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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黑剑从行尸的脑中抽出，红白的浆液飞溅出来，让苏芒半身染污。
“胡狼，这里的情况很不正常。”
苏芒说着踢开一扇门，然后提剑径直走了进去。房间里，两个穿着病服的行尸正在啃噬同一具尸体，听到后方的脚步声，行尸们的头颅一百八十度旋转头来。伴随黑光闪过，两颗头颅落地。
【你才是最不正常的那个吧！】
系统终于忍不住吐槽。
【明明只在梦境里演练过，为什么你实战起来没有任何迟疑！简直像是杀神降世！你这么生猛，让我这个系统很没有存在感！】
【虽然砍的都是行尸，但好歹它们生前也是人类，其中还有不少是你的病友，你就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吗？】
苏芒擦拭过剑身的血迹，淡淡回答道。
“我是神经病，本来就不正常。”
他接着说道：“这些行尸被感染的程度很高，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感染这么多人，感染源一定就在附近。”
【神经病真的能像你一样这么冷静地分析吗？】
系统吐槽完后，正经回答道。
【感染源的确还在医院里游荡，而且还在不断进化和变异，如果你不能在天明前杀死它，整个s城都将变成人间炼狱。】
苏芒点了点头，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
“胡狼。”
【干嘛？】系统被突然正经起来的苏芒搞懵了。
“你带着同志们先撤，剩下的交给我。”
【……】
“对了，告诉阿珍，让她不用等我了。”
【……】
神经病！
与此同时，医院二楼的厕所里。
“怎么是你！”杨伊伊还以为来救她的会是苏芒这种帅哥。
“为什么不能是我？”李老头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嫌弃，“难道来救你的就不能是老年人，就不能秃头？”
说完，李老头还捋了一把自己的地中海发型。
“神秘复苏，百鬼夜行！”李老头正色说道：“整个人族已陷入空前危机，老夫虽已隐居避世多年，也只能挺身而出，救万民于水火了！”
杨伊伊懵了。
回想起这个老头过去的古怪言论，她的心里不禁重燃起希望，莫非这老东西真的是隐居高人，在这精神病院里受尽护士长的欺凌与屈辱，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轰——！
杨伊伊还有些混乱，厕所的墙壁就在一声巨响中被撞塌。
一个硕大的怪物闯了进来。
它的上半身是一团扭曲、跳动的巨大肉块，上面还插满了残肢断臂。而下半身是爬行的四肢。这种悬殊让这个怪物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杨伊伊丝毫不觉得可笑，她只感到恐惧，如坠冰窟。
一老一少被硕大的怪物堵在狭窄的空间里，根本无处可逃。
“囡囡，爸爸来接你了！”那怪物的头颅此时已被增生的肉块完全包裹，因此发出的声音沉闷而令人窒息。
它挪动脚步，向两人靠近。
“不必慌张，有老夫在！”李老头面对那怪物竟然丝毫不怵，反而拉开架势，好一副宗师风范！
莫非他真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杨伊伊被李老头所感染，心中也多少燃起了一些勇气。
忽然，怪物如同一座肉山，向李老头猛冲过来。
老人气沉丹田，大吼一声。
“闪电五连鞭！”
李老头双手乱甩，挥舞着王八拳就冲了上去。
砰——！
李老头被撞飞出去，靠着墙倒下。
杨伊伊连忙冲过去将他扶起，只见李老头捂住胸口，神情痛苦，“不可能，这不可能！交学费的时候，马老师明明说过，学会了这一招就能天下无敌……”
“日泥马，退钱！”
李老头悲怆的吼声在医院里回荡。
杨伊伊的心情同样不好过，看来和这些神经病相处久了，她多少也有些不正常，否则她怎么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神经病身上！
如果有机会逃出去，一定要给自己换份工作。
但真的还有机会逃出去吗？
怪物逼近到她的跟前，杨伊伊仰起头，望着那高耸的肉堆，看不到任何希望。
“以气御剑，无坚不摧。”李老头并起两指，颤颤巍巍地指向那硕大的怪物。
求你了，你就省省力气吧！
杨伊伊本想出言相劝，但想了一想，想这样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未尝不是一种幸福。面对眼前的绝境，她更希望自己也是个疯子。
逃避未必有用，但至少可以减轻许多痛苦。
“斩！”李老头使尽浑身力气，双指凌空挥下。
下一秒，杨伊伊瞪大了双眼，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堆积如山的血肉，赫然从中间被整齐的切开，切口处粘液还拉长成丝，但也阻止不了它分为两段，然后轰然倒下！
“我的剑气练成了！”李老头惊喜大喊。
他喜极而泣，“没想到垂暮之年，我还能突破到剑气外放的境界！死也值得了！”
“高兴得太早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倒下的怪物身后响起，“这个怪物很快就会恢复过来。”
正如他所说，倒在地上的血肉仍在规律地跳动，好似一颗巨大的心脏。
令人作呕的粘液正从伤口处汩汩冒起，想要将那巨大的身躯重新黏合。
“你们还能动的话，就赶紧离开这里。”说话的人，正是手执黑剑的苏芒。
刚才将怪物一分为二的人，当然也不是李老头，而是他。
月光下。
剑如漆墨，人如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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