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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用不着沈晨和胡成做点什么。
李福光一死，这卧室里随处可见的植物便如同失去了滋养它们的土壤，几个眨眼的时间里纷纷枯萎。
包括老妇人嘴里生长出来的新芽……
李福光的事情，稍微整理一下线索就能推敲出大致经过，没有复杂的地方。
两个重点。
护林人第三序列的自然之灵，拥有一定程度上延续生命的超凡能力。
李福光的妻子快要死了。
不管是大限将至，还是重病难医，已经是护林人第二位阶植物专家的李福光，显然不愿坐视妻子的死亡。
他想办法弄到了自然之灵的超凡特性。
但这是残缺的序列途径，比起超凡特性更难弄到手的是秘药配方。
李福光向守夜人求助。
为了延续妻子的生命，他什么都愿意做。
但守夜人也无能为力。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李福光心急如焚不断催促，但秘药配方迟迟没有进展。
这样的焦急，一直持续到半个月前。
妻子的死亡，化作一把大火，点燃了李福光的疯狂。
不顾一切的李福光不借助秘药，直接容纳了自然之灵的超凡特性。
从结果来看，李福光显然不是千分之一的幸运儿，没能顺利晋升，而是遭到了严重的污染。
不过从另一方面看，他也确实做到了为了妻子，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
哪怕是理性。
哪怕是生而为人，就以人的身份死去的权利……
之后的事情，就不需要魏诚他们这支小队负责了，情况已经报回分部，专门拾掇现场的专业人士已经在路上了。
沈晨他们开着黑色面包车，中途在一家便利店里买好饮料，驶向鱼火锅店。
“沈专员，你是不是在想除了杀死李福光，或许还能有其他更好的解决方法？”
魏诚注意到沈晨情绪不高，轻声问道。
坐在后排的沈晨微微摇头，沉声道：
“他的污染已经不可逆转，彻底陷入疯狂，在现有的条件下，死亡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这是理性得出的结论。
只是感性没有和理性保持一致，影响着他的情绪。
这很正常。
君子远庖厨，闻其声不忍见其死。
君子难道就不吃饭了？
沈晨是同情着李福光，但是就算让他来决定李福光的结局，他也会做出和魏诚一样的选择。
没理由让其他的无辜者，为自己的同情买单。
就算最开始就选择放李福光一马，接受他的求饶，但是在污染程度已经深到无法控制，更不可逆转的前提下，他迟早都会陷入彻底的疯狂，变成怪物。
届时，如果守夜人没有及时响应，阻止变成怪物的李福光。
他的周围除了植物，将不会再有其他的生命形式存在。
魏诚在得到沈晨的回答后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留出空间让沈晨自己调整心情。
只要没有钻进牛角尖里就行了。
至于情绪的起伏。
对于初次接触这类事情的人，很正常。
魏诚当年初次碰上这种事情的时候，他的反应还不如沈晨。
没这么冷静。
靠着心理疏导才认清现实。
应对疯狂的唯一有效药，只有死亡。
这就是现实……
……
黑色面包车重新停在鱼火锅店的门口，走下车的沈晨已经调整好心情。
至少从外表上看，已经看不出他刚才经历过什么。
生意兴旺的火锅店里，摆了五副碗筷的餐桌旁，陈柠萌看着终于回来的四名队友，发出小小的抗议：
“沈大哥你们这不会是自己酿饮料去了吧，怎么花了这么久？”
从敲门到解决掉李福光，花费的时间没超过十分钟。
来回的路程也是不到十分钟。
陈柠萌在季良志的陪同下干坐了将近二十来分钟，火锅都已经烧开了。
菜也已经上齐，只差放进去。
魏诚抽出椅子坐下，面不改色地说道：
“还不是胡成这小子非得喝北冰洋，跑了几家超市都没得卖!”
被队长随手扣了一块黑锅在脑袋上的胡成闷不吭声，默默把手中塑料袋里的饮料拿出来。
可乐，椰汁，以及魏诚说是他非要喝的北冰洋。
背锅专业户的胡成已经习惯了。
他不背，难道让路可背？
沈晨同样也不合适背锅位。
新鲜的鱼片下入沸腾的乳白色锅底，水雾弥漫开来。
只需要以秒为单位的短暂时间。
切的薄薄一片，呈现半透明状的鱼片就已经微微卷起。
陈柠萌用勺子将鱼片捞起，装在干净的大碟子里。
熟度刚刚好。
再过几秒就没这么嫩了。
“可以吃啦!”
陈柠萌招呼着大家下筷子。
沈晨夹了片鱼肉，沾了点自调酱汁，送入口中都不用牙齿咬合，轻轻一抿，鱼肉就散开了。
没有土腥味，而是些许的清甜。
肉质极佳。
确实是家不错的鱼火锅店，下次有机会可以带姜学姐来尝尝。
一顿火锅慢慢悠悠东吹西侃，吃上个把小时都很正常，不过魏诚这支队伍没有忘记他们实际上还在执行着巡逻任务，前后只吃了二十分钟，满足味蕾填饱肚子就结账走人了。
扫码支付的魏诚，不过埋单的是守夜人。
从任务经费里扣。
魏诚叼着根牙签，微笑着说道：“这是补充体能的必要开销，分部会理解我们的。”
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守夜人向来大方。
除非是心里太过于没有逼数，公款消费还要选择奢侈级的高档场所……
巡逻继续。
黑色面包车一遍又一遍地驶向下一个“梦游点”。
数次之后。
众人在梦游点停留，等待着魏诚醒过来。
忽然。
沈晨的手机震了一下。
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来自吕虹燕。
之前那场“盛宴”的目击者。
沈晨用也想要亲眼目击“怪物”为借口，拜托过吕虹燕如果再有类似的消息，就告诉他一声。
这是有消息了？
沈晨目光一凝，点开这条消息。
“沈晨同学，你现在有空吗？我那个本地鬼怪同好群里有新的消息了。”
“给了一个江城郊区的地址，时限是今晚。”
“不过这次好像不是怪物，而是说什么要带我们拨开虚假，见证真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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