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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说什么？”
她怎么听不大懂他们在说什么？
南星一本正经地回答：“方丈告诉我天机不可泄露。”
裴姒：……
得嘞，用方丈的话来搪塞她。
方丈在一边听了会心一笑。
宋瑜也忍不住拿了签筒抽签，还没丢之前她眼巴巴地望向晏九卿。
“相公，要是……依旧那样，怎么办？”
晏九卿轻轻叹了口气。
“你既已知道结果，又何必非要撞这南墙？”
命数自有上天注定。
宋瑜咬着唇：“我偏不信！”
一根签落地。
晏九卿俯身拾起，看向上面的签文，正打算安抚宋瑜，却突然神色一顿。
宋瑜见到他这般模样忙凑了过去。
“怎么了？”
当她看到上面的签文时，也跟着愣住。
裴姒就看见他们夫妻俩跟石像似的，表情都凝固了。
这是抽到不好的签文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出声安慰，忽见宋瑜扑过来抱住裴姒。
“啊啊啊姒儿，你就是我的贵人！”
裴姒一脸懵：“啊？”
晏九卿也走过来对裴姒说了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裴姑娘，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晏九卿的恩人，有任何要求，尽管吩咐。”
裴姒瞪大了眼睛：“啊？”
她怎么更听不懂了？
怎么这两个人突然说这种话？
难不成这签文和她有关？
裴姒云里雾里的，正想要说些什么，宋瑜已经转身拉着晏九卿往外走，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
裴姒没听清，但霍衍耳力出众，将宋瑜念出口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说：“那还等什么！赶紧传宗接代去！”
霍衍：……
果然宋瑜能坐上国师夫人的位置是有原因的。
于是大殿里除了方丈和来上香的百姓，就只剩裴姒三人。
南星拽着裴姒的手走到霍衍面前。
“娘亲，瑜姨和她的丈夫都是手牵手的，为什么你和爹爹不牵手？”
裴姒沉默：因为这不是你亲爹。
就算是你亲爹也不会牵手！
她张了张嘴，身子遽然僵住，艰难地低头，看到霍衍宽大的手掌将她的手裹进去，再握紧。
霍衍面无表情地把牵在一起的手抬到南星面前。
“满意了？”
南星猛猛点头。
“满意满意！”
说完他就转身往外走，见人就说：“那是我爹，这是我娘，他们很恩爱的！”
裴姒：……
她原本想挣脱开霍衍的手，见到南星这举动也不好再让他失望了，只能装作无事发生。
裴姒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霍衍，低声说：“南星他……平时不这样，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你多担待些。”
霍衍压下翘起的嘴角，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于是两人的手就一直这么交握在一起。
裴姒还有些不习惯，往外走的时候不自觉就握紧了手。
霍衍垂眸看了一眼，抬脚跟上，同时缓缓地反握回去。
方丈喊了小沙弥过来领着裴姒三人去寺庙其他处走走。
换做寻常人，断然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但这三人身份都非同寻常，方丈也难免有了偏颇。
等三人离开大殿，又有一个女施主气喘吁吁地走到方丈面前。
“主持，小女子想求签。”
方丈看了来人一眼，将签筒递过去。
女施主扔出一个签，看不懂上头的签文，便让方丈解惑。
方丈叹了口气：“此签大凶，意在告诫施主，凡事三思而后行，莫要固执己见，飞蛾扑火。”
女施主立即皱起眉头。
“什么大凶？我不信！你定然是在诓骗我！凭什么前面的都是上上签，到了我这就是大凶？”
方丈不愿再说。
婢女忙安抚：“姑娘，这签指不定是不准的，莫要信了。奴婢瞧见镇北王往后院走了，姑娘不打算过去瞧瞧吗？”
女施主，也就是从相府跟过来的裴媛媛，满脸怒意，听到秋荷这话没再多言，甩袖离去。
方丈望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孽缘啊。”
……
裴姒和霍衍就这么牵着手走了一路。
两人谁也没提这桩事，就当不存在。
看着南星那兴高采烈的模样，裴姒叮嘱他慢些跑，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若是南星从小便和生父在一块，也不会这么早早就开慧。
同龄人习以为常的父爱呵护对他来说更像是遥远的传说。
裴姒忍不住对身旁的人开口：“今日多谢你答应带他一起出来。”
霍衍不由多看了她一眼，见她眸光潋滟，淡声说：“看在他喊我一声‘爹’的份上。”
裴姒闻言一怔，随后无奈地弯唇一笑。
“我会回去好好教他。”
霍衍则说：“教什么？日后你我成婚，他不这么喊打算如何称呼我？”
裴姒：……
她一时哑口无言。
霍衍说的也没错，喊旁的只会教外人起疑心。
两人跟着南星把寺庙逛了一圈。
南星和小沙弥走在一块，时不时问小沙弥几句，小沙弥都被他问住了好几回，在那抓耳挠腮。
南星就转头问霍衍：“爹爹，你知道吗？”
霍衍虽离了一段距离，但也听清了他们之前的对话，简单给他解释了两句。
他本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但在面对裴姒和南星的时候，总是会变得非常有耐心。
霍衍能理解对裴姒的耐心，但南星又是为什么？
他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霍衍只能把这个归结为对裴姒的爱屋及乌。
小沙弥见时辰差不多了，就请他们去厢房用膳。
广宁寺的素斋可谓一绝。
进屋的时候，门有些窄，只能容一人通过。
裴姒这才想起两人的手还牵着，她慌忙松开。
霍衍收回手，垂眸看了眼掌心。
她的温度似乎还留在上面。
等斋菜上来以后，裴姒奇道：“国师和阿瑜呢？他们人怎么不见了？”
原本还以为他们只是先一步去逛逛，现在才觉出些不对劲来。
霍衍想到宋瑜抓着晏九卿临走前说的那句话，不紧不慢地复述了一遍。
裴姒愣住，反应过来以后耳根不自觉爬上了红意。
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就去传宗接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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