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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睡了炕，暖得不行。虽然是大家挤在一起睡，但是热热闹闹地打闹过一番之后，睡得无比香甜。
一切的安排都井井有条。而王逸然和谢瑾知两位举人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需一心苦读圣贤书。
崔云霄和海娃的车队同时出发，都是混着陈家的商队一起回去的。
贺晴柔也托付崔云霄给崔乐乐带了北边的特产。
她跟刘明燕和莫云溪，则游荡在各大杂货铺和医馆，去观察别人是怎么营业的。
这叫做一边吃一边喝一边玩……这叫做深入敌人内部考察别人的运行。
葛大妮也终于拿到了自己的第一份任务，那就是。
找艾。
北边一样有艾草，艾草是一种有着极其顽强生命力的植株，适合在田边、山石头的缝里生长。
见缝则生根，二月冒芽，端午最佳，十一月也有。
她带着贺晴柔几人，雇佣了马车，到田头地界，到山边小村，哪哪都去，跟村民宣传。
“来年长艾了，大家都可以采摘了卖给我，嗯，两文钱一斤。”
“对，多少都要，就送到京边中街的养生馆，一问就知。”
明年的五月，她估计已经在京城了。王逸然他们的考试是在三月，等到庭试应是四月了。
这还有四个月呢。她暗想。
……
合安府。
“啪！”一声清脆的瓷器摔碎的声音在古色古香的内室里响起。
高艾洛进来的时候，叫丫鬟们不要吭声。
只听里面高夫人的气急败坏的声音：“那贱种！竟然已经去到了京边县？去到了京城的隔壁？这是打算做什么？”
“京边县？那岂不是离外祖母家挺近的。”高艾灵也在，浓浓的不满。
“何止近！两日的功夫即可进京！也指不定哪日他就进京城了，到时更不好下手。”高夫人的声音里有浓浓的疲惫感。
“那些废物，连这么两个人都抓不住。哼，娘，你养着他们真的是废银子。”
“哪能怎么着？你外祖家的，我来不及通传了，在我身边的自然是比不上你外祖的。”
“什么外祖的？”高艾洛突然就出现在了母女俩的面前，一身的软红，衬得她面如花娇。
吕洛灵和高艾灵都吓了一跳，互相对视一番，遂说：“外面的那些奴才都干什么吃的！”
她的眼睛盯着低下了头的素锦。
高艾洛制止：“娘，是我听见你摔了杯子，怕别人听着，我自己进来的，你别怪她们。”
“你就是好脾气！跟你爹一样！”吕洛灵越想越是难过，她已经有半月未见高少宇了。
他新纳了一房小妾，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派了多少人照顾，愣是什么都不让她碰。
即使在外面她是风光的知府夫人，回到府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
她攥紧了手，眼神里不免带出了恨意。
“来，洛儿。”她招手叫高艾洛过去，也拉了高艾灵一起，抱在左右臂，“你们是我的女儿，这个高家，只能是你们的。娘会为你们守着的，再给你们找个好夫婿，风风光光地把你们嫁出去！”
“这样，即使你们没有哥哥没有弟弟，也不会有人笑话。嫁妆，就是女子最重要的颜面！”
一手一边的，一粉红一嫩黄，一人眼中是伪装的娇羞，一人是真的娇羞。
高艾灵说：“娘，你说什么呢，姐姐十六了，我才十四。你得先给姐姐找。”
“不急，等你外祖松动好，我们一家回京城之后，再找。”吕洛灵长呼一口气，眼中满是倔犟。
高艾洛听到此，脸上才真的带上了娇羞。
她想到了一名男子。那名浑身散发着男子气概，没有任何花花心思的男子。
也许，嫁给他……她就不会面对，跟她娘那样的处境吧。
……
“你说的可当真？”
“自是。”
“好，你退下吧。”
门被关起来之后，男子坐在书桌前，久久不动。
突然，他大手一挥，桌面上的所有的文书都被推倒在地上，墨水还好好地留在桌面。
京城……京城……
……
四位姑娘花了两天的时间，除了在干正事，那就是玩。
一边玩，一边把该买的该收拾的，全都给收拾齐整了。
养生馆的牌子也定制好了，挂在了正门前方。
一间医馆就这么悄咪咪地上线了。
可在京边县的妇女圈里，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你听说没，那个养生馆开了。”
“是啊，也没有请个戏班，就这么开了。”
“你敢去不？”
“不敢。等下别人说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病。”她们买了烙饼，看了一眼前面的再简单不过的铺子，就走了。
罗饼娘收了铜钱之后，也往养生馆看了看。
安安说了那件事，她便觉得不是贺晴柔的错。
崔晴的女儿，崔昱的外甥，还有崔云霄都是好娃子。一家子人都好，怎么会有那样的龌龊心思呢？
反正她就不觉得贺晴柔会是那种踩同行的人。
贺晴柔看着刘明燕急得跟灶台上的热锅蚂蚁一样，就暗笑不已。
“阿柔啊，你不急吗？一个人都不来。”
“不急，会有人来的。既然我们现在没啥事，那你就先给云溪姐姐忙活去吧，我守着店就好。”贺晴柔把刘明燕赶去给莫云溪收银，包扎。
与贺晴柔这边的冷清不一样，莫云溪守着的特产店，与王大力忙疯了。
四个小弟留下了俩能说会道的，进进出出的拿货。他们算不清铜钱，全靠莫云溪和王大力。
刘明燕加入之后，她们乱糟糟的氛围总算能够缓冲一番。
贺晴柔守着空荡荡的一间大店铺，对着旁边排队买海鱼的妇人们一笑。
她们都避讳得躲开了她的眼神。
贺晴柔心里长叹，需要改变的，其实是妇人们根深蒂固的思维。
她们觉得有点小病不用费钱去看，忍一忍，随便吃点什么药就好了；而大病就更加舍不得花钱了，要留给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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