睨了他一眼,宁辞戍这才见好就收。
再观元蓁,下边已开始了第一联对子,她身旁两人的对话她倒是听见了,却不甚在意,楚巽这样的人物,没有红颜知己才是奇怪的事,她甚至觉得,宁辞戍也是有的,就连她哥哥,不也有个左参领府上的五姑娘么,虽然那姑娘如今放弃了。
看了几联,都是较为简单的对子,彩头果真都是银子,楼里也没甚动静,这引不起贵公子和娇姑娘们的兴致。
元蓁朝隔了个窗框的顾斯礼道:“我先回去坐着,一会换了彩头你唤我一声,我今儿答应了学哥儿和骁哥儿,要给他俩赢个彩头回去。”
可是好不容易哄了他们在府里才出得来的。
哪知大家都是同样的想法,便都回了桌前边品茶边三两说话,只命了丫鬟在窗边看着,换了彩头再告知她们。
姑娘们凑在了一处说话,男子们也坐了一桌,但许是或多或少都有察觉楚巽和宁辞戍别样的心思,男桌间竟一时皆沉默无言。
顾凯渊不是轻易会放弃的人,心里已是有了主意,暗暗做了个决定,元理韫初始震惊后已然能泰若自然地喝茶,楚巽亦是,他本就不是多话之人,宁辞戍似笑非笑,闲来欣赏起了手中的青玉茶杯,楚格左看右看,心下已暗自琢磨了起来,他是支持表哥好呢还是支持堂哥好呢?最是无觉的便是顾凯和了,不明白为何大家突然间都不说话。
姑娘们倒是言笑晏晏,顾斯芙和楚锦璇一书痴一清冷,但也不都是不合群的,她们便很喜欢听别人说话,几乎都是元蓁三人在低声说笑。
约莫半刻钟后,葡觅便过了来禀道是终于换彩头了。
众人重回窗边,位置却不变,顾凯渊有心想换,却明白不合适,只得暂且按捺下心思。
百姓们有赢了银两兴致正高的,也有没拿到彩头垂头丧气的。胡掌柜正命了伙计呈上第一件物件儿彩头,是一枚白玉印章,包间内无人去对,接下来楼里又拿出了有造价不菲的花钗、步摇、走马灯、发簪、玉佩许多配件,一件比一件贵重,百姓们瞧得哗声不断,可恨自己无甚好才学,这些彩头相对的对子也难,他们对不出来。
还有各式精巧新奇的小玩意儿,楚锦璇自己赢得了那盏走马灯,顾斯芙没有想要的,顾斯礼就是凑个趣,楚锦妍也是没有想要的,元蓁则为俩胖弟弟赢得了一对儿憨态可掬的薄金片儿的小老虎书签,俩人属相是小老虎,且过了年便要进学了,正好得用。
“我比较期待最后的彩头,每年最后的彩头才是重头戏,相信很多人都攒着股劲儿等着呢。”顾斯礼眼瞅着又一件彩头送进了楼里,笑道。
这次是一盏以粉玉请了能工巧匠打造成莲花状的灯盏。
胡掌柜突地站到了高台上,朝着楼里微微一礼,朗声道:“接下来便是本楼最后一件彩头了,乃是出自如今已不再锻造首饰的金煌师傅之手,我们东家好不容易才请了师傅出山,诸位请赏看!”
胡掌柜面上神满意得,瞧得出来接下来拿出来的是今年樽飨楼的得意之作。包间内期待着的众人听了都不由振奋了精神望了出去!
金煌师傅不少人都听过他的名声,但据闻年事已高,已不再锻造首饰。元蓁所知顾氏当年出嫁所戴之凤冠便是请的金煌师傅所亲手打造而成,如今还被顾氏当作宝贝般好好收藏着,没想到樽飨楼竟能请了金煌师傅出山。
随着手举绒布托盘的侍女走来,霎时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哗然。
元蓁本闲适地微微靠在窗边的身子也不由站直了起来,顾斯礼等人也是眼眸晶亮了起来,只见托盘上,是一成套的发冠、步摇和耳环,这却不是令众女子惊艳的。
令人惊艳的是那独特的设计,侍女为了让楼里的贵客们瞧得清楚,在高台上呈了一遍又往楼里走了一圈,楼里不时便响起了阵阵骚动,定然不少女子想要得到这套有价无市的首饰。
整套首饰乃纯金打造,发冠的底托是雕花的凤凰,上方另延展了层叠的枝条,饱满立体,枝条和片片细叶之上纹理雕化清晰,于枝叶间缀了四颗同样大小的粉色珍珠,光泽流溢,虽只如黄豆般大小,四颗一模一样的却少见,正中一颗通透水润的红玉珠镶嵌其中,配套的两支步摇亦是同一款式的式样,小小只的凤凰神态鸣啼,竟雕刻的栩栩如要振翅欲飞,耳环则是取之凤尾的灵动,尾端亦是缀以相同大小的粉色珍珠。
没有哪个女子不爱美的首饰,无论是发冠、步摇还是耳环皆精美之至,且重要的是它华美而又简单,贵重却不繁华,小巧而更精细,她们出席重要场合佩戴,既不失礼又定能羡煞旁人,平日里佩戴,不过于隆重却又给人精致之感。
瞧着侍女端着那套首饰再次回到了高台上,元蓁忙抓住了元理韫的衣袖,水润杏眸亮若璀璨的星辰,期盼道:“哥哥,我喜欢这套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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