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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首词还没让众人品味太深时,一曲《梁祝》惊世间。
有心刁难蒋玉函的范琴也不得不承认,自即时起,蒋玉函的名字已经刻在了金陵的风物中。
“这首曲叫什么名字?”
“梁祝。”
“可有出处?”
“一个是贫家子弟梁山伯,一个是门阀千金祝英台。只因门第之见,纵然得中为官的梁山伯也只得抱憾而死;闺秀祝英台在出嫁的路上,哭开了山伯之墓,纵身而入,殉情在了一处。后人都云那时坟前有蝴蝶双飞,是他们这一对化蝶而去。”
众人无不嗟叹,清河班诸女已经是泪水连连。
范琴低声问吴师傅:“如何?”
吴师傅长叹一声:“后生可畏,不可侮也。”
范琴有了主意,刚要说让蒋玉函胜出,吴师傅忽然发话:“小公子,这曲,可还有变化否?”
蒋玉函明白是碰上了真行家,《梁祝》这曲子本来就是既能独奏也能合奏的华彩乐章。
只不过以清河班诸女现在的本事,还不能完全演奏出此曲的精髓,只好据实而言:“是有个大调能聚悲欢离合。只不过,凑手的家伙不够。”
清漪红着眼睛插了一句话:“公子不必替我等姐妹遮羞。就是满堂的乐器在手,也不是我等现在能演的出来的。”
好实诚的姑娘,蒋玉函不禁无奈的看着她。
吴师傅却眼前一亮,与范琴相视一眼后,范琴一笑,吴师傅心领神会的说道:“老夫虽不才,却也能在这太乐司说上几句话。清河班输在技艺不精,却胜在才情独步上。”
看了看不做声的瞿司正,吴师傅笑问蒋玉函:“这一胜一败,算作个平局如何?”
蒋玉函对胜败无所谓,只想着能进皇城去见林黛玉,双手一抱拳问道:“可能入太庙前奏一曲否?”
吴师傅不说话了,退了一步让出来范琴。
范琴似笑非笑,心里琢磨了片刻后,一指蒋玉函:“曲子拿来,我准你一个人进去。”
蒋玉函一皱眉:“这般的不痛快?”
范琴把手一揣:“太庙不是她们能进的地方,强行进去是给她们惹祸。你把谱子在太庙前默写出来,我算你是进献有功。否则,你可以问问在场的诸位大人,还有那些子弟们,太庙是随便能进人的么?”
蒋玉函还想争辩,他不想放过给清河班扬名的机会,怎么说也是帮了自己大忙,更何况自己还是她们的少主人。
青莲赶紧劝住了他:“少主人,我等姐妹还是贱籍,连入皇城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去太庙前立足了。不可强求,少主还是答应了吧,大局为重。”
那蒋玉函也不肯轻易放过太乐司,自己这么能装了一回,不多捞些好处,以后怕是没了机会。
“进献之名算了吧。曲谱我可以留下,但是么。”蒋玉函冲各位乐师一躬身:“还请各位师傅们能点拨一下这些苦命的女孩儿,清河班上下必定是感激不尽。”
进献这事,求的就是一个回报。
蒋玉函当面求回报,也不算过分的举动。吴师傅等乐师俱都笑了起来,看样子不给清河班一个名头,那曲子是不会轻易的能要来。
范琴也笑,去问瞿乐司:“瞿大人,依你之见呢?”
这块肉是瞿乐司碗里的菜,给不给清河班,总要问问他的意见。范琴若是强压他一头,或是替他应了,不免有些不留情面。
蒋玉函瞥见范琴冲他直眨眼,心思一转明白了过来,县官不如现管,想要个乐坊的名头,不送些人事,不好办。
心内一笑,这种事情真是古今同理,自己随波逐流就是了。
伸手去摸补天石,补天石无奈地给他一角石料,再摊开手时已经是了一方玉璋。
双手送到瞿乐司的面前,笑言道:“还请大人给清河班刻方印章吧。”
范琴啧啧两声,小看了这小子啊,送礼能送的这么清新脱俗,看样子是没少打点人啊。
这可冤枉了蒋玉函,他一个学生,每月靠着爹妈接济过日子的主,哪有什么能送师长的余财,这都是看影视学来的技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送东西,送什么那位瞿大人都不能收,还要斥责他一通才显得清廉。
可你要不送,只说几句含糊的话,也会给他添来麻烦,也显得不够诚意。
那么不妨来一手“无中生有”,玉璋是我清河班的,我请大人刻印是雅事,他接了过去,就认定了清河班可以成为了乐坊,从而能慢慢脱去贱籍,不在沉沦于烟花之地。
至于说,他“刻”好了印还给清河班的还是不是这方玉璋,谁还能追着等着去看是不是。
瞿乐司眼神一瞟就看出了是方古玉,心里估了一个价,心房都乐开了花。
不亏!还有的赚一笔!
既然顶头上司都发了话,那我何不顺水推舟,既卖个人情给这位马上就会声名鹊起的小公子,又能在范大人面前显得自己听命办事。
“嗯~~~诸位乐师,此曲若是能大成的话,能传天下否?”
他故意的送上梯子,等着诸位给捧一道。
吴师傅笑指蒋玉函:“只要他不藏拙,此曲当为本朝第一新曲。百年内,无可比肩者。”
蒋玉函嘴角一翘,心里说话:您说的也太早了些。我还有《二胡映月》等等名曲没拿出来呢,那时您又要怎么说。
瞿乐司忽然仰天一叹:“穷我一生,能给本朝留下这么一段乐章,足慰平生矣!范大人,下官以为,清河班可拜入我乐司习艺,待得艺成之后,清河班更名为清河坊,立在乐司之下,代我乐司行教化之道也。然否?”
范琴想呸他一脸,要没有那么一块玉璋,你能收她们进门?
“随你就是。蒋玉函,这下你可满意了?快随我进皇城吧!”
蒋玉函手中一轻,玉璋已经递到了瞿乐司的手里,青莲等人已经盈盈下拜,重重的磕头。
太乐司再小,也是官衙。清河班可谓是鲤跃龙门,不仅有了正名清河坊,还有了官衙做靠山,谁还敢惹她们的麻烦。
蒋玉函来不及与她们共欢喜,步履匆匆的跟着范琴出门奔皇城而来。
青莲目送着他的离去,心里感叹,老主人救她们于水火之中,少主人却给她们送了一生的平安。
此生终得圆满,当得舍身相报而不悔。只不过自己的年龄还是偏大些,那林黛玉可不是好对付的姑娘,真要共侍一夫,自己拿什么争宠呢?
蒋玉函哪知道还是被人要图色了,亦步亦趋的紧紧跟着范琴进了皇城,没走多远就停下了脚步,回身对他说道:“好啦,你的心愿得逞,我的差事也做完。剩下的路,你且行且小心。若有机缘,再见面吧。”
“大人?您这是...”蒋玉函被他说得糊涂起来。
范琴切了一声:“少给我装蒜。我乃是崇正三年的殿士,乃是天子门生。若让我知道你欲害天子的话,此生与你不死不休!”
说完一挥袍袖扬长而去,留下个孤零零的蒋玉函呆在原地。
你走的好痛快,我该去哪儿啊!
这不是收费就能进来的地方,走错一步我可是要死的!
“范大人,范大人!你不能扔下我不管啊!我不认识路!”
他越喊,范琴走的越快,站值的禁卫们也对蒋玉函恍若未见,偌大的皇宫里,留下他一个人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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