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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坐起来，足足过了好几秒才发现这不是在做梦。
清霜被金朗的动静吓到，可见他精神满满的样子就放下心来了。
\"金朗，你没事了吧？\"
金朗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抱清霜，但马上又想到两人之间的现状，他就停住了动作。
\"我没事了。\"金朗垂着脑袋，声音很低落。
\"清霜，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我，那天要不是你缠住连潇，可能我就死了。还有……把你治好的其实是绯宸。\"
金朗霍地抬眼，眼底满是难以置信：\"什么？绯宸？\"
清霜点头。
\"他……怎么会愿意救我？\"
金朗还是不能理解。
\"这些事以后再说吧，你才刚醒，先休息吧。\"清霜说完这些就准备离开。
\"清霜……\"金朗拉住她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清霜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金朗。
她能感受到他眼中的情绪，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疏解这些情绪的时刻。
金朗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了：\"清霜，我们……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清霜轻拍了拍他的手背：\"金朗，你先休息。我还有事要找绯宸，等结束了再来看你。\"
这一次，金朗感觉好多了，比起之前冷漠坚决的拒绝，清霜现在至少对他的态度还是温柔的。
他不奢求清霜能原谅他，或者是像爱她的另外几个伴侣一样爱他，只要能让他待在她身边，不要赶他走，他就满足了。
清霜走出洞穴，看见绯宸还在外面候着。
\"金朗状态不错，谢谢你，绯宸。\"
绯宸轻微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清霜走近他：\"你手上的伤……\"她指着那道长长的口子问道。
\"无碍，不用担心。\"
\"……\"
绯宸还是那样，说话冷冷的，就算是努力找话题，也还是很容易冷场。
但清霜知道，他不是一个邪恶之人。
\"那……你能说说连潇的事吗？\"
绯宸的眸光暗了一度，神情悲怆，接着他就慢慢地道出了复活连潇的事情。
那次，连潇被清霜和金朗合力打倒之后，尸体并没有处理掉。
他们离开之后，绯宸本想将连潇埋葬的，可是看着弟弟的面容，他再次回想起发生在他们俩身上的那些事情。
连潇确实做了很多残忍的事情，可绯宸觉得如果连潇不经历那样的事情，他也许就不会变成这样的人。
连潇的一生大部分都生活在痛苦中，绯宸很心痛，他本该有更好的人生。
清霜听到这里，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站在绯宸的角度上，他这么想也是正常的，只是连潇给太多人带来了痛苦。
绯宸的眼睛雾蒙蒙的，因为内疚他的眼神都失去了神采。
\"所以，我就想到了海巫术。\"
\"海巫术？\"这是清霜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嗯，海巫术算是一种禁术，它非常强大。\"
\"海巫术强大到可以复活死去的人？\"清霜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是，海巫术分很多种类，不光有复活之术，还有抹除记忆的术法，可以让人忘掉过去。我对连潇也用了那样的术法，但是那个失败了。\"
绯宸继续道：\"连潇刚复活的那段时间里，我以为他真的重生了。我没有其他的奢望，只是希望他能有机会，过上平静的生活。可是没想到，他只是伪装成失忆的样子，心里一直在伺机报复曾经阻碍他的人。\"
清霜很了解，连潇要报复的人中，就有她。
\"那你之前说的，他虽然复活了，但却不能算活人，又是什么意思？\"
绯宸的睫毛颤了几下：\"因为，被复活之后的人是不能再被杀死的。\"
清霜的双眼渐渐睁大：\"不能杀死？那他不死的话，岂不是会一直来侵扰我们部落？\"
这时，绯宸转过身，紧盯着清霜：\"被复活者需要活人的命值作为动源，我就是他的动源。\"
\"什么……\"
绯宸说得越多，清霜越是震惊。
将死人复活本就是违反自然规律的行为，绯宸为了连潇能够复活，还成了连潇的动源？
\"只有我死了，连潇才能彻底消失。杀了我吧，清霜。\"
\"绯宸！\"清霜腾地一下站起来。
绯宸的话在她的大脑里快速地掠过一遍又一遍，即使是亲耳所闻，她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绯宸从长袍的内袋里抽出一柄骨刀，他拉过清霜的手，将骨刀塞入她手中：\"杀了我，清霜，结束这一切的痛苦和过错。\"
清霜用力抽回手，骨刀落到地上发出声响。
她连退几步，神色慌乱且紧张：\"绯宸，你在说什么？！\"
如果对面的是连潇，她可以毫不犹豫地下手，可现在站在她眼前的人是绯宸。
绯宸救过她不止一次，还教了她问天术，于她而言，绯宸对她是有恩之人。
可绯宸的眼神却非常地坚定：\"我来这里，不光是来向大家承认自己的过错，还是想把我所知的一切都转交给你。清霜，若任连潇这样肆虐下去，他和我终有一天会得到报应。在那之前，我不如，死在你的手里！\"
绯宸捡起骨刀步步逼近，清霜脸色变得苍白，失去了所有血色。
\"清霜，我这一生过错太多，早就不该苟活于这个世上。隆旋大人当初选你，一定有更深的原因。快动手吧。\"
\"师父！\"
正当清霜不知所措的时候，青叶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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