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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被魂穿五年后我的身体又归我了 > 第58章 盛极必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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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这儿啊!”许苑堇伸手稍稍把头顶的树枝推开,朝着付笙走过来,“在干嘛呢?”

    这话说得极为顺口自然,像是朋友间的寒暄。

    付笙没理会她,却也没着急忙慌地把画卷收起来,而是提笔轻轻蘸了下墨,把落款处缺少的年月日写了上去。

    许苑堇凑到跟前,饶有兴趣地看着。端详了半天后,问付笙:“你画的是谁啊?”

    付笙瞥了她一眼,觉得许苑堇是在装傻充愣,没好气道:“你不认识?”

    “不认识。”许苑堇摇头,表情真挚,“我应该认识吗?”

    付笙不想再同她谈这些没意思的话题,转而问她:“有事?”

    “等一下。”许苑堇按住付笙要收起画的手,“这是许安瑗?”

    付笙耗尽了耐心,可没防住许苑堇,让她把手里的画给抢走了。心情越发不愉快了,付笙伸出手,命令般地对许苑堇道:“拿过来。”

    许苑堇充耳不闻,展开画踱步到凉亭边上倚着柱子把画展开细细看起来,还喃喃自语:“不应该啊,我怎么会认不出她呢?”

    既然她跟许安瑗长得一模一样,准确来说许安瑗用她的身体活了五年,她不应该连自己的模样也认不出来才对。

    付笙借着身高优势,趁许苑堇走神冥想的时候,把纸从她上方抽了出来,又问了她一遍:“找本王干什么?”

    “你真觉得我跟她一样吗?”许苑堇更想先跟付笙谈这件事,“我自己都觉得我们毫无相像之处,你真的能把我认作是她吗?”

    许苑堇说得不明白,可这个问题付笙翻来覆去、自觉不自觉地想过很多遍——许苑堇跟许安瑗,除了模样外再无相同之处,两个人太过不同以至于长相上的相同都会被时时忽略。

    付笙只能承认,许多时候,把许苑堇当做许安瑗的替身太过困难,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彻底驯服许苑堇,这里面有她的原因,也有自己那不合时宜的怜悯之心作祟的原因。

    见付笙沉默不语,许苑堇往前追了一步,直直面对着付笙,直白发问:“在你眼里,我可以被当做是许安瑗吗?”

    “本王不想跟你谈安瑗,你要是没事就出去。”付笙面上端的一派镇定,可心里却对许苑堇的问题充满了莫名的恐惧,他不想回答许苑堇,也同样不想回答自己。

    “行吧。”许苑堇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明了来意:“我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让月儿也做我的近身侍女呀?”

    怕付笙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她又补充道:“跟绿荛一样级别的那种,行吗?”

    “可以,你直接去找刘管家,让他去办就行。”

    “嗯?”许苑堇疑惑,“你这么干脆让我有点儿不适应,不需要先吵一架吗?”

    付笙这下看都不看她了,直接从她身边绕开,视许苑堇为无物。

    目的达成了,许苑堇照理来说应该现在迫不及待地去找刘管家,但她没有,反而走到桌边,捡了片落在上面的花瓣,在指腹间轻柔摩挲着。

    “你画上缺了样东西。”

    “什么?”付笙只是随口敷衍,并不好奇。

    许苑堇将指尖的已经枯成暗红的花瓣伸前去递在付笙眼前,“这个。”

    付笙这才第一次去正视这凋零的红色。

    鲜艳如血般灿烂的红梅,在春来冬去的间隙里,因为开得太久而血色渐深,以致于最盛之际全然红透,层层红色堆叠累积,在他眼前成为了一种颓废的暗红。

    没有了香味,没有了光亮,这一刻花的生命走到了最后,即使没有先前的那阵微风,它下一秒也依然会从枝头跌下,落在尘土中,消解破碎成不留痕迹的泥。

    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和规律。

    付笙心里猛然生出一阵惶恐和空虚,他不知道为什么。

    “什么意思?”他问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带着连他都无从察觉的期许,期许许苑堇能给出他答案,能给他几分安慰。

    这许苑堇可听不出来,也察觉不到,她的感觉唯一能告知她的就是付笙现在有点儿奇怪,至于原因,她不知道。如实回答说:“许安瑗不是最喜欢红梅了吗?为什么不在画里花几株红梅呢?”

    原来只是这样。

    付笙松了口气,心里那片刻的慌张一闪而过,在这一刻销声匿迹。

    “画上去不好看,人物画中只会出现人物,人物就是这幅画的中心和一切。”

    付笙这解释听着很有道理,许苑堇无可辩驳,但又不是特别服气,遂小声嘟囔道:“那你还画了伞呢。”

    “你说什么?”付笙确实没听清。

    许苑堇松开指尖,那枯红的花瓣飘飘然落到地上,无人在意。付笙也只看到许苑堇离开的背影,她边走边说:“没什么,我去找刘管家了。”

    许苑堇走后,付笙也拿着画往出走。

    快到门口时,他拨开挡住路的一枝梅花,还残留在枝头的花簌簌落在了他的肩上,付笙没有在意,抬手掸了掸,花瓣几乎全飘落而下。

    付笙跨出红梅苑的门,身后只剩零星的花朵还稀稀疏疏地留在了枝头,已经凋落的花瓣,在地上铺成一片暗红的绒毯。

    “王妃。”绿荛闯进许苑堇的屋里,乍一看还颇有些气势汹汹的样子。

    许苑堇其实都不想理她,这么些时间下来,院子里那些人敢那么光明正大地在背后议论她,她不相信没有绿荛在暗地里推波助澜。

    身为主子的大丫鬟,任由闲话满天乱飞就已经是失职了。

    “你现在见到我都不行礼了吗?”许苑堇沉下声音,看着漫不经心却暗含气势,“谁给你的权利?付辞修吗?”

    绿荛紧咬住后牙,面从心不从地给许苑堇请安,“奴婢参见王妃。”

    许苑堇没有赏眼看她,而是慵懒散漫地扭开头,从鼻子里轻蔑地哼出声“嗯”算作应答。

    绿荛更恨了,一向作威作福惯了,这下便不再隐忍不满,极不尊重地质问起许苑堇来,“您为什么要让月儿那个粗人跟我平起平坐?她配吗?”

    自去年冬天醒来后,许苑堇的退让助长了绿荛的脾气,要说起来,绿荛现在胆敢如此不客气地问罪于她,罪魁祸首其实该是她……对了,还有个付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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