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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能乐观的想，雁过留声，他总会留下些许痕迹，咱们可以双管齐下，多方入手，总能有收获的。”
七皇子听完田晴的话，若有所思，只见他用手掌托着下巴，正在思考着什么。
好一会儿之后，才突然冷下了一张脸，声音仿佛都裹着寒霜。
“既然这样，那就如你所说，慢慢来，不过不早点把这颗毒瘤拔出来，我实在是不甘心。”
“所以还是得让苏元培有点紧迫感，给他脑袋上放上一把随时会掉落下来的刀，他总会吐露出一些东西的！”
田晴看出来了，七皇子是真变了。
不过这是好的变化。
杀伐果决，做事果断，挺好的。
七皇子突然对流川吩咐道：“流川，把张县令带上来！再去把苏元培追回来，让他进来对质！”
这次对峙，七皇子没选择在书房，而是到了院子里，这里宽敞。
刚把桌子放好，七皇子才刚落座，张县令就被带了上来，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面前，不一会儿，刘黑也被带了上来，就跪在张县令的身边。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都低着头，看起来蔫了不少，不像之前那么嚣张。
七皇子似笑非笑的盯着两人突然说道。
“你们都说自己有靠山，正好你们的靠山也来了，只不过你们的那位大靠山，一直说是你们俩污蔑他，所以我让你们当面对质，你们有什么话，就在我面前辩个分明。”
说完这话，七皇子就说道：“把苏大人请过来吧！”
流川躬了躬身，然后就走出了院子，不一会儿回来，身后跟着的就是苏元培。
苏元培进来之后，就看见跪倒在七皇子面前的两个人，眼神很是愤怒，好像在看自己的杀父仇人一样。
七皇子还算给苏元培面子，没有让苏元培一起跪，而是给他赐了座。
苏元培诚惶诚恐的对着七皇子行了一礼，然后就撩开前襟坐下，眼神不善的瞪着张县令和刘黑。
七皇子看向田晴，田晴点了点头，这才上前一步对着张县令说道。
“张县令，今天可是你带罪立功的好时机，有什么话，就当着七皇子和苏大人的面说清楚了，你记住了，最好实话实说，要是有半句虚言，谁都保不住你的命，听明白了吗？”
张县令立刻恭敬点头：“下官……不对，小人，小人明白！”
他说完，便扫了苏元培一眼，眼神中有些畏惧又有些痛快，就算他讨不了什么好，这个害他变成这样的人，也别想讨到好！
何况，他要是把这个人抖落出来，他也能带去立功，到时候也能轻判一些。
到了这个时候，张县令才感受到一股无比强烈的求生欲，他不想死，至少不想死在大牢里，只要还能活着，他确定自己不会落魄下去。
他好歹是当过一个县的县令，就算以后再回不到如今的地位，以他的脑子，也能过得比普通人好。
于是张县令更加坚定了要把苏元培拉下马。
张县令哭丧着一张脸，对着七皇子说道。
“七皇子，小人不敢撒谎，小人背后确实有靠山，之前是小人糊涂，没想明白小人这样做是在蛀空我们大邺，如今小人想明白了，不能再与这种无耻之徒同流合污！”
说话间，张县令还抬手指着苏元培，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苏元培是他的仇人呢。
从某些方面来说，苏元培确实算得上是共同的仇人。
毕竟若没有这样的靠山，张县令说不定会安安分分的当他的县令，老老实实的当他的父母官，不会跟着土匪一起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
不过，他的能力也就仅限于此了。
七皇子不想听张县令废话，直接问道：“说吧，你不想同流合污，这种精神可以肯定，但是你又没有什么证据，空口无凭，可算不上什么证据。”
张县令立刻激动起来。
“回大人的话！小人有物证！小人有一份脏银的流水账，本是小人亲自写的，就是从哪里收来的银子，然后这些银子最终要送到哪里去。”
“也就是小人从刘黑那里收来的脏银，然后每一笔都记在账本上，这些脏银最后都送去了府城的一家客栈，其中的数目清楚详尽，就藏在这县衙后花园儿的一处假山里！”
这话一出，刘黑都颇为惊讶的看着张县令。
至于苏元培，则是微微挑眉，眼神虽然有些波动，却没有表现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七皇子跟田晴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之色。
没想到，张县令居然还藏着这一手！
看来，没有赶尽杀绝是对的，能和土匪同流合污的家伙，果然不能小觑。
七皇子立刻安排护卫去找张县令藏起来的账本，按照张县令的指引，还真从假山里面摸出了一个卷成书卷的账本。
账本最后经过检查，确定无毒，这才送到了七皇子的面前。
七皇子翻看起来，田晴也上前帮忙查看，先是看了看账本的纸质和使用的频率。
看样子确实用了许久，而且里面的字迹，近期也有，记了很久的也有，也如张县令所说，很详尽。
甚至上面还详细的写上了收银子的时候，都是谁送来的，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刘黑派来跑腿的土匪。
有时候三当家和二当家会跟着一同押送，刘黑自己也落过几回面。
除了人，以及银子的数额，这账本上居然还写上了日期。
如此一来，这账本就显得更加可信了。
不过，光是账本还不够。
七皇子虽然觉得这账本勉强能让人满意，但是张县令光靠这一本账本还是没用。
这账本只是张县令的私人行为，可以作为参考，却不能作为真正的证物。
除非有人能证明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于是七皇子便看着张县令问道。
“那你可有人证？光靠这一本账本，可不能给人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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