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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大将军的小娇娘 > 第148章 定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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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有歧义,他是故意模糊了话意来审问套话,翟霆若是没做过自是无碍,实则他拿不准翟霆到底知不知道翟场主留下的这几本账册,但看了那几本账册,他绝对有理由怀疑翟场主是因着这几本账册的原因才会被害,从账册中可看得出来翟场主在调查着什么亦或者是察觉有异秉着慎重起见这才留意并记录了下来。

    且,依着账册上的线索去查,翟霆确是有疑,而马场的那名场工和府衙的仵作也确是都被人收买,他们并不是没在那名场工和仵作口中问出线索,只是最后锁定的人是翟府外院的二管事,翟辉又道二管事就是翟霆的人,是以,他们才没动作,与其先抓了人惊动翟霆,不如暂且不动。

    翟霆乍闻此消息,怔住了!面上满满皆是抑制不住的震惊之色!

    账册!

    大哥竟有本账册?

    震惊过后却是抑制不住的惶恐慌乱……里头都记了些什么?

    莫不是……就是因着那个……

    翟辉听着元理韫的话也愣了下,但却聪明地没作声,翟大夫人是首次听闻账册,惊吓之下不禁望向了儿子翟辉,却见儿子并无惊色,眉间微蹙暂且敛下思绪,静观其变。

    三叔公却出乎意料地开了口问道:“敢问大人,家中大侄子……为何会有账册?”

    翟霆亦同样关切这个问题。

    只是,这问题别说元理韫不清楚,清楚他也不能说,但对着老者,他态度缓和了些,道:“本官只是被派遣过来查案,对账册的事由并不甚清楚。”

    厅内一时静寂。

    三叔公看了眼下首的翟霆,片刻,再次垂眸敛目,宛若睡着了般,只装作不知。

    “翟家主还未回答本官的问话,铺子收益,为何钱庄并无这笔存储?”元理韫凝眉打破沉寂,提醒道。

    翟霆见绕不过去,他已琢磨了有一会,面上适时现出了颇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踟蹰着道:“说出来要让大人见笑,翟某……亦有犯错的时候,并不如大人说的那般好,铺子的收益……是给了运城的一位妇人和孩子。”话落又忙恳请道:“那是翟某年轻时犯下的过错,内人并不知情,还请大人替翟某保密。”

    铺子这是只要一问孙知府便能知晓的事,开铺子需得在府衙有文书记录,上头就是他的印信。孙知府是极为知趣的官,并无大志向,给点钱就会帮着保密,可是,如今来了钦差,只怕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更甚者,铺子盈利的去向皆已查清,要查铺子幕后的东家就是易如反掌的事,翟霆无从抵赖铺子的存在。思来想去,仍是唯有这个理由较能圆得过去,若是年轻时,一时查不到也是有的,过后他再安排上。

    元理韫听言,眸光微动,道:“本官对揭人私密并无兴趣。”瞧着翟霆似是松了口气般,突地又说道:“那便烦请翟家主将那位妇人的住处说来,本官需立即派人前往运城查实,幸而运城路途并不遥远,快马来回半日也尽够了。”

    说着像是突地想起什么般,又道:“还有,烦请翟家主将钱庄给的存储票据拿了来予本官过目,本官需得将之与两地钱庄的账册比对。”

    钱庄对前去存储银钱的客人除了会给到相应数额的银票以供客人在名下的钱庄都可兑换银子外,还会给到存储票据,银票就算都给了外室,存储票据若是一道给了也太过说不过去了些,钱庄一方保留的存储票据已在他手中,若翟霆所言属实,自是能跟两地钱庄的账册对得上。

    若他口中的妇人当真存在,总要去钱庄将银票兑换。且,年轻时的意外?便是外室和外室子吧,若是注重清誉和名声的官家,这样偷偷藏在外头养着还情有可原,可仅在这宅邸里,他的妾室就不少,庶子女更是不少,再多一个又何妨,且还是养育有子嗣的外室,接进府里头来又有何难,商家纳妾也并无那般多的规矩,再者,一个外室罢了,五间铺子每年将近两万两白银的盈利皆给了去,未免太过可笑。

    他莫不是欺他年轻未娶妻就以为他不懂,这才编出这般的理由?

    元理韫即刻便喊了先前的侍卫进来,只等着翟霆将住处写下来,就派了出去,颇有些雷厉风行的气势。

    翟霆愣了,怎么说他也是翟府的家主,元理韫竟一点面子也不给!

    宁辞戍见状,心下暗笑,配合着添了句:“阿辉,还得麻烦你唤下人拿了纸笔来,翟家主许是觉得说不清楚。”

    翟霆反应过来,暗暗咬牙,面上却是为他们着想的样子担忧道:“这……不久便要入夜,大人和小伯爷劳累了一整日,也该早些回去歇着,待开棺查验后再前往调查亦无妨。”

    那五间铺子他在外悄悄开了这几年,都隐瞒得好好的,殊不知他一来就被留意到,且还远不止,竟查出了这般多的隐秘之事,他根本没来得及做安排,那不过是临时找的借口,若让他们去查了,定然要露馅。

    元理韫却道无碍,微微笑道:“翟家主所言极是,侍卫们来回奔波也确是辛苦,那便飞鸽传书回来好了。”见着翟霆面色微僵时,顿了顿,又笑道:“皇上极为重视翟场主一案,严命本官早日破案,本官不敢有所耽误,我想翟家主亦不敢违抗圣旨,定会配合的吧。”

    笑得无害,却无端令人恼火憋屈。

    竟拿皇上来压他!

    年纪轻轻,心计却不浅,一步一步走得谨慎,心思缜密,将他逼到了如此地步,最令他恼火的是,他无法脱身去部署挽救......今日,是他早便设下的计谋吧......

    他还能怎么周旋?

    无法想出别的借口,铺子的八成盈利皆是给了那些大人,而作为回报,那些大人会助他坐上家主之位。

    他并不知晓大哥会死,发生“意外”那日,他只是负责把大哥引去马场,劝他骑上那匹马而已......他不知晓那匹马提前食了加了料的饲料。

    难道,他只能这样束手待毙?

    仿似打击得还不够,恰逢此刻,孙知府推着一位中年男人进得厅来,众人目光不由皆望了过去。

    只见孙知府一手提着个褐色布包一手推得那男人跪下,又将布包扔到了地上后,这才抹了抹额上细密的汗,喘着声拱手道:“大人,这位便是翟府的二管事了。”说着还瞪了那男人一眼,道:“下官到其房间时,此人正准备收拾了细软要跑。”竟敢不老实,他纡尊降贵亲自去抓他,还想跑,可把他累惨了。

    扔到地上的褐色布包敞了开来,众人见得上面竟是一大摞一大摞的金银珠宝,且还有几张银票!

    见状,翟辉、翟大夫人皆是面色一变,怒瞪向二管事,不曾想府中管事竟也参与了其中,一个管事罢了,怎会有这样多的钱财身家?不是贪污府中的银钱便是收了某人的钱财为其办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不作他想!

    宁辞戍淡淡道:“没想到翟府对待下人竟如此的大方,只怕养儿子也没这般金贵。”讽刺之意十足。

    三叔公沟壑纵横的老脸面色已是极其难看。

    而翟霆,在见到那几张银票时,脸色已然煞白!

    侍卫见机将那几张银票呈给了元理韫,是有泰隆印信字样的银票。

    元理韫就淡扫了眼孙知府,还未进入江源道地界,他便已派了人快一步到了江源道先行调查,首个要调查的人自然就是孙知府,结果还不算坏,有能置喙的地方,但也不是大过错。他到府衙露面后,此人表现得也还算可圈可点,最起码没有阻挠他办案,倒挺积极。

    二管事是位身形不过五尺长相普通的男人,反抗激烈,莫怪乎孙知府押他过来弄得满脸的汗,听闻孙知府的话就喊上了冤,道:“大人明察啊,小人没有要跑的意思,只是在收拾房内罢了,是知府大人误会了,硬要押了小人前来。”

    翟霆见着二管事当真被抓了来,且还是要逃跑之时被抓个正着,一颗心已是提到了嗓子眼,想张口说什么,却又觉这时候,他说什么都是错,反而说得越多越要被抓住把柄。

    元理韫却好整以暇,道:“不是孙知府要押了你来,而是本官命孙知府押得你来。”

    “小人是犯了什么罪,大人要审小人总要有个原由。”二管事还想狡辩。

    元理韫挑挑眉,忽地探手入怀,当着众人的面掏出了几张纸交给了侍卫,侍卫会意,将之摊开拿到了二管事面前,就听元理韫冷声道:“犯了什么罪?那是马场场工和仵作的供认状,二人皆指认是翟府的二管事,也就是你指使的他们谗害翟场主,本官也都一一查实了来。且你之所以会指使他们谗害翟场主,乃也是受了江源道中马坊的多名官员指使,这才买通马场的场工给马匹喂食添了有火炭母的饲料,致使马匹腹痛失控,令翟场主摔下山坡殒命;还有......”话音蓦地顿住,冷瞥了眼一旁坐于椅上面色煞白额际已流下了大滴汗珠的翟霆,接着道:“你多次助翟家主将其名下的私铺收益存储到泰隆钱庄,而后将银票亲自送到那些官员府中,你包袱里的银票,若不是你私吞的便是翟家主或是那些官员给的打赏吧。”

    太仆寺、尚乘局皆是马政机构,而其中太仆寺主要是负责生产环节的供应,还有马匹的饲养和繁殖,大周朝车辆马匹及相关的制造,为皇上的出行驭马驾车,每年对马的祖先进行祭祀,整理相关账目便于以后的官员查验等。

    太仆寺在南北两个畜养场所在的道中下设有马坊,由牧监掌管,翟府的畜养场虽是归翟府所有,但其中马场的运营时时都要与马坊打交道,受其管制。

    而包袱里的银票,无疑是明晃晃地打了翟霆的脸面,先前还口口声声编了一段可笑的借口想以此转移元理韫等人的注意,实际他人却早已查了个透彻,铺子收益的去处也早已查得明白,不过就是在套他的话罢了!

    “小人......小人......”元理韫说得全然都对,二管事想反驳,却发觉自己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得一个劲地喊冤,转瞬突地反应过来,跪爬到翟霆面前,求道:“老爷!老爷!奴才是冤枉的啊!老爷您要帮奴才啊!”

    今日钦差大人突地上门他便一直暗中留意着动静,得知竟是为的要开棺验尸紧张又害怕,但见家主老爷一直不同意便也决定再等等看,可谁知等来的却是族中德高望重的三叔公来了,紧跟着突然间又请走了别的主子们,可却独独留下了三叔公和家主老爷、大夫人、三少爷,他意识到事情有变,慌忙收拾细软要逃,却哪知被孙知府逮了个正着,错失了逃跑的机会。

    他不想被抓进牢里,不想死啊!

    可翟霆却只木然呆坐在了椅子上,任凭二管事怎么哀求都没了反应,他已自身难保,如何保得了他。

    元理韫却还嫌不够般,打开了先前侍卫交给他的盒子,将证据一一摆了出来,道:“翟场主的账册,记录的二管事于何年何月何日何时去的泰隆钱庄,与泰隆钱庄的账册亦是一一皆都能对得上,且还有二管事于何年何月何日何时去的各位大人的府上,皆都详细记录着;泰隆钱庄的账册,清楚地登记着,翟家主仅有存储的记录,没有取用的记录,而马坊多名官员,仅有取用的记录却没有存储的记录,数额虽只是大致对得上,但想必再详细调查,定能查个一清二楚。”

    元理韫每说一句,翟霆与二管事的面色便愈加惨白一分。

    最后,他在二人心中更是投下了一个一块巨石,令他们彻底颓然而倒,再无辩驳之力。

    只闻他清透温润的嗓音却吐出了令人颤栗不止的话语,道:“本官已手书一封予江州巡抚樊大人,请其调兵前来助本官审理马坊内涉案的各位官员。”

    江州巡抚樊大人乃是元理韫的父亲元?说耐?疲?嗄曛坑眩?舜卧?龛褂质且郧詹畹纳矸萸袄床榘福??笕嗣挥欣碛删芫?嘀?

    竟请其调兵前来,调兵前来做甚?那些官员谗害忠良,谋私夺利,罔顾国之军事,该抄家的抄家,该判刑的判刑啊。

    翟霆、二管事二人已吓得面无人色。

    元理韫起身,冷睨着二人,最后道:“翟府二管事,勾结官员,收授钱财,谗害翟场主,逮捕归案,等候判刑。翟家主,勾结官员,涉嫌贿赂,账册之事仍有待查明,即日起拘留于府牢中,翟府中任何人等不得探视,待本官呈上奏本于京中,等候皇上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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