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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卫统领没有合适的人选前,他们能离开吗?
楚巽将她被晚风拂起的青丝轻轻挽至耳后,道:“这却不好说,需得且走且看。”
他预估不了往后会是何情形,但在陆?颢即位前,他们便需得想了法子离开。
元蓁想了想,问道:“你说,皇上可知太子殿下的作为?”
当初皇上便是因着陆?郯暗地里的作为而失望,这才立了陆?颢为储君。
“皇上的心思,又有谁能全然知悉。”
他不欲去考虑皇上会如何作想。他只知道,比起陆?郯,他更愿意辅佐陆?颢。
如今成年的皇子只陆?颢、陆?郯二人,七皇子陆?逸资质平庸,加之其母妃淑妃只想明哲保身,母族不显,亦未进入朝堂,根本不是陆?颢、陆?郯二人的对手。
他纵然有旁的心思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只怕皇上若当真知晓陆?颢的作为,也会烦恼于此,那还不如当作不知晓,只要陆?颢不是残暴不仁,皇上应也不会太过在意。
再者,陆?颢如今是储君,而陆?郯的有些作为,确也是不曾将储君看在眼里,动作频频,陆?颢因此而有所防备甚至主动回击,难道这就没理了吗?
陆?颢往后会如何待他,他对此并不乐观,但可以肯定的是,陆?颢若要对他下手,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应对,可若陆?郯登位,蓁蓁和他,都会处于危险的境地。
他绝不会让陆?郯有机会夺走蓁蓁,伤害蓁蓁!
元蓁听了便就不再就着此事问,转而笑问道:“夫君在西北关多年,与我说说西北关是何模样吧,听闻那里一日三顿都是吃牛羊肉,可是真的?”
往后要去那儿生活,她得先了解那边是如何的一个环境。
楚巽闻言,忍俊不禁道:“皆是人云亦云,但吃食上确是肉食偏多。”
元蓁听得认真,就点了点头,心里已琢磨着要找了余大娘来问那儿的土地和气候,适宜种植何种作物。
“只那儿冬日时节格外寒冷。”楚巽又道。
他一直犹豫着压在心里没说也是因着这个原因,她怕冷,而西北地秋冬时节格外干燥严寒。
嫁了他,两人夫妻一体,自是要同甘共苦。
菱唇微微莞尔,娇小的人儿整个窝进他怀里,话语娇糯,道:“那么,夫君在西北关时,可还会如在京城里这般忙碌吗?”
楚巽当即便明了是何意思,抱紧了怀里与他撒娇的人儿,笑得愉悦。
“为夫届时定然得空便回府陪着蓁蓁和咱们的儿女。”
他体热,她冷了便可窝在他怀里取暖。
夫妻俩说了会话,夜色已深,便就回房不提。
翌日,元蓁请安后回来,便让麦望去请了余大娘来说话。
麦望应声退下,元蓁扶着腰环视了一圈屋内,问道:“良穗那丫头呢。”
一旁的庄葵笑道:“良穗姐姐应是在二门处,少夫人是想找了良穗姐姐来捶肩吗,奴婢一个人亦可。”
元蓁闻言摆摆手,“既是在二门那,便不唤了她过来了,只捏腿便好。”
祯哥儿和璨璨留在了长公主那儿,没那么快送回来,余大娘去了庄子里,回府需要一段时间,她想趁此歇会。
歪在榻上,元蓁不由好奇道:“良穗这丫头最近时常去二门处,你可知是为何?”
庄葵拿捏着力道给元蓁揉捏,听得此话就笑,道:“此事还得是良穗姐姐亲自与少夫人说才好。”
此情此态,元蓁略一想便猜了个七八分,说来麦望和良穗也确实是该要配人了。
改日需得问问这两个丫头的打算。
余大娘还未回来之时,李管事、宁辞戍先行来了泰昶院拜访。
元蓁歇了会,精神好了许多,在外院前厅接待了二人。
三人寒暄过,宁辞戍特意瞧了眼元蓁身边,笑问道:“我的干儿子和干女儿,祯哥儿和璨璨在何处?”
宁辞戍已与楚巽提了,在俩小家伙百日那时已行过仪式,正式认了祯哥儿和璨璨为干儿子和干女儿。
元蓁笑道:“俩孩子如今在正院,母亲照看着呢,这会应是睡下了。”
见不到孩子,宁辞戍些许失落,道:“我带了些小玩意儿前来,如此,便请……嫂子帮着给到两个孩子。”
说到某个称呼时,不易察觉地停顿了下,这是他第一次唤她‘嫂子’,幸而李管事并未察觉。
若不是李管事在这儿,他也不会这般尊称。
元蓁闻听他又带了东西前来,甚为无奈,“小伯爷不要太过宠爱他们,你给他们已送了太多。”
宁辞戍可有可无地点头应下,元蓁瞧了,不由暗叹,每次都应了下来,可下次却仍是照旧送过来,也不知他从哪儿找来的那么多小玩意儿。
元蓁呷了口茶,望向李管事笑问道:“李管事是何时来的京城?”
李管事大多时候都在胶墨城打理海船,基本只有需要对账时才会上京一趟。
李管事见元蓁望向他,忙正襟危坐,回道:“属下是昨日赶在城门关闭前进的城。”
元蓁点点头,问道:“可是前次出海的海船有了消息?”
宁辞戍和李管事一同前来,不作他想。
此次是宁辞戍忍不住插话,他显然很是激动,道:“咱们与绥阳侯府合作的海船,回程途中,经了风暴,且运了太多舶来品,在半道时便沉了!”
事情与他们预期的相差无几,计划很是顺利,且从未有一次,他的银钱血本无亏,可他却极为高兴。
元蓁听了,亦是精神一振,“绥阳侯府可知晓了此事?”
李管事就道:“咱们的海船前日回到港口,我帮着安顿好回来的船员后便立即上京,绥阳侯世子的人应也差不离要到了。”
计划顺利,自是高兴,但之后如何打算却也要考虑。元蓁便望向宁辞戍,问道:“之后,小伯爷欲要如何应对?”
海船如他们期盼地沉了,薛柯广亏了大笔银子,那么,之后是继续还是就此罢手?
宁辞戍今日甫听闻了消息,只顾着高兴和激动,还未曾细想过,被元蓁这么一问,倒愣住了。
元蓁婉言劝道:“一次两次不成,不足以令薛世子起疑,可若是次数太多,薛世子定然会反应过来,且若是往后海船成功往返,难不成我们还要帮着他赚回亏掉的银子不成。”
宁辞戍心里的不甘她多少能明白,只时机、形势皆已有变,他们此时抽身,方能全身而退。
此次出海有一些是他们的船员,李管事多少知道些元蓁话里的意思,不由就点了点头,道:“海事衙门设立后,海船往返愈发容易,我认同少夫人的说法。”
宁辞戍沉沉叹了口气,令人神往的面容上些许黯然,但仍是听了劝,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绥阳侯府里,薛柯广才从他安排在胶墨城里守着的家仆嘴里得知他的海船沉了的事!
猛然站起,身后的扶手椅发出极为刺耳的嘎吱声。
“你再说一遍!?”
家仆知晓事情重大,缩着脖子,战战兢兢道:“五月底时出去的海船在半道沉了,幸而被经过的别的海船救下了船员们,人皆没事,就是带回来的货物全都一道沉了。”
沉了!
薛柯广脱力般跌坐在了椅上,他不在乎那些船员们的性命,如今他的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船沉了”这三个字!
他投的几万两,全都没了!
待反应过来,他倏地冲出了书房,骑了马径直往宁王府奔去。
宁王府后花园里,陆?郯恰好与安蘅在议事,听得禀报,便让人请了进来,又对安蘅笑道:“早该让你二人见见面,一直不得空闲。”
安蘅亲自为陆?郯满上酒,笑道:“听闻薛世子打理产业,很有一手,是我该向薛世子请教才对。”
不多时,薛柯广便到了花园,他一路疾走,却见安蘅亦在,极细微地撇了下嘴。
陆?郯示意他坐,为二人做了引见,安蘅几次与他说话,他却爱搭不理,安蘅也不勉强,便识趣地闭了嘴。
陆?郯看了眼二人,问道:“表哥方才一副着急的样子,所为何事?”
薛柯广若有所指地看向安蘅,分明并没打算要将事情说与他听的意思。
陆?郯却不以为意,安蘅既已支持他,为显诚意,有事相商他却或屏退或支开他,他会还如何看待?
“蘅弟不是外人,有事便直说无妨。”
再者,薛柯广只是负责为他们赚钱,那点事没什么不能让安蘅知晓,说不得安蘅还能给些点子。
之后,他会需要极大一笔数额的银钱。
薛柯广听了,心中极不是滋味。
蘅弟?
他们是亲戚,绥阳侯府任劳任怨无怨无悔地为他做了那么多事,陆?郯却处处防着他们,可这个安蘅才到了他身边多久?他竟就已兄弟相称。
“既是王爷觉得安二少爷信得过,那我便说来。”
陆?郯坚持,薛柯广没法子,只得将他们的海船沉了的事当着安蘅的面禀了来。
这让他心里尤为不得劲,也觉着忒没面子,指不定此时安蘅心里就在笑话他。
陆?郯闻言,脸色黑的可怖。
六万两!投了将近六万两在海船生意上头,转眼却告诉他没了!
“此次不是请了有出海多次的熟工吗,为何还会因着货物过多的缘故而沉船!”
前次绥阳侯还与他说薛柯广如何地谨慎,几乎全副心思都用在了海船生意上,这就是他们的用心!
薛柯广赔了这般多钱,心里也懊恼,况且,当初看上海船生意,想要赚取更多的银钱,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船出了海,他更是掌控不了,这如何能怪得了他!
还是在安蘅面前厉声责怪的他,全然不给他面子!
两人之间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安蘅微微一笑,打圆场道:“海船大小不一,即便是熟手,许是一时衡量不准也是有的,且海上风暴常有,即便不是因着货物过多的关系,亦有沉船的风险。”
一番话得体又有理,可那也是白白损失了六万两,陆?郯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好起来,面沉无言。
薛柯广亦是撇脸不语,安蘅帮着转圜他一点也不感激。
安蘅眸光微闪,又笑道:“胶墨城最大的海船生意背后的东家很是神秘,此次京城首富宁小伯爷也掺了一股,说不得那家是不想你们夺去了他的生意,而使了什么招数。”
“只这无凭无据,却不好随着臆测,王爷和世子若想做海船生意,何不找我?”
此话一出,陆?郯很是意外,继而却是颇感兴趣,就是对安蘅有成见的薛柯广,亦忍不住回了首。
“蘅弟有何高见,尽管说来听听。”
安蘅就道:“北边的海船我不熟悉,但南边的我却有几分薄面,南边洋货商行的东家我在一次机缘巧合下识得,后来来往了几次,若王爷和世子想再做了海船生意,我可以做个中间人,为王爷和世子引荐。”
薛柯广自是想赚回亏损的六万两,可他此次却不再发表意见,由着陆?郯独自拿主意,省得万一以后出了事,又要怪在他头上。
本来做海船生意便是风险极大,这才只走了一趟,他便得了怨怪。
陆?郯沉吟着道:“只是,我们手头上能动用的银子,只怕已不多。”
说着便望向了薛柯广,细长眉梢间,若有所意。
薛柯广心里虽在气着陆?郯,但该配合的还是会配合,多年的默契让他转瞬便明白了陆?郯的意思。
他开口道:“若是在南边,只怕宁小伯爷不会考虑再投银钱。”
安蘅只当没瞧见两人间的‘眉来眼去’,应对自如道:“若是没有船,银钱方面确会是问题,只我听闻,不是还余了一艘船吗?如此,大头便只有招揽人手和采买的银钱,相信薛世子能担负得起。”
一艘海船,造价极高,若没有人一同合伙,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负担得起,但他们已有了海船,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薛柯广敏锐发觉安蘅话里的漏洞,“你为何会知晓我们还有一艘船?”
安蘅倒是镇定自若,笑道:“我手底下的人稍一打听,便能得知,这并不是多难的事。”
薛柯广听了,却仍旧盯着他,目光审视,安蘅神色不变,任他打量。
陆?郯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不悦,道:“蘅弟若能帮着我们从中引荐,自是最好。”
这便是拿定了主意。
安蘅就笑道:“终有机会为王爷效劳,蘅甚感欣荣。只恨我与洋货商行的东家约定过,不涉足南边的海船生意。”
以安南王府在闽南一带根深蒂固的威望,若是想涉足海事,早便下手了。
陆?郯听了,心里这才舒服了些,重又与之笑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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