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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扒拉着孟采薇的胳膊,撒娇道:“娘——,看着好好吃啊,我想吃,太辣的话把它涮涮水好不好?”
捏捏他细嫩的脸蛋,孟采薇同意了,把鱿鱼从签子上刮下来,放在开水里过了一遍,上面棕红的酱汁融化脱落,露出里面粉白的鱿鱼肉。
安安夹起鱿鱼放进嘴中,紧实的鱿鱼肉对他来说有些难嚼,上面残余的咸鲜味让他把鱿鱼一遍一遍地咀嚼,最后实在没味儿了才囫囵吞下去。
许长卿回来后,吃着鲜美细嫩的蒸鲈鱼,上面的葱丝带着酱油的咸鲜和脆甜,和着鱼肉吃格外味美,刺少的鱼肉下饭吃也很合适。
他发现孟采薇和安安对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兴致缺缺,有一下没一下夹。
“今天怎么吃这么少,没胃口吗?”许长卿关切地问道,想到侍卫提及的孟家大伯的事,宽慰道:“别担心你大伯的事,有我呢。”
孟采薇勾起唇角笑笑,略微心虚。不是她和安安不想吃,而是两人肚子里已经满满的,实在是吃不下。
下午,吃完铁板鱿鱼的母子二人意犹未尽。见酱料还剩下不少,孟采薇拿出香菇、韭菜、茄子和排骨等,开始边吃边烤。
香菇嫩滑鲜美,韭菜独特的气味经过烤制软嫩喷香,茄子外皮焦香,茄子瓤软软糯糯非常入味,排骨鲜嫩咸香,一咬便骨肉分离,肉汁充沛……
两人吃饱后,为了解腻,孟采薇还调了一杯果汁,清甜中的微酸带来神清气爽,果粒饱满酸甜。
孟采薇和安安一人端着一杯,在院子里晒太阳,在懒洋洋的阳光下微醺而惬意。
上桌之前,安安甚至还打了一个橙子味的饱嗝。
许长卿用公筷夹了一块鱼肚上的肉,将几根大刺清理完,放在孟采薇的碗中,笑着说:“采薇,来吃。”
感受着旁边安安的目光,许长卿想了想,不好厚此薄彼,也夹了一块鱼肚肉放在安安的碗中,“安安这么大了,要学着挑鱼刺,吃得时候仔细些。”
孟采薇和安安看着碗里面白嫩的鱼肉,面面相觑。
艰难地把鱼肉吃下,孟采薇觉得撑得不行,见许长卿似乎还要给她夹菜,心中一惊,连忙道:“长卿,我和安安下午吃了些零嘴,不大饿,你快吃吧。”
孟采薇夹了好几筷子菜放在许长卿的碗中,堆得满满的,对着他笑得乖巧。
怪不得,许长卿莞尔。
吃过晚膳,许长卿问孟采薇对大伯一家的想法。
“我爹以前说过,我们和大伯家老死不相往来。蝗灾那年,家里都快饿死了,我爹也没去大伯家借粮。我倒是想把他们都赶出去,外面怎么说也无所谓,就是怕惹来非议,影响你的官途。”孟采薇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
“我办案公正,做事廉洁,在朝堂上还不是树敌无数。你若看不惯他们就都赶出去,对我没什么大碍。”许长卿淡淡道。
皇上虽然赏识自己,但年老体衰力不从心,总归给不了什么支持。而他和二皇子已经是死敌,和解无望;若三皇子登基,面对自己怕是不放心,毕竟白玉无瑕意味着无从掌控。
有一二的污点,对上位者来说用得才更放心。
“就是堂兄的孩子身体不好,现在也不好直接赶出去,头疼。”孟采薇在许长卿的胸膛上蹭蹭。
散乱的发丝挠着脖颈,微痒,许长卿用手拔出簪子,梳理着这一头乌黑的秀发,指缝间划过带着凉意的头发,像是点在心上一般,涟漪一圈又一圈。
“交给我,别操心。天晚了,歇息吧。”许长卿抚过怀中人皱着的眉头,倾身吻过去。
翌日,孟采薇揉了揉酸涩的腰肢,去隔壁的孟宅查看。
她招来下人询问大伯一家的情况,下人脸上带着鄙夷和厌烦一五一十地说来。
孟大发一家听到能够住一天,那是毫不客气。把自己当成这宅子的主人,对着下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一会儿要大鱼大肉,一会儿又要海参鲍鱼,什么珍贵要什么。
孟母气急呵斥一番才稍微收敛,却也趾高气扬的。
那小胖子更是过分,见着沾金带银的东西就死抱着不松手,大伯母厚着脸皮放进包裹,嘴上说着都是一家人,生生恶心得孟母差点没吃下饭,眼不见心不烦地甩袖离去。
“我那堂兄呢,他们怎么样?”孟采薇听他说了大伯三人的死皮赖脸,却没听到堂兄的情况,好奇问道。
下人挠挠头,脸色好了一些,“您堂兄一家进了屋子就没出来过,晚饭都是下人端进去的,安安静静的。”
堂兄半身瘫痪,连他的孩子也瘦骨嶙峋,怕是不受大伯待见。那小胖子堂弟满脑肥肠。还真是讽刺。
孟父做工的店子最近要点货,他作为账房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昨天回来得晚,今早上才听孟母说起孟大发一家来投奔的事情。
他叫人去跟东家请假,早饭时看着孟大发笑得谄媚的模样,脸色铁青。
旁边的大伯母和小胖子不会看脸色,还对着清粥小菜挑剔,“娘,我要吃肉!怎么没有肉啊?肉!”,“哎呦,他二叔,你们家这么有钱,大早上就招待我们吃这些东西,多寒碜啊!”
孟父筷子一摔,“爱吃吃,不吃滚!”
众人噤声,孟大发瞪了瞪不省心的媳妇,对着孟父讨好地笑笑。
孟采薇进去时,孟父还是满脸心烦意乱。
“爹,大伯一家你是怎么想的?要是不想收留他们,我现在叫人打发出去。你不用担心长卿那里,我问过了,不碍事的。”孟采薇关切地问道。
“你大伯他们打发出去也没什么,我就是可惜光宗这孩子,孟大发眼看着是不会管他了,把他赶出去,瘫的瘫小的小,这不是逼着人去死吗?唉……”孟父叹口气,左右为难。
孟大发给两个儿子取名光宗耀祖,心思一目了然。孟大发和孟父都被送去学堂读了两年书,但孟大发整日三心二意,只顾着玩乐,去了一个月就被学堂给辞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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