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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的都是真话，但事实真就这么巧的概率不会比买彩票中头等奖高出多少。
离开测试区，先去仓库归还了单片眼镜，姜禾接到个电话后笑着摸了摸沈晨的脑袋。
“学弟，你运气不错，大忙人这会儿正好有空，可以给你开个绿色通道。”
“不过她指名要先见你一面……”
沈晨跟在姜禾身后，走向这座地下基地的深处，来到了一间独立的办公室门外。
门上贴着的标识牌，表明了在这里办公的是什么人。
部长办公室。
学姐口里的大忙人是江城分部的部长？
沈晨顿时有点紧张。
部长要见新人，这怎么想都不是正常的入职环节吧!
姜禾抬起手，沈晨以为学姐是要敲门，下意识挺直了腰杆，抬手想整理下衣领。
结果他刚低头扯了下衣领，办公室的门就开了，暴露在一道来自办公室内的视线当中。
是姜禾。
她抬手不是敲门，而是一把推开了门。
“平常心啦，有学姐陪着你呢，紧张什么？”
姜禾对着沈晨挤了下眼睛，然后挥着手走进部长办公室，仿佛要见的只是个老朋友。
“心心，好久不见啦!”
“你调来顶替老爷子当部长都两三个星期了，我这还是头一回当面见到你，是不是姐妹情淡啦？”
看来“仿佛”两个字可以去掉了，姜禾这就是见老朋友的架势。
沈晨跟着走进办公室。
出乎意料的是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不是想象中或和蔼或威严，或是秃顶与肚腩中蕴含大量人生经验的成功人士。
而是一位年轻女性。
比学姐大不了几岁。
长发束起，戴着半框眼镜，姣好的面容平淡如水，看不出喜怒哀乐。
直观感受是寡言少语，不怒自威。
不过在姜禾喊出“心心”这个称呼的时候，她脸上还是闪过一丝情绪波动。
就像是风吹过湖面。
不过很快就平息了，或者说是忍了下来。
桌上有摆着姓名立牌。
许蕊。
“学姐喊她心心，是把‘蕊’这个字拆开喊的吗？”
沈晨心里想着。
“咖啡、茶、点心，都在茶几摆着，自便就是。”
许蕊这句话是对姜禾说的。
姜禾一边走向茶几，一边回头对沈晨说道：“学弟，这位就是独掌守夜人江城分部的部长大人了，以后就是你的上司了，招子放亮点，懂？”
这突如其来的帮派老人领着新收的得意小弟介绍给帮派老大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守夜人只是隐秘组织，不是什么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暴力组织吧!
一时间，沈晨也不知道该不该点头立正，中气十足很有精神地喊一声“懂”。
许蕊看着侧头看向昔日好友，脸上似乎多出了几道黑线。
然后她一板一眼地纠正道：“我只是代理部长，等秦老回来，江城分部依旧是秦老管辖。”
“谁知道老爷子多久才能回来。”
姜禾耸了下肩，伸手在点心盘里挑来挑去，又看了看旁边的咖啡与茶叶。
“学弟，你喝点什么？心心这儿的咖啡和茶都是外面喝不到的极品哦!”
许蕊让姜禾自便，姜禾也就不跟她客气了。
沈晨摇了摇头。
在仓库的时候，进办公区前喝了半杯咖啡，出办公区后又喝了一杯。
喝不下了。
“学弟你这就是没口福了呀……心心，你呢？”
许蕊直接没搭理姜禾，炯亮的眼眸望向沈晨。
“三个问题，你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
“此地有问必答，不容许欺骗!”
话音落下，无法言喻的肃穆感笼罩住沈晨，仿佛许蕊的言语，就是烙印这间办公室内的基本法则。
就如东升西落，就如飞流直下。
不得违抗，只能顺应。
姜禾吃着一块酥饼，近乎下意识地抬起手要与人为施加在这片空间内规则抗衡，但在被许蕊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后，她哂笑着放下手，继续啃着酥饼。
这是许蕊的超凡能力。
执法者序列，第六位阶，法官。
“你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吗？”
沈晨生不起半点欺骗的念头，遵从内心最纯粹的判断，给出答复：
“不是。”
不扬奸恶，不尽善举。
沈晨没有对标圣人的道德准绳，他觉得只要每天回到家能毫无负担的撸撸猫就足够了。
姜禾若无其事地捏起一小块奶油蛋糕。
许蕊直视着眼前这位坦言不是好人的准守夜人，表情也看不出变化。
“你是不是还在为某件事感到懊悔？”
“不是。”
过去的已经过去，时光不会倒流，人也得看向前方。
许蕊微微颔首，然后她沉着的眼镜里闪过一丝狡黠，撇了吞下奶油蛋糕的姜禾一眼，快速问道：
“姜禾是不是喜欢你？”
或许是因为这个问题涉及到了其他人，沈晨这次开口的速度明显慢了半拍。
也就是这半拍的空挡。
部长办公室的温度骤然下降，尤其是许蕊摆在办公桌上的水杯，原来温热的饮用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冰晶，逐渐扩散。
“问啊，你继续问，我听着呢。”
唇角还残存着一抹奶油的姜禾笑眯眯地看着许蕊。
她翘起了腿，一只手掌撑着下巴。
另一只手握着剑柄，冰晶般的剑身横在大腿之上，不断溢出着寒气。
霜杀圣剑。
圣剑的霜寒气息出现之后，压着沈晨的肃穆感消失的无影无踪，语言和思维不再受束缚。
他看着许蕊，眼神中流露着错愕。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这看起来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代理部长，竟然是个搞偷袭的八卦高手!
先用两个正经的问题打掩护，最后来一个突然袭击!
“咳咳……沈晨是吧？你先出去，接下来我有点事情要单独和姜专员聊聊。”
许蕊面不改色的打发走沈晨。
看这新人的眼神就知道，代理部长在他心里刚立起来没几分钟的高深莫测形象，已经碎了一地了。
不过区区一个人眼里的形象，哪有小禾的八卦有吸引力啊!
“对了，刚刚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都是机密，不要外传。”
只要在大多数守夜人眼里，江城分部的代理部长依旧威严，就不算形象扫地!
沈晨离开办公室后，许蕊走出了办公桌，坐到了茶几旁边。
茶几的对面，是收起了霜杀圣剑，但眼神中还夹杂着点点霜气的姜禾。
许蕊拿了块酥饼，闷闷地问道：
“现在该告诉我，你为什么选中沈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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