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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头的眼睛突然放光，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着了魔。
苏芒把刚抠脚的那根手指放在鼻前，深深吸了口气，不屑哼道：“靓女又怎么样？我是春秋的！”
说完，就赶紧顺着李老头的目光回过头去。
一个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女人五官秀丽，脸色苍白，特别是那双眼睛，透出一种让人升起强烈保护欲的感觉。
李老头的眼睛都看直了。
更重要的是，女人也眨着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李老头，嘴角还挂着盈盈的笑意。
就这短短几秒钟，李老头连两人孩子的名字都给取好了。
哪还顾得上和苏芒下棋，李老头腾地起身，用力抹了一把稀疏的头发后，扭着大胯向女人走过去。
那模样哪里像个精神状况有问题的老头，活脱脱一个精神小伙。
女人也不害怕，依旧那副笑容。只是这笑容看久了，莫名有些渗人。
苏芒看了看女人的脸，突然变得兴奋起来。
他大跳到女人面前，如蛤蟆蹬腿，咧嘴一笑，露出白牙，中午吃饭的菜叶子都附在上面。
举起手，打了招呼。
“嗨，美女！”
只是他刚说完。
“啪”
一声清脆响。
身后一个巴掌将他拍翻在地，脚下那双拖鞋都飞起来了。
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然后李老头露出身影，气不过低下头：
“你小子不是读春秋吗，小孩子一边玩儿去！”
随后抬起头，脸上的皱纹如菊花般绽放，不等女人开口，走上前就牵起她的手，温柔地说道：“什么都不必说，什么也不必问，我们的相遇就是世间最好的安排。”
“我看过山川，看过湖泊，也看过星辰大海，但只有你才是唯一的风景。”
“你知道你和星星的区别吗？星星在天上，而你在我心里。”
李老头说完骚话，忽然将手绕至对方脑后。
等抽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根柳条。
李老头将柳条横叼在嘴里，含糊说道：“小姐，有兴趣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吗？”
女人没说话，只是一直这么笑着。
苏芒倒在地上正气恼这老东西偷袭，忽然注意到女人的身后有一长串湿漉漉的痕迹，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密林里。
白云山精神病院坐落在山腰上，除了一条通往山顶的主干道，其余方向均是苍莽的林地。清新幽静的环境让这里原理尘世的纷扰，对病人恢复精神有很大的好处。
这个女人似乎是从林地中穿行出来，而且留下了一路水痕。
李老头全没注意到这些，他整个入陷入了。
“我，我饿了。”
女人终于开口。
她的声音娇弱非常，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李老头立即用力拍了拍胸脯，“嘿嘿，跟我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嗯。”女人点了点头。
两人正要携手离开。
“我也饿了。”苏芒忽然凑头过来。
“地上的草皮随便啃，别跟哥客气。”李老头一把将他推开。
然后贼兮兮地领着女人往医院的储物室方向走去。
旧厨房因为上次的事件已经变成一片废墟，新厨房还在重建之中，因此一间空闲的储物室暂时代替了厨房的职能。
李老头熟练地紧贴着墙壁，一路避开护工们的视线，摸了过去。
“像我这样过来，可别被发现了！”李老头正要回头招呼女人跟上，却发现对方已经在自己身后。
“动作这么快？”李老头有些惊讶，“你没有被发现吧？”
女人摇了摇头。
“真棒。”李老头夸赞。
“我也没有被发现。”苏芒忽然神出鬼没地探头出现。
连那始终笑着张脸的女人瞳孔都吓的一缩。
“你怎么还没死？”李老头早习惯了苏芒的出现方式，儒雅地问候。
“老东西，”苏芒也亲切地还击，“你死我都未必死。”
李老头本想将这他轰走，但小眼睛咕噜噜一转，这小子有精神病，好骗，能派上用场。
“臭小子，你在这里给我们望风。”李老头拍了拍苏芒的肩，“等我们俩吃完了再换你进去。”
“行。”苏芒点头。
李老头嘿嘿一声坏笑，觉得自己算计了苏芒。
随即牵起女人的手，推门往里走去。
说来奇怪，平日里与李老头不太对付的苏芒，这次竟然乖乖地坐下，真的开始望风起来。
李老头钻进去后，立刻开始翻找起食物来。因为上次混乱的关系，院方囤积了许多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不多时，李老头就将许多食物堆在了女人面前。
女人用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小腹，而后向李老头道谢，“要是没有你，真不知道我和我肚子的孩子该怎么办。”
她有孩子了？
李老头神色一震。
随即，眼角流出两行激动的泪水。
买一送一，这下赚大了！
他激动地看向女人，想要和她商量孩子出生后应该上哪所小学。
这时，女人张开了嘴。
准确地说，是裂开了嘴。
她的嘴角一直裂至脑后，整个头颅就像打开的盖子，分成了两半。
从断裂处，无数触手喷涌而出。
望着这一幕，李老头嘴巴大张，都能塞进去个蛋。
另一边。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医院外。
于思红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来精神病院赌一把。虽然这个想法乍听上去很荒诞，但她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里的确隐居着一个能够解决重度感染者的高人。
为了早日归案，于思红愿意拉下脸去向一个神经病求助。
一袭绛色长裙，踩着细长的高跟。于思红特地换去工装，希望能稍稍争取高人的好感。
刚走进医院的长廊，她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里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还有点熟悉。
她有些惊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结果眼神偶尔看见了墙壁上那条湿黏的水痕。
这一瞬间，于思红立刻严肃起来，顺着水痕一路找到储物室。
然后她就看见了坐在门口，拿着两只拖鞋放在眼睛前，透过孔张望的苏芒。
“你在这儿干什么？”于思红诧异地问。
“望风。”苏芒。
于思红愣了一下，“啥？”
苏芒拨了拨手，“让一让，你挡着我望风了。”
这小子！
怎么和美女说话呢！
于思红懒得和神经病计较，反正自己要找的高人也不是他。
随口说声“抱歉”后，她便绕过苏芒，推开了储物室的门。
下一秒，她就被里面的场景给惊呆了。
湿滑的粘液布满地板，无数触手在房间里铺开、扭动。
最诡异处，是那个头颅像电饭煲一样打开，还不断往外喷涌触手的女人。
而他想要找的高人，此刻正被触手五花大绑，吊在女人身边。
不过这绑的姿势，咋看着这么羞耻呢……
诧异间，一根触手弹动，还拍了拍高人的屁股。高人随之“啊”地怪叫一声，也不知是太疼还是太爽……
这时，女人的头颅合上，视线也向门口的于思红望过来。
于思红心头一颤，下意识摸向腰间，摸空后才想起来，自己换了常服，没有配枪。
踟蹰不定间，已有数条湿滑黏腻的触手如箭般激射了过来。
于思红之际，触手却突然在自己身前半寸处停下。
那身周飘飞触手的女人，此时正惊恐地望着她。
不对，是惊恐地望向她的身后。
苏芒就站在那里，眼神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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