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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羽缓缓抬头,看着公治圣的眼睛，轻声说道。
“为什么对药理一窍不通，还能治好如此复杂的病，有些事情，现在不方便告诉你，因为医之一道，远远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敢问公子，可是对医者有什么想法？”
瞳孔微微一缩，公治圣似乎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
“公御医，你都问了两个问题了，那么现在反问你一句，治病救人，到底有没有尽头，有没有一种法子，能让人永远都不生病呢？又或者,在你的认知当中，医术的尽头又在哪里？”
这个问题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设想的极限，简单的几句话凑到一起，就像是一个无底黑洞一般，越是深入,就越是无法自拔。
不过，好在莫羽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而直接给出了答案。
“医术是人所构想出来的东西，所以注定是没有极限和尽头的，只要有人不断地发展和传承,至少本公子相信，永不生病的那一天终将会到来，只不过不是现在罢了。”
听到这话，公治圣感到极为震撼。
他甚至觉得，在莫羽这少年的外表之下，还隐藏着一个极度老练的灵魂。
“公子，可人有穷尽啊！人的一生是何其短暂！”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有儿子吧！儿子的儿子也有儿子，有些东西，注定会传承下去！”
其实，莫羽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有些许思考。
按照目前大秦的情况，医疗水平其实算不得高。
不少百姓都是因为缺乏看病的条件，被一个小小的风寒给折磨致死，若是公治圣能将自己的能力给继承下去，那自然是最好的。
同时，在战场之上，两军厮杀，也是免不了鲜血飞溅，烟熏火燎的场面。
但有了厚重铁铠的防御，大秦士兵受伤的概率将会大幅度减少，这样一来，无疑是给了医者救治的能力和时间。
冷兵器战斗，能产生的无非是一些切割和撕裂伤口，若能将脑中的医术给传播出去，倒是能显著地降低死亡率。
相信，始皇帝也不想看着那些为大秦拼杀的人民，在归国的途中身死亡。
“这世界很大，许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实际上也并非无法完成，许多医术，你没有接触过，就不代表不存在！”
想到这里，莫羽也是慢慢开口，成立大秦军医的想法，在他脑中缓缓成型。
“本公子能明白你想要学习的心思，而且也很乐意将这些特殊的济世法子传授给你，但也希望公御医能答应一件事。”
“公子但说无妨！”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态度的转变，公治圣眼中升起一抹欣喜来。
“本公子要你成立大秦军医，为在战场之上以命为大秦博未来的将士们提供性命保障，只好能让他们完整的回到大秦的领土之上。”
听到这话，他立刻就怔在了原地。
没想到这条件会显得如此沉重，一时之间，竟然让自己有几分犹豫。
的确，几乎从来都没有人想过，为那些奋不顾身的将士们保驾护航，更多的时候，甚至认为他们的付出是理所应当的。
“公御医，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见他低头不语，莫羽深吸一口气。
其实，这件事情也只是他突然间的想法，也不知道始皇帝能不能同意，就算下了圣旨，也有许多需要考虑的事情。
抛开公治圣的意见不谈，这完全属于在给自己找事。
“公子，这和您将传授给臣下的医术有关吗？”
“那是自然，本公子侥幸所得来的那本外域医书，上面可是记载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法子，那针管就是其中之一，这些东西，同样也是许多医者的毕生精血。”
“传承和学习本就是一个过程，而这些东西你从来都没有见识过，必须做好足够的准备，所谓成立大秦军医，不仅能够将你毕生所研究的医道给记录下来，也能在实践之中践行那本医书之上的东西！”
一边说着，莫羽就从怀中掏出了一本满是空白的书册。
“公子的意思，是让臣去负责收学生，然后将他们培养成跟随军队出征的医生？”
“对，还有这本书，希望日后将其交还给本公子的时候，上面写满了经验和感悟！”
接过那本轻飘飘的册子，公治圣的内心仿佛被什么给触动了一般，双手在瞬间就变得沉重无比。
“公子请放心，臣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本公子相信你的能力，至于那本医书，等你什么时候写满了手中的册子，自会给你借阅！”
“既然如此，臣下这就回家去准备！”
攒着小册子，公治圣迈着步子离开了小院。
莫羽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之间，不禁觉得有些头疼。
自己脑海之中的那本医书，记载的都是一些外科手术之类的东西，什么缝合，包扎伤口之类的，还有判断伤势的分级。
若是让大秦的医生们接触这些东西，他们肯定会崩溃吧，毕竟西医的疗法是绝对颠覆中医的存在。
而且，那些刀片，缝合用的针线之类，目前还是造不出来的，将不存在的东西带到世界之上，恐怕会被视为神鬼学说。
脑海中的想法顿时纷杂开来，莫羽不由得感叹，他似乎给自己挖了一个很大的坑。
为了缓和太阳穴酸胀之感，他转过头，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布包来，里面装着一些树叶。
就着阳光，拿起一片放在手心研究了起来。
“公子，你在干什么呢？”
好巧不巧，李斯看到了这一幕。
“这是什么树的叶子？”
“桑树。”
莫羽头都没回，继续盯着叶面之上的纹路看了起来。
“桑树又有何用，难道是用来制作公子口中的肥料吗？”
“李相难道忘记了，那本大秦农律之中是如何描述桑叶的！”
闻言，李斯陡然反应了过来。
“桑树，其果实可以用来酿酒，树叶可以用来喂蚕，可是公子，你摆弄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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